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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美女!」
「厚!你終於來了呀?嗯…遲到這麼久。」
「先生,請問要點什麼?」
「哦,給我一杯拿鐵好了。」
「拿鐵是嗎?請問是要特調的還是普通的呢?」
「普通的就好。」
「好,請稍等。」
「你看你遲到二十分鐘,要怎麼賠償我?」
「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誰知道快到這裡的時候碰到了塞車,妳知道嗎?原來是車站附近出了車禍,可是又很莫名其妙,就一輛車車頭稍微撞凹了而已,居然可以將後面的車陣回堵將近一公里。」
「男人什麼沒有,就是遲到的藉口最多,少說兩句,心虛的人總是特別多話。」
「不是那樣嘛!就真的是車禍堵車呀!」
「好了、好了,我管你堵車還是賭馬,今天找我出來有何指教?嘿,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在今天找我出來喝下午茶…你腦袋燒壞了嗎?」
「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咧,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情人節耶!就算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好了,你不是還有個甜蜜可愛的小鳥兒可以依偎在你懷裡嗎?怎麼這麼反常在今天把我找出來,電話裡的口氣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唉!算了吧!談到她,我就真的一肚子氣!」
「喲…這可不得了,你會因為她一肚子氣?她有這種本事?我倒好奇了,你說說吧,看到底是什麼樣擺不平的事情讓你這樣不吐不快。」
「唉!欸、妳知道吧?我和她在一起都那麼久了,彼此的習性也早就清清楚楚,可是我怎麼想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說吧,什麼事情、什麼局面吶?嗯?沒想到這杯咖啡都冷掉了,味道還這麼濃。」
「呃,就是啊…前陣子我有跟妳說過她上網交友吧?就是那個交友聊天的網站,她在上面認識了一個小她兩歲的小男生…。」「小她兩歲也都已經二十二歲了啊…。」「妳聽我說嘛!」「好好,聽你說,請說!」
「本來我想說她平常上班壓力也夠大了,晚上回家就給她放鬆、讓她自在一下,她喜歡上聊天室認識新朋友,那我就給她上去認識新朋友;三、四個月前她在上面認識了那個小男生,他們好像第一次聊天就很投契,她也常常跟我說那個小男生跟她說了什麼事情,我本來沒當作一回事,想說不過就是個網友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嗯,然後呢?」
「他們認識兩個月之後,有一天晚上我聽見她在講電話,而且講電話的語氣聽起來又相當沉浸其中的感覺…妳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說、假設說今天妳在跟妳男朋友或者比較親密的異性友人通電話時,妳們女生…或者說妳會不會用特別嬌滴滴的聲音來說話?」
「不會。」
「呃、真的嗎?」
「對啊!為什麼要特別用嬌滴滴的聲音說話?」
「那不是妳們女生的一種習性嗎…?」
「你沙豬哇?誰說只有女生會那樣,男生跟喜歡的女生說話時不是也會用特別溫柔的語氣嗎?然後還要裝得自己像神一樣,不管女生說了什麼都不會生氣。」
「哪有?」
「就是有!嗯、算了,先不跟你爭這個,你剛剛說到哪裡繼續吧!」
「喔。然後我聽見她在電話裡的應對真的是太溫柔了,好像對方是金城武一樣,深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讓對方良好印象全無;我愈聽愈不對勁,靠近過去想要問問她是在跟誰說話,結果她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要我不要出聲,我就那樣看著她講完電話…欸!妳知道她講多久嗎?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耶!」
「你的手指幹嘛晃呀晃地像香腸一樣?」
「我當下很火大啊!直接就問她是在跟誰說話,而且從她對話的內容推斷她不是在跟熟悉的朋友聊天,應該是剛認識不久的,因為對話中有提到彼此的生活背景,如果是熟識的朋友哪需要講那麼多自己的身家背景…。」
「你什麼時候變成名偵探柯南了?」
「喂!認真點!」
「她跟別人講電話你也要火大喔?」
