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好聽嗎?
從司馬宣離開後也過了一年半有了,那年暑假得到的每月雜誌寫作機會中,我都會在引言的部份寫入我的心情和答案。其他任何網路、報章、比賽的機會,我也注入我的思念,不知道他有沒有一一看到呢?
畢業後沒幾天,我又到機場去送機,這次是送寧瑋。鄭宇那年也順利畢業了,從德國飛過境台灣,在機場內等著直接帶寧瑋飛美國。他沒有出境,所以我沒機會見到他,但據寧瑋告訴我,鄭宇回去後,在新的一學年開始後,就跟司馬宣失去了聯絡。
寧瑋高三那年很認真的補英文,托福成績考得不錯,申請到離鄭宇家不遠的大學就讀。他們真的結婚了,杏雨有代我去祝福他們,我們都一直笑他們猴急。
畢業後,我照著杏雨的意思住進了優客書局的三樓,書局的名字是她取的,很能代表我們三個好朋友。她真的讓我輕鬆接手,因為立翔哥和浪吉哥都幫我們把書局和咖啡廳的動線弄得很好,所有與政府相關的紙上作業也都早就完成。
我住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選員工,然後跟著員工一起給浪吉哥訓練,當然,浪吉哥和立翔哥還有另外教我一些我要當店長所要注意的事。
我剛搬進來沒多久,高一暑假認識的那個總編輯就到書局來拜訪我,他超喜歡我們書局的,有一陣子幾乎每天下午都會晃過來喝杯咖啡。不過他最常跟我抱怨的就是我星期六黃昏就休息,到星期天下午才開門的事,他覺得我放棄了書局做生意的精華時間。我總是跟他解釋一週要好好休息一天是神的安排,但他總是笑我信仰太虔誠。
不過我還是感謝他的,因為他為我介紹了很多機會,我的文字漸漸被很多人熟悉起來,他還曾經介紹一個記者來採訪呢。我容許那個記者介紹書局和咖啡店,偷偷打個知名度,但關於我的部份,就請他不要提太多。因為說真的,我是一點也不覺得介紹一個開書店的作者可以稱得上什麼「新聞」。
書局的生意是有因為那篇報導提升一些,有些人還真的有認出我是誰呢,嚇死我了。還好喜歡我作品的人都還蠻溫和的,我在咖啡廳喝著咖啡趕稿時就因此結識了不少新朋友。
「店長妹妹,我們要出去買中餐了,妳要吃什麼?」晃上來問我的是一個大三的工讀生,她在知道我的年紀之後就喜歡在我的店長稱號後面加個妹妹。
「哦,好。我跟你們去好了。」我邊關電腦邊整理桌面,把電腦和我的專用杯收到吧台後面後就理了理頭髮跟她走下去。「你們想好要買什麼了嗎?」
「要等一下阿嫂,她說最近有一家新開的店有試賣在打折。」工讀生笑著回答。阿嫂是這附近二度就業的媽媽級員工,我很喜歡她,她最厲害的是總是第一個道這附近小吃或餐廳哪家有什麼新菜色或折扣的。
跟他們幾個人一起笑笑鬧鬧走到門口,有人忘了帶錢包又走回去,我回頭看,卻沒有停下腳步,到了門口,因為走在最前面,頭一回正,就跟要進店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我撞得有點大力,忍不住微縮身子,摸著鼻子。
「后,店長,太會挑了吧,看到帥哥就投懷送抱哦~」工讀生看到情形鬧著。
投懷送抱?這個詞在這個情況還真是耳熟。我回頭白了工讀生一眼,她對我吐吐舌。
「對……」回頭要跟被我撞到的人道歉時,我整個人傻住。
「妳是店長啊?有沒有缺人?我剛回來,還沒找到工作。」對方笑著對我說。
「宣!」我幾乎是大叫出來,也不顧自己在哪裡,整個人上前就環抱住對我露出深深情感眼神的司馬宣。
他回摟住我的腰,緊緊地微施力,埋在我耳邊的臉輕聲說著,「我回來了。」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邊顧櫃台邊聽司馬宣輕鬆地講著他這一年半的狀況,他說得輕鬆,我卻聽得提心吊膽。
他回德國後,就快速地完成學校老師的要求,在那學期就提早畢業。(我心裡忍不住笑鄭宇太混了)。學校老師原本要支助他繼續進升,但他有感受到一些黑暗的力量在聚集,所以婉拒了老師,也就從此失蹤,連鄭宇都找不到他。
他說,因為闇黑巫女的事,他確實有點被黑闇靈界盯上,而同時,巫師界又有人企圖以靈界的力量要把他逼到向巫師界求救,靈界那陣子的活動整個被攪亂到不行。
「你真的沒事嗎?」晚上的工讀生來了之後,我才有機會跟他單獨聊聊。帶著他到附近吃完飯後,我們就肩併著肩在路上散步。
「嗯……」他搔了搔頭,把衣領拉開了些,「身上多了點不太好看的疤,幾次死裡逃生,其他就都還好囉。」
我看到他左邊肩胛骨上一道明顯刷白的疤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該感謝誰我現在還看得到你啊?你的傷看起來一點也不輕。」
「感謝妳的上帝吧。」他笑著說。
我揚起眉,有點不可思議他會這麼提。
「在我最後一次很靠近死亡的時候,我差點就放棄了,那個時候,我好像看到祂出手救我。」他微笑,但說著的時候表情很認真。
我露出不太能相信的表情,他看出來了,牽起我的手,他拉著我停下腳步。
「我想跟妳在一起,佩杉。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他認真的對我說著。
我回以害羞的微笑,「我的答案沒有改變過。」
「我知道,所以我回德國後,對於妳生命中我最不熟悉的部份也開始試著去了解。」他引導著我的思考,我整個無法相信地看著他,他知道我懂他的意思了,便點點頭,「我開始去教會,去慕道了。我想,我能平安回到妳面前,是妳的上帝,也是我的上帝救了我。」
我有點感到淚水在眼中打轉,沒想到他不只符合我擇偶條件中的基本點,連我在後面附註的也符合了。
「剛剛見面時跟妳開玩笑說要在妳店裡工作,其實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跟我學的奈米科技有關,明天就要去報到了。」他繼續說著。「所以……」
他停了一下,我想要忍住淚水,卻還是好奇地看向他。
「我想在我還是窮光蛋的時候先問妳,妳願不願意跟我一輩子呢?」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絨布盒。
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一方面感動於他的求婚,一方面更是對於神的安排和回應我最細微的條件的感動。
「我願意,宣。」我上前摟住他,「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他輕吻我的臉頰,側身打開盒子,為我輕巧地戴上素面的銀色戒指,「等我賺到錢再買鑽戒給妳。」他輕語。
我伸直了手,看著戒指,微搖搖頭,「不用了,這個就夠了。」
他看著我好一會兒,「我可以吻妳嗎。佩杉?」
我將臉靠過去,以行動回應。今天晚上,我手上或許沒有鑽石光閃亮,但天上的星光,補足了一切,星空下的求婚,我真的滿足了。
(噓~故事真的說完囉,你們該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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