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淡心讓龍震抱著躺在床上,龍震已睡著,但淡心仍睜著眼,心裡想著:「唉~,放開我的心,真的行嗎?他真的會接受真正的我嗎?」淡心覺得,雖然心門上的鎖一直不停被搖動著,但似乎仍未找到鑰匙。她昏昏沉沉地在滿腦的困惑中睡去。
第二天起床後,淡心仍是繼續正常上學。原本開始提心吊膽的,但龍震剛好開始忙著新企劃沒什麼時間,一個禮拜悄悄過去,什麼事也沒發生,淡心便放心了一些。
這天,龍震放下手邊的工作,走進淡心的校園想親自接她給她個驚喜,卻在無意間聽到一些學生在討論淡心。
「喂,你們班那冰山大美人淡心弄到手了沒啊?」
「淡心?」
「少裝算了,你以前還囂張地說要收服她的不是嗎?怎麼?行不行啊?」
「操!誰屑追她啦?你不知道嗎?她現在天天有大禮車接送。自命清高還不是成了人家的情婦。虧她還敢來學校呢。」
「喲~追不到就說不屑啊?人家當情婦也比跟你這個沒錢的傢伙幸福啊。她有價碼是嗎?我們付錢是不是也可以上她啊?哈哈哈……」
一群年青人笑成一團,不知一旁已有隻幾近瘋狂的野獸,蓄勢待發。
淡心如往常地單獨走出教室。這兩個多月來,她知道同學常在背後說她,什麼情婦、禁臠的都出籠了,但她一直如往惜般地不加以理會,她早已習慣在面對壓力時仍表現平常心。原本以為流言會像過去的所有傳言一樣漸漸消失,但這幾天來,有些人的舉動卻更加誇張,讓她很難以平常心面對。
有人會在黑板上把她的事胡寫得滿滿的,所有難聽的言辭都盡括了。還有人在教室內以她的名字演出春宮小劇。淡心表面上裝得像完全沒聽到,其實內心已傷透了。她聽說是因為校內一個小有影響力的人追不到她才鼓勵朋友亂放話,她根本不想回應,也知道她一個人是無法解釋什麼的。
走過出校門必經的廁所聽到打架聲,淡心原本想一走了之,但在圍觀的人影間,她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忙擠入人群,看清楚了正在和人打架的確實是龍震,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見二三個高中男孩和他對峙著,一人上前立刻上前被打退,站在較前面的兩個都掛了彩,雖然龍震佔了優勢,卻也顯得累了。
見圍觀的人漸多,後面那個年青人要前面兩個退後,他好像打算以一比一分出勝負。龍震輕哼了一聲,這傢伙方才動都沒動手,狀況正好,反觀他,已用了大半力氣,還打得下去嗎?
年輕人也不讓龍震喘口氣,一上場便瞄準龍震的舊傷打去。方才用了太多力氣對付小鬼,龍震沒一會兒就露出了敗象。
「住手!」心急的淡心顧不得一切地奔了出去,那老大似乎了解到龍震是淡心的男人,心中一恨,便想下重手。
一瞬間,淡心已奔到龍震面前用身體護著他,而吳尚倫也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那年輕人身後,捉住了他的手制伏了他。
「老闆,你沒事吧?」吳尚倫抓著那年輕人問道。他恨不得一手把他的骨頭弄碎,竟然敢打他的偶像。
「哇~!」那年輕人手被抓疼了,大罵起來,「什麼老闆嘛,黑社會就黑社會的,幹麼叫得像正派人士的。我爸可是警察局局長,對我客氣一點。」
龍震示意要吳尚倫鬆手,那年輕人跳了開,自以為是的道:「怕了吧。你很莫名奇妙,幹嘛突然跑來幹架啊?自以為了不起,想出風頭嗎?」
龍震冷冷一瞟他,令他嚇得不敢再說話。
這時,校長也趕了過來,他一看到龍震,嚇得忙迎上去,「龍……龍先生,怎麼有空來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不到校長室坐呢?」
龍震瞥了他一眼道:「看來你們學校有個大人物撐著,不需要我幫忙嘛。這大人物的小孩竟大瞻到侮辱我的妻子,看來是很有份量嘛~。」丟下氣話,龍震不等校長在多說什麼,便示意吳尚倫攙扶住他,帶著淡心一同離去了。
那年輕人看他走了,心中還有些氣。這時校長轉身道:「湯生!你這個白痴~!你知不知道他是龍企業的董事長?我們學校不少硬體設備都是他投資幫忙的,若他不高興收回今年的補助,你和你爸爸能做什麼?少惹淡心,她可是人家名媒正娶的妻子,以你爸爸局長的身分,對他可沒什麼影響力!」
湯生被龍震的身份給嚇呆了,圍觀的其他人也大為訝異,若淡心真的不高興把學校受的氣全說給龍知道,那他們學校不就完了?誰也不曉得結果會如何……
