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暴風 報導暴風經過的路線。 書寫暴風經歷的感受。 討論暴風認為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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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AVERY

 

幾天前，無意間，聽到這段故事，我想把它，寫下來：

 

 

安寧病房裡，沒有吵雜聲，每個人的動作，都輕輕地。

 

在這邊，不如外界所想像的，只有老人們。

其實，有些是年輕人，有更多是壯年人。

只是，病痛，讓他們的外表看起來，不年輕，也不強壯了。

 

他，原本是個50幾歲，事業有成的男人，在罹患癌症之前。

在病房裡，他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戴上老花眼鏡，靜靜地看著書。

一看，就是一個上午，或是，一個下午。

看累了，就小憩，或者，透過窗外，看著天空。

 

現在的他，沒有一絲生病前那時大老闆的意氣風發，反倒像是個在大學裡教書的老學究。

 

全天候照顧他的，是一位醫院安排的看護。

 

他的太太，在他住院的這半年多來，每天的傍晚，都會來探望他。

只是，都是由另外一位男士，開車載著她，來到醫院。

而那位陌生的男士，大多在病房外等待，直到她探望他結束後，再陪同她一起開車離去。

 

而他，早知道，那位總是待在病房外的陌生男士，是他太太的男友。

 

久而久之，看護知情了，就連護士及醫生們，也都看在眼裡。

 

傳言四起，原本應該安寧的安寧病房，也變得不怎麼安寧了。

就在他漸漸衰弱的同時，看護及護士們，開始替他，感到忿忿不平。

 

終於，有一回，就在她探視完他，離開醫院後，這位看護，實在忍不住了。

看護對他抱怨說：「你太太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不顧及你的感受？來看你，居然還帶著另外一個男人！」

 

只見他，把書本闔上，眼鏡摘下，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緩緩地說：「只可惜，我沒有多餘的力氣，能夠當面跟那位先生，說聲謝謝。只希望他，能在往後的日子，代替我，好好地照顧她。」

 

 

這是他，最後的溫柔。

 

 

在他辭世之前，終究還是沒有機會，能跟那位陌生的男士，說上一言半語。

而那位陌生的男士，也僅僅是以朋友的身分，默默地列席，在他告別式的角落裡。

 

三個成熟的人，用最溫柔的方式，在各自人生的路上，繼續往前走。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開口道再見　就讓一切走遠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卻都沒有哭泣
讓它淡淡的來　讓它好好的去

到如今年復一年　我不能停止懷念

懷念你　懷念從前

但願那海風再起　只為那浪花的手

 

恰似你的

 

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