「不是啊!欸、妳想想,如果是妳的男朋友今天跟不知道是誰的人講電話講那麼久,而且期間有說有笑,又好像旁若無人的樣子,妳就站在他身邊兩個小時喔!兩個小時他都沒有對妳做出什麼反應,唯一有的就是揮手叫妳走遠一點,這樣的話妳不會抓狂嗎?」
「嗯…應該會吧。」
「會吧!對嘛!可是我當下沒有真的表現出內心的怒氣,只是問她是在跟誰講電話,她卻支吾其詞,半天還說不出來對方是…。」「呵呵,沒想到你還蠻沉穩的嘛,那種情況還沒有發飆喔?」「喂!」「喔,好啦!你繼續講。」
「我想想,算了,連這個也要管她的話,她可能會嫌我太囉唆,所以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情況是愈來愈離譜,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每天晚上的電話都多到我吃安眠藥還睡不著,還有幾次是我睡著了結果被她講電話的聲音吵醒的,妳說,這會不會太離譜了嘛?」
「嗯嗯,單就這個情況來說是離譜了點。然後呢?」
「我就逼問她到底講電話的人是誰,最後她才跟我說對方是網路聊天室上面認識的那個小男生;妳知道嗎?我當下是差點就氣炸了,可是我又忍住,想說要平心靜氣地跟她說,我說是說了,只是她似乎有聽沒有懂,乖個兩天,沒多久就又故態復萌了。」
「你還真是辛苦喔!」
「不好笑!」
「是是…結果呢?」
「中間我們算是經歷過了一場又一場的抗戰,每次我都很生氣,可是每次都是她贏,我不想破口大罵,因為那樣不僅跟我當初與她交往的初衷相違背,也不是我希望看見的發展。」
「你還挺沉得住氣的嘛…喂!你的拿鐵來了,閃身一下,後面。」
「先生,您點的拿鐵。」「喔!好,謝謝。」「不會,請慢用。」
「然後中間還發生過…。」
「等一下!你先喝一口吧!我看你從剛剛進來到現在都是在講話,吱吱喳喳的,口都不會渴喔?拿鐵就要趁熱喝,現在的味道應該是最醇厚的。」
「喔。嘶…味道還不錯耶!」
「看吧!這間店的咖啡是出名的,你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挑碰面的地方,我猜你會帶我去路邊攤喝檸檬愛玉。」
「咦?妳怎麼知道?」
「喂喂、你不是認真的吧?雖然以前還在唸書的時候你每次找我出去都是去路邊攤吃檸檬愛玉,該不會這個習慣到現在都過了快十年,你還改不掉吧?」
「怎麼能改!那是我的正字標記耶!」「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不想理你了…。」「嗯?」「哦、沒事!你繼續說吧!」
「嗯,對啊!中間經過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跳過,反正她和那個小男生的感情是愈來愈好,我雖然一再忍讓,也是會有限度的,結果最讓我幾乎是到達怒氣極限的是這兩天的事情。前天我從家裡回到我和她住的地方,我在路上買了一本詩集,因為她喜歡寫詩讀詩,所以我想她應該會喜歡這個情人節禮物,結果回到家一看,她桌子上卻多了一束玫瑰花,那不是我送的,桌腳旁還有一盒某送禮網站的盒子,我問她花跟禮盒是誰送的,她不回答我,只說兩者是一起送到的,還說我應該猜得到是誰送的。」
「呃,這是怎麼回事?你猜到了嗎?」
「我心裡登時是有個底啊!可是寧可告訴自己不是那麼一回事、寧可告訴自己都是自己多心,結果我問了好幾遍,她還是不說,我就說她行情還不錯嘛!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人送她情人節禮物、說那個小男生對她的表現很明顯了、說我送的東西畢竟是輸了之類的…結果她就抓狂了啊!大聲嚷嚷說我為什麼要跟那個小男生比較?為什麼要拿禮物大小來比較感情?欸,拜託!我那樣是在比較了嗎?如果不是我吃醋、如果不是她的言行舉止那樣,我真的會計較嗎?」
「咖啡真好喝。」
「開什麼玩笑啊!我覺得我對她一直很好啊!結果她今天給我來這套,跟那個小男生很好嘛!我也問過她現在和那個小男生的情況是怎麼樣,她只說是很好很好的麻吉…什麼樣的麻吉會在半夜打電話來叨擾?什麼樣的麻吉上線沒看到她就打電話來問她在做什麼?」
「呃…她那個麻吉啊。」
「你媽的大西瓜啦!都這樣了那還只叫做是麻吉哦!」
「我媽有沒有大西瓜關你什麼事啊!」
「不是啊!欸、妳想想,那種情況不是很奇怪嗎?」「奇怪啊!」
「對嘛!那樣不是很曖昧嗎?」「曖昧啊!」
「那樣不是應該要冷靜克制一下嗎?」「應該啊!」
「對啊!」
「那你說我媽的大西瓜幹嘛?」
「…………。」
「我、我去大個便。」「你髒死了啦!文雅一點好不好?」「觀瀑觀瀑。」「最好是大便可以像瀑布啦!」「呃,嘿嘿!」
☆
「嘶…喝完了…來個續杯好了,服務生!」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麻煩幫我續杯。」
