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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漫天狂燒的大火!
漫天狂燒的大火紅艷般的火舌張牙舞爪的似要吞噬整個夜空。
「快!隔壁莊院起大火快燒過來了!」一陣驚恐的叫喊與雜亂的腳步聲交融在夜色中。
「快起來救火!」東方蟄雷的背被狠狠踹了一下。
痛!痛讓他很快的清醒,忙不迭隨人跑到外頭。
東方蟄雷不敢置信瞪大眼看著大火,怎……怎麼會?他揉揉眼再環視四週,怎……怎麼可能?方才一更天他才看著蝶兒入睡,怎麼現在會整個莊院被籠在火勢中?
「不!蝶兒還在裏面!」東方蟄雷大喊一聲便往大火裏跑。不行!蝶兒不能有事!他只有蝶兒了。
「嘖!你這臭小子!不去幫忙還在這搗亂,想死啊!」王虎一把捉住他的後領。
『放開我!放開我!』東方蟄雷雙腳在空中亂踢,心急如焚的想奔過去救人。
「你看!那種大火就算大羅神仙也難救了!你就少……」聲音止在看到眼前的異象。
原本大火狂燒會有一個惡臭味,可是此際卻有越來越濃的香味兒飄散在空中,爾後從四面八方飛來一群又一群的蝶,黑壓壓的蓋住整個天空,蝶群前朴後繼的撲向火場,一群又群………。
東方蟄雷心下有說不出的恐慌,原本希冀師父已帶著蝶兒逃出去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的心都碎了,那是蝶兒的香味兒,師父說過,蝶兒身上的香味越濃表示她遇到危險了。蝶兒是確實在裏面了。
他死命的掙開王虎往前跑去。王虎一回神忙往他頸後劈去,東方蟄雷軟軟的倒地,「麻煩的小子!」王虎啐駡。
「啊!」東方蟄雷倏地驚醒,冷汗濕了整個後背,眼神狂亂已不復平日的精明內敛。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已經十年了,沒人知道他夜夜難以成眠,那夜烙下的恐懼太深、太痛了。
他深吸口氣,平緩亂了的心緒,起身推開窗,花香隨著夜風盈滿房中。蝶兒………。
那年……
他醒來時已是隔天早晨了,聽聞那夜後來下了一場大雨把火澆熄,可是蝶兒的莊院已成灰燼,他發了狂的在莊院裏四處尋找,可是只看到一堆又一堆被燒得焦黑的蝶屍,雨還是下著,東方蟄雷已看不清眼前模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哼!現下沒人陪你玩給你東西吃了吧!告訴你!就是本小姐放火燒的。」七歲千金徐涓涓嬌蠻的大叫。手插腰,混不知自個兒闖下什麼大禍。她一向被捧在掌心中,就只有這個臭奴才絲毫不甩她,不論她如何駡他打他,他總是連一眼也不看她,無意間看到他和隔壁莊院一個比她更美的丫頭有說有笑,更令她妒恨,所以趁黑找了幾個人放火燒了那宅院。
「妳!」東方蟄雷瘋狂的撲向她雙手掐住她頸子大叫
「為什麼?為什麼?蝶兒和妳有什麼仇!」
「啊!住手!」徐涓涓嚇得放聲尖叫,許多僕人圍了過來,捉住東方蟄雷就是一陣拳打脚踢。
「好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給我五花大綁丟到大海!」徐大夫人恨聲的下令!她恨這小子和他娘。
「妳最好將我弄死!要是我沒死定叫妳這天下第一莊雞犬不寧!」東方蟄雷咬牙怒叫,一字一句像立誓般。
「賤種!」徐大夫人甩了他一個大耳括子。「拖走!」
他恨恨的一抬眼,看到娘親站在遠處看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柔弱的依著柱子,他一陣熱淚盈眶,他不怪娘親對他不聞不問,他只是恨!恨官家千金的柔弱,恨官家夫人的刻薄!他只是恨!她們奪走了他生命中惟一在乎他的蝶兒。
東方蟄雷走出房間,沿著廻廊走到了後面的一處山谷,這山谷植下了滿滿的花,花海中矗立了一座木屋,他緩步走入花海進入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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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黑臉的,你說咱們為啥天還未亮就得等在這兒啊!」白無常邊啜著婢女遞來的熱茶邊唉聲