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那年‚我考會考。
自然是緊張的‚愈緊張愈定不下心來‚東摸摸西摸摸‚還記得去旅行我還抱著中國文學一起去。
補習‚做past paper‚大約在三月已進入操兵階段‚不斷演練。那時特別緊張英文‚一心要轉校‚英文非爭口氣不可‚反反覆覆‚十年past paper大概頭尾做過兩三次。數學我只求過‚我這人與數字無緣‚連帶音感也差。其他經濟地理中西史那些‚ 都盡了力。
但我不是好學生‚你比我好上許多許多‚ 我對學校沒熱誠‚總覺讀書靠自己‚ 上課盡本份。
不過‚那時仍完完全全地投入考試的情緒當中‚ 但未至於像你這樣凌晨四五點鐘聞雞起舞。
你很了不起‚我不會的你都會‚彈琴畫畫或是欣賞舞蹈。我會的其實你也會‚我不過懂得寫幾隻字‚多看幾本書‚ 你也喜歡這些。你也比我用功比我盡心比我努力‚ 如果我是考官‚ 一定一路保送你讀完博士班(如果你想讀到博士班的話)。
中六到哪唸‚憑你喜歡。我轉校過得開心或是我的際遇‚當初想轉校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所以到時候你再選吧! 現在別想那些後話‚面前唯一的主題就是會考。
那幾個月‚我也是這樣過的‚每天都只環繞著考試讀書。考完最後一科文學之後‚第二天我就上班了。中五的暑假‚想怎麼過都划算‚我上班上到中六開學‚也覺得很快樂。
我考的最後一場試‚在2004年。那兩三個月我也是日以繼夜地讀著‚前前後後‚我想我看了近百本書。有同學讀到頸椎歪了‚因為長時間低頭做人‚聽完之後我開始分時間出來躺在床上看書。我抄筆記抄到右手從未如此痛‚那幾本筆記我至今捨不得丟。那時很拼命‚ 真的‚ 雖然我總是那懶洋洋的德性‚其實我是很認真的‚只是他們不相信。可是那兩個月我超級快樂‚有朋友打長途電話給我的時候‚我讀得正累‚可是很滿足。生活只圍繞一個點瘋狂旋轉‚只有一個仇人一個愛人一個知己一個科目(考完一科換仇人愛人知己科目)‚別的事都可以等可以緩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一個任務。我覺得很有快感‚我告訴朋友說我覺得自己變得很有用‚好像看到自己的價值。
那是我第三個重要的考試‚可能也是最後一個‚ 我考得很high很拼命‚ 像談戀愛。不是每一次考試都這麼好‚我懂‚會考與高考是苦戀‚我知道。
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只能說這些給你聽‚因為說別的都不知所謂。
除了告訴你‚你姐考到最後考出興趣來之外‚我真的沒甚麼可以與你分享。
今天你第一次進考場‚我猜想你緊張‚ 緊張是必然的‚ 叫你別緊張是廢話。叫你用平常心去考試更荒謬‚考試本來就是件為”不平常”而存在的事。所以說甚麼都感覺弱智的情況下‚我只能說祝你好運。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