「好的,請問續杯還是同樣的咖啡嗎?」「嗯…給我維也納好了,謝謝。」
「好的,請稍候。」
☆
「呼!抱歉抱歉!突然想要通樂,不去都不行。」
「你看你這麼沒衛生,難怪她對你這麼不滿。」
「才不是那樣咧!我只是……。」「好了,你要不要繼續講啊?不講的話我要走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瞎耗。」「喔!嗯…剛剛講到哪裡?呵呵!」「你的腦袋也被馬桶卡住了嗎?剛剛說到她那個麻吉半夜打電話給她…。」「哦對對對!」「真是…。」
「對啊!很奇怪吧?我一直想問她到底和那個麻吉是什麼關係,可是每次只要我一提到那個小男生,她就要跟我翻臉,只有偶爾我和顏悅色地跟她聊起網路聊天室的事情,順便提到小男生,她才會比較平心靜氣地跟我談起他。」
「平心靜氣?」
「嗯,就是沒什麼情緒起伏,感覺上很自然平常的樣子,我在想,會不會和我的態度也有關係?可是我又沒辦法忍受還有別人跟我一起分享她的感情,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對感情還是很專一、很有潔癖的,妳跟我都那麼久的老朋友了,應該了解我吧?」
「嗯,是啊,我是夠了解你了,而且也知道你對感情很死腦筋,可是從你的說辭聽來,我不認為你們彼此夠了解;或者這不是了解與否的問題,應該說,你們之間並沒有好好地談過這個問題吧?會不會你根本就誤會了她?你可以在我面前說得慷慨激昂,問題是你有沒有當著她的面將你心裡的這些疑惑與抱怨一吐為快?」
「呃、這個嘛…。」
「吶!你果然沒有真的在她面前提過,對吧?你可能對她發過脾氣、對她說過不滿,但是你有沒有把心裡的疑慮與擔心通通說出來,而且是真誠地溝通說出來?如果沒有,只是一味地發牢騷,不僅是她受不了,連我也受不了。你知道嗎?女孩子的心思很複雜又很細膩的,不要拿你們男生的粗線條加在我們身上,那樣的話,一定一天到晚都在爭執。」
「妳們女生怎麼那麼麻煩…妳看,現在妳不也承認女孩子想法難懂了?我知道自己也有不夠成熟的地方,對啦!我是沒有真的和她好好談過這個問題,不過,每次我想跟她談,她就避開我,甚至會翻臉,妳叫我怎麼跟她好好溝通?」
「我是覺得…等一下,我的續杯來了。」「抱歉,小姐,您的維也納。」
「好,謝謝。」「不會,請慢用。」
「妳是水桶啊?怎麼那麼快就又續杯了?」
「你說我是水桶?還不是因為你遲到這麼久,不然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一下子喝這麼多啊?」
「好好好,是我不對,不講這個了。」
「哼!你如果老是這樣沒神經,哪一天她真把你甩了,你還不知道。」
「不會啦!其實,妳別看我現在跟妳抱怨這些,我依然很愛她,也知道她還是很愛我,只是她可能就是喜歡多認識新朋友吧!我應該早就要知道、也應該早就要有準備,畢竟當初是我主動追求她,當初就知道她的異性友人不少,或者要說想追她的人很多,有時候腦中也會浮出一句話:『既然愛她就要信任她』才對。」
「那你抱怨個什麼勁兒!」
「不是嘛!只是心裡悶,想要找個人訴苦一下而已,想來想去又沒有人可以聽我說,只好…。」
「只好將腦筋動到我頭上來了是嗎?我怎麼這麼倒楣,認識你這小豬!」
「呵呵,不好意思啦!」
「情人節沒情人陪也就罷了,還要陪一個跟女朋友吵架的小豬喝咖啡…我真命苦!」
「呃,欸!妳在講什麼啦!」
「沒事,我知道雞婆的下場了,以後我會謹慎點。」
「喂喂!」
「好了啦!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啦!不過說真的,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跟她談談,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端看你們自己怎麼處理,如果你沒辦法接受她的某些行為,一定要誠心說出來,也要跟她說若有什麼話都可以講,講出來讓彼此一起想辦法度過難關,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一天到晚為了同一件事吵個沒完。」
「嗯…我知道。」
「一段感情的維持本來就需要兩個人一起去維持,付出的本來就不可能一樣多,但是差距至少不能太離譜,看你提起她的時候,嘴角都在笑,我就知道你真的很愛她,既然如此,就好好把握啊!用你的細心耐心和愛心讓她知道你最好,那樣就可以了;反正,自己為了這段感情付出多少,彼此都心知肚明,就看你們有沒有意願維持下去了。」
