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若要我突然的發表那麼一篇網誌,在這個時機點,確實相當突兀;過去我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許多事並非我們樂見它發生,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這會是一篇大發勞騷的網誌,也會是我為這兩年在農場工作的所見所感而下的結論。結論不好也不壞,至少我們都會無所愧的離開。
我愛這個農場,甚至一度認定或許它就會是我人生中一階段的依歸,可惜的是我到農場的那一年,就發現家族經營有許多『難以克服』的障礙。這個障礙,在故事的結尾演變成火災,而且就在今年,火勢將一發不可收拾。唯一幸運的消息是,會有許多人生還,因為我們坐上最後一班開往寶島之旅的中巴……。
我會永遠記得在這裡我得到的一切。不是指金錢,而是那些無形的無價之物。我認識了你們,學到了很多很多事物;就如同當年在協會領獎時簡報所呈現的,甚至遠超過那些的好幾倍。
只是心情上多了些許無奈。只是因為人禍,離開居然不是因為天災。這個農場,從無到有,故事很長,但是卻很動人。我們在這裡的生活,雖然不很物資充裕,但是心靈卻很滿足,為什麼?因為我們愛它。我們熱愛這個農場、熱愛老老闆、熱愛副理、熱愛這一切故事的開端,更重要的是,我們希望能與它一起成長、一起前進、一起分享。但是只是因為一個人、兩個人,我們的付出是空氣。
今天沒有半個人在跟你計較,大家都工作的那麼認真,暑假這個旺季,我們是真的用血淚在打拼,可是你給過我們什麼?今天沒有任何人想從你身上挖多少錢,我們沒有計較錢,可是你卻讓故事走向一個大家都不樂見的方向。
我是真的不懂,為什麼你會這樣。
員工照著你的話去做,做對了,你嫌不夠、做錯了,責任要員工去扛;員工的辛苦,你不是沒看到,但是卻往往選擇不去發現它、正視它;永遠都在過度重視一個連學生都看出來億萬分多餘的地方……。我必須誠實的說,你沒有肩膀、沒有心胸、沒有高度,更毫無態度。你不只不適合當老闆,更沒有一個當人的基本禮貌跟態度。
員工一直下山就醫、一直生病,你只是喔的一聲。然後勒?然後你應該怎麼做?今天告訴你這些東西,並不是要你給我們什麼回報,做個最基本的問候,問一下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這幾個字有這麼難嗎?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大道理、理論跟理想,都跟你的冷漠一樣讓人無法接受。
在說別人的不是前,你是用冠冕堂皇的話在包裝自己的沒自信。你一個餐廳,可以用掉全農場三分之一的人力,卻要別的部門累個半死,去承擔你滿腹的人情債。你總是有許許多多的理由,去合理化你的無理行為或言語;這樣的遊戲,你玩得不累嗎?
在月底倒數前五天,去資遣一個學生,你今天是希望她能夠在接下來的暑假找不找的到工作?你說她在櫃檯學不到東西,請問餐廳呢?有什麼樣的東西能度量你所謂的學到東西?你說她在櫃檯對農場沒有貢獻,請問你的貢獻是什麼呢?如果她對農場沒有任何貢獻,再請問為什麼她的突然被資遣會讓大家都如此的震驚跟難過呢?所有的話都是你說的。說答應讓她再工作到暑假結束,結果六月倒數五天就資遣她,美其名是合約到期,實際上只是因為你簽了太多學生,員工宿舍不夠住。犧牲一個對農場有貢獻的人,然後醜化她之後,再告訴她農場的傳言都不是真的,這樣的行為有信用可言嗎?這樣的人讓人無言。
聽進去的話,消化之後再吐出來的話天差地別,自己加油添醋,想害誰?接棒之後,就開始把舊功臣用走,用無理合理化自己的一堆錯誤行為,今天我們是都看在老老闆的份上,還願意用心用力去付出。你可以說我們誰把誰帶走,可以去對未來每一位到農場工作的人洗腦,但終究有一天你必須一個個的去面對你自己捅出來的大簍子。因為這個農場是你的,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去承擔,不是永遠都會有人願意去幫你扛,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像的。
大家都看透了。就這樣了。
一個第二代接棒卻問題一堆的農場。我不知道該不該祝福它。
大家都這麼的努力工作,卻連最基本的尊重及鼓勵都不給。我們怎麼做,你都有話說;我們怎麼做,你都能嫌做錯,實在是無所適從。一個個願意為農場付出的員工們都走了,難道你這樣很開心嗎?如果是,我只能說你要加油。
因為你一個從小到大都沒出家門歷練過的人,都能嫌棄東嫌棄西的去唾棄一個全力以赴在工作的員工;一個改變不了自己,還妄想改變全世界的人,我衷心祝福你。
在從土場回農場的路上,我看著窗外閃過的一顆顆的樹,遠山含笑、迷朦細雨、彩霞映天,我感慨過去的這兩年,更感慨故事最後竟然走向這一步。聽到副理說的話,讓我紅了眼框,除了嘆氣,我真的無語問天。這麼美好的一切,只因為血脈傳承而必須劃下句點,這個句點不是用墨水,卻是用我們這些盡心盡力打拼的員工的血淚。我們何苦?老闆你又何苦?我們無奈著,天下著雨讓人心好疼。
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了。
努力到頭是為了什麼?
20100815 PM 21:22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