回家的路上,淡心不停偷瞄一旁的龍震,卻不敢多說什麼。
到家後,吳尚倫輕扶著龍震上樓,淡心跟在他們身後才發覺龍震似傷得不輕,心中不禁擔心起來。吳尚倫扶龍震到床上後,龍震便示意他離開。他離開時,向淡心暗示要聽話,龍震心情不是很好。
吳尚倫離去後,淡心丟下書包忙坐到床邊,輕手輕腳地幫龍震解開衣物,「你……要不要緊啊?」
龍震似仍有些火氣,但輕撫淡心的手卻是溫柔的,「為什麼要忍受這些流言流語?妳大可拿我的名號壓他們啊!」
淡心搖頭,「我不喜歡多說,我習慣冷淡待之了。拿你的名號出來,好像要壓人似的,我不喜歡……」
龍震停下動作,「對不起,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壓人的爛話。我今天的表現好差……」他皺起眉頭,「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們把妳說得像妓女般的,妳是我老婆啊!」
淡心靜靜地凝視著她,露出淡淡的微笑,沒有多說地伸手為龍震按摩起來。龍震喜歡她的按摩,不輕不重的,剛剛好。「你不會有事吧?我……我很擔心。」淡心輕道。
「我沒那麼柔弱。只是身子有些酸痛而已。」龍震搖搖頭,試著放鬆身子,但他又想到,「對了,告訴我,其他學生還有用什麼其他方法侮辱妳嗎?全告訴我。」
緊繃的身子加上帶著強迫的語氣,淡心的手停了下來。她並不是很想說,但她仍是選擇不違逆龍震。當她說到自己也厭惡的傷害時,口氣雖然平平,眼中卻已流露出不滿。
龍震這時突然插口,「看來,有些還是過火了點。妳……難道不氣嗎?」
淡心本想開口臭罵,卻緊急間勒住自己的衝動,以慣用的淑女氣質輕搖了搖頭。這時,龍震卻突然緊抓住她的手,「說出來!把妳心中的不滿告訴我!不要裝淑女!!」淡心被他嚇了一跳,手腕也被他抓得好痛,但她沒有反抗,緊咬住唇。
龍震注意到,又皺眉道:「痛就說啊!為什麼要忍得那麼辛苦?把妳的感覺說出來啊!」說真的,龍震覺得他看淡心埋藏自己比他聽到的事情還讓他生氣。
淡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龍震大嘆了口氣,甩開她的手自行翻身下床,一跛一跛地向廁所走去。「阿震……」淡心跟了上去,想扶他卻被推了開。
「妳不把我當丈夫,我也不需要把妳當老婆。我沒有對妳隱藏什麼,為什麼妳卻不肯公開妳的心呢?」龍震怒道。他進入浴室,用力甩上門,留下淡心自己在房內。
夜裡,淡心躺在床上兩眼直盯著龍震背對她的寬後肩膀,「他因為湯生說我壞話和他打架,他是很在乎我,還是很在乎他自己的名譽?他突然兇起來,是因為我眼中有不滿卻未表現,還是覺得我不該在學校如此失身份?我仍是不了解他,怎麼放出真我呢?我……我實在不懂……」她心裡不停想著。
這時,龍震翻了個身,雙眼直看著未睡的淡心。淡心嚇了一跳,她以為他已經睡了。
「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去上課的。」龍震開口問道。淡心移了移身子想退離一些,她發現她會怕龍震的火氣,但卻立刻被捉回來,「怕什麼?」龍震口氣中有些怒道。
「我……我怕你生氣的樣子。」淡心微顫道。
龍震似嘆了口氣,皺著眉將頭動了動。他望著淡心真的含有懼怕的眼神,放棄了罵她的想法,靠過去吻上她的唇。帶有一點懲罰與不滿,那吻是強烈的。
淡心呆了呆,只覺全身酥麻,這吻令她頭昏。龍震也不知不覺地加深了吻,他的手探入淡心的衣內,挑鬥地撫著她的身子,淡心呼吸變得急促,有些不知所措地輕喚,「阿震……」
龍震愣了一下,忙壓下心中的波動,望著紅透臉的淡心,低聲道:「抱歉,我差點忘了我答應要等……」
淡心有些放心亦有些失落,實在不了解自己在想什麼,但她望著龍震深沉的眼睛,看他應該回復正常後,便輕移身子倚入他懷中。已有些習慣讓他抱著入睡,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對不起,今天惹你生氣了。」她輕道。
龍震微嘆,摟住淡心,在她耳邊道:「淡心,告訴我妳的心,告訴我……」輕聲的耳語,令兩人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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