「嗯嗯……。」「怎麼了?」「哦,沒有啦!只是我覺得妳好像快要可以去開戀愛講座了,呵呵!」「這些都是基本認知好不好,哪像你,只會想到自己、都不去想人家女生的心情。」「我哪裡沒想過她的心情了?如果都沒想的話,早就跟她大吵特吵了耶!」「那不然就是你想太多了,想到你都不敢對她發火。」
「呃。」
「說中了吧?其實你害怕對她發脾氣會使她離開你,對不對?」
「這個…嗯,妳說對了,那的確是我最擔心的。」
「厚!你們男生的腦袋就是轉不過來!你是腦筋長繭了嗎?如果老是這樣擔心受怕,她反而會更不知道你的想法,只知道你會因為那樣而生氣,可是你在氣什麼,她根本就不清楚,偏偏你又怕說出來她會生氣翻臉走人,結果只是惡性循環。反正情況本來就已經夠糟糕的了,說出來又何妨?你怎麼知道不會因為說出來了,使得她反省一下自己的作為?你又怎麼知道說出來之後情況一定會更糟?你這就是預設的失敗心理嘛!」
「嗯嗯,也是哦!」
「吞吞吐吐的不像男人,雖然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以她為優先考量,不過,你在該說的時候不說,她一樣會不喜歡的,女生就是這樣。」
「這樣哦?好啦,我會試著把自己的內心想法適度地表達出來,可是,我想就算我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對她發什麼火,因為愛絕對比怨更多,這就是我的感覺。」
「你喔!從以前就是那樣,懷著浪漫主義的男人…。」
「呵呵,妳剛剛說的那些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嗎?看來以後我可要改口稱妳為老師了,很有說服力哦!」
「別鬧了,都是從週遭朋友身上看到的事情,隨口講講而已。」
「真的嗎?我覺得…哦、等一下!手機…呃,是她打來的耶。」「接啊!」「嗯。」
「喂…哎喲喂呀…妹妹怎麼啦?我哦?爸比現在在外面啊,等一下就回去了…什麼?好哇!等一下爸比就帶妹妹去吃涮涮鍋,嗯嗯、好好,再一個小時,爸比一個小時之後就會到家,好不好?好啦!乖乖嘛!嗯,掰掰!」
「呃……。」「嗯?妳幹嘛啦!」
「爸比、妹妹……。」
「妳幹嘛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啦!那只是一種親暱的稱呼嘛!又沒什麼…。」
「爸比、妹妹……噗!」
「喂!妳笑什麼啦!」
「好啦!我也知道只是親暱的稱呼,我笑一下不行喔?難得有機會可以笑你一下的。」
「又沒什麼好笑的!」「沒啥好笑你幹嘛臉紅?」「我、我哪有臉紅!」
「好啦,不鬧你。怎麼樣?她打電話來要你回去了啊?」
「嗯。奇怪…我出門前還那樣沒什麼反應的,怎麼現在態度就轉變那麼多?女人果然是種難懂的生物。」
「是啊!才不像你們男人,有頭沒腦,只靠衝動辦事。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我不礙著你跟你的親親寶貝約會了,回去帶她吃點好料、跟她談談心,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別讓這樣的日子空虛了,有個親密愛人就要好好把握,知道嗎?」
「知道、知道。那我先走了哦?」「嗯,掰掰。」
「嗯…對了,今天真的謝謝妳了,還好有妳可以陪我聊聊,以後有機會再請妳吃個飯吧?」
「呵呵!下次我要你帶她一起出席,還有,以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別找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喝咖啡可以喝到續杯的,破了我的紀錄,嘖嘖!」
「好吧!那改天再說好了,我先走囉!拜!」
「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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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問還要續杯嗎?」「唉,真是個沒藥救的傢伙。」
「小姐?不用的話我收走了哦?」「愚蠢的愛情傻子…。」
「小姐,抱歉?」「哦哦,沒事,我在自言自語。」
「請問還要續杯嗎?」
「續杯啊?嗯…好吧,再給我續杯好了,卡布其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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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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