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麼做好嗎?」
女人用兩隻手指夾著菸,望著正前方的男子。
「經過我多次的考慮,我才決定這麼魯莽的方法,還請您多多包涵。」
「唉,」她捻熄了菸蒂,帶著古怪的笑意說著。「他給你惹了什麼麻煩嗎?還是阻礙到你了?」
搖搖頭,男子雙手托在鐵桌上。
「有點礙眼。」
自從我變成了小貓,
事事都得依著日向的照料走,
成了名副其實的「貓少爺」;
雖然比起暗部的時光來的閒散,卻多了點怡然。
「早安,宇智波 同學。」
她低頭微彎四十五度,笑著說道。手中的水管噴灑著冰涼的自來水,淋在入土的番茄苗上。
我習慣得跳上桌案,享用平實的早餐,
雖然樣式簡單,但是對於獨自一人生活的我來說是無可取代的美食。
「你看看,」她指著番茄苗說。「已經成功冒出小芽了喔!」
我看了一眼,點點頭後依舊埋頭於早飯中。
「最近呀....我完成了一個A級任務喔!」
我擰著眉,照理說執行困難的任務應該會離開家鄉來到其他國度才對,怎麼還是可以看見她成天在廚房裡忙東忙西呢?
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般,她露出紅通通的羞臉,扭扭捏捏的說道。
「啊...那、那個.....因為有牙他們的幫忙,所以才....」
「妳呀,」我受不了的皺著臉說。「真不知道妳怎麼有能力成為暗部的。」
她嘿嘿得傻笑幾聲,看似有些困窘。
在我們之間沒有話題後,氣氛顯得有些生疏,她不善表達的支支吾吾半天。
「啊....嗯....天、天氣很好呢....那個....」
她偷偷瞟了我一眼,尷尬萬分。
「最、最近好像很無趣呢。」
「這種生活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啊!」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慌慌張張的跑近牆壁上泛黃的日曆張望著。「今天是宇智波同學來到這裡的一星期紀念喔!」
不就是我過著小貓的日子一星期了嗎?
這有什麼好紀念的?
「啊、啊....可以和寧次哥哥一起慶祝呢!今天他似乎不用趕任務....」
她凝視窗外,若有所思的說。
「對了,好像一大早.....就沒看到他了呢......」
微風吹過,我深黑色的毛髮順著風刷過,
幾根釐黑的毛髮落在無人飲用的咖啡杯旁。
我乘坐在搖搖晃晃的菜籃裡,
在那個她每次出門都會提的竹簍籃、
和她年紀不相符得老氣舊籃子中。
當她和我說話或是看到什麼驚奇的事物時,她會將我柔柔得捧在手心中,
難隱興奮的說道,「你看那邊!」
她會很用心的挑揀將要煮給大家吃的食材,
有時候甚至會將蘿蔔一根根拿起來秤重比較。
這些都是我變成貓以後所看見得日向 雛田,
她只是個平凡的少女。
在結束與中年婦女搶低價牛小排的抗戰後,我們筋疲力盡得緩緩回家。
家中的燈火還沒有被點燃,日向 寧次還未回來。
她習慣性的脫下鞋子,邊向空蕩蕩的屋內輕喊道。
「我回來了。」
可是,沒有人回應。
她苦著一張臉,牽強的笑著說。「對不起啊,宇智波同學....看來寧次哥哥來不及替你慶祝呢。」
圍上麻布煮菜裙,她背對著我默默的、細心的切著菜,
偶爾會從廚房內傳來規律的剁菜聲和炒菜時發出的焦碎聲,
我趴在沙發上,無趣的看著她小小的背影發怔,
像是小時候看母親煮菜時的安寧。
在第五道菜上桌前,她慌慌張張的脫下圍裙,朝向房內的電話跑去。
一接起,劈頭就急忙的問道。「寧次哥哥,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這像極了當年我站在可恨的那男人身後,有些撒嬌意味的拉著他的衣襬、嘟著嘴問道,「你何時才會回來?」一般。
「啊....」她的臉部隨著通話者的語音而扭曲。
「這、這就麻煩您了....謝謝。」
結束通話後,她又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向廚房將燒焦的漢堡肉端出,眼眶有些泛紅。
「嗯....因為些原因,所以寧次哥哥不會回來了。」
她笑著說,扭曲而奇怪的笑容。
「........」
「啊、漢堡肉好像焦了.....不要吃了。」
「........」
她看著我,說。「說幾句話吧...感覺...有點怪怪的....」
「........」
她渴求得注視我不語。
「發生什麼事了?」
「啊,」她頓了頓,「寧次哥哥他......」
「失蹤了。」
我瞪大雙眼,望著她。
「如果他....找不到他的話.....我又要變成孤零零一個人了......」
我閉上眼,那間黑暗無人的大房子在眼前揮之不去,
風雨交加的夜晚、毫無人氣的空房....
「今、今天是慶祝的日子呢!....開心點吧!我、我先將這盤肉倒掉了.....」
說著,她打起精神端起那盤焦黑模糊的漢堡肉。
伸手,我奪去盤內的食物,
不管貓的舌頭有多敏感,馬上啃咬著那幾塊肉來。
「很好吃....謝謝妳。」
她跪坐在地上,將我抱在懷中放聲大哭。
也許,是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啊、多脆弱啊。
※文章小記:
我將之前那篇第六章刪掉重打了,
看到Hugin的回覆,讓我有點錯愕;
我太不忠實於原作的人物性格了。
雖然在網路上總是會看到幾張寧少稚氣的圖片,
不過,如果說是要打文章隨意更換性格也太不專業了。
這個篇章寫得有點感傷、有點柔,
下一章相信會更精彩。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