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他,是在台中讀書的時候,同班同學的他,在一次作業上幫我攝影,而拉近彼此的距離,才瞭解外表冷酷的他,其實有很大的熱情,只是這樣的熱情,我不知道,就這樣展開在追我的身上,而且一追就是七年。
只是他從不把愛說出口,只是陪在我身邊,在學業上幫助我,在工作上幫助我,我記得一年級的時候,我找到的那份工作,常要加班,甚至是晚上上完課還得回來加班,就這樣常常做到半夜兩三點都有。他知道後,自告奮勇的說可以陪我加班,或者等我下班後,在清晨載我回家,而他自己早上八點還要上班,而那個時候的我,我只覺得遇到好同學了。
只是,在班上慢慢的看到我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情況下,突然我成為班上同學八卦的主角,我滿腹的委屈,發洩在他身上。那天晚上,他照例來陪我加班,到半夜一點,同事都先走了,我才問他:「知道最近同學討論我們嗎?」
他只是沈默的點點頭。
我一想起同學那副看好戲的嘴臉,心中的氣憤、委屈就油然而生,忿恨的話脫口就出:「我不喜歡被討論」。
他依舊沈默。
「我們只是好同學,為什麼要被討論?又沒有任何逾矩啊!」
見他依然沈默,我特別加重重複幾個字「我不喜歡」。
「我明白了。」
這四個字,是他那晚最後對我說的話。他送我回家後,在班上或下課都不再接近我了,好像陌生人。一開始我得意這樣的狀況,我心裡想著,這樣就不會有人談論我和他吧?畢竟我討厭做八卦主角、我討厭受到矚目。
只是這樣的狀況,幾天後,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好傻,因為他不接近我後,我仍然聽到耳語,說我和他吵架了,才赫然發現到,因為自己的愚昧,傷害了他;我只因為別人的談論,就這樣硬生生的將他推離我的生活,而且完全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今天同樣流言中傷的還有他,可是我卻只顧著自己的委屈。
只是,抱歉的話從何說起?!
那天晚上的體育課,看到他落單,我不經意的注意他,他瞧見我看他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終於我鼓起勇氣走過去,跟他說抱歉,他只是笑笑,那瞬間我覺得他的笑容一直以來都是很真誠與熱情,而那樣的熱情,只有在某種時刻才會出現。
就這樣專科三年,他守在我身邊,出了社會依然給我支持,直到那年,我因為工作倦怠的關係,毅然而然的辭去工作而去英國留學,他還是每天寫信、打電話給遠在英國的我鼓勵,那個時候我人生地不熟,加上語言不通的狀況下,接到電話的我,總是能被他所鼓舞。
很快的一年過去了,我準備要回台灣了,他說他要去英國接我,因為他怕我的行李太多,不好提回台灣,於是他飛到英國接我,久違的他一點都沒變,對我仍然是體貼,所以我們短暫停留倫敦後,就一起回台灣。
回台灣幾天後,有天半夜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對我說:「妳知道我喜歡妳這麼多年了,難道妳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在一起嗎?」
我被他突然的問話給問倒了。沒錯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歡我,我從來也沒主動去拒絕,就這樣自私地享受他對我的好,而他總不離不棄地守在我身邊,常常我一提出請求就幫我;有時就算我不提出,他也一定主動的幫我做好很多的事,想起我的自私與貪婪,卻從不願意正視那個問題,突然間我惱羞成怒了:「你幫幫忙好不好?怎麼跟妳在一起?妳是女的耶!」
我知道我的話一出口,就沒有挽留的餘地了,他在那一頭沈默了。
沒錯!我一直都知道!打從班上同學流言說他喜歡我,他高中的時候就是同性戀時,我明白了同學的焦孟不離的含意,也因為我不願意被貼上標籤,所以我生氣的跟他那樣說。
就這樣,我和「她」漸行漸遠,而我總會不自覺的將男友與「她」相比,男友總是被她比下去;後來,聽說她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後,醋意卻莫名的升起,那個夜裡的痛哭,我終於明白我真的失去她了,這些年來,我已經愛上「她」了,卻從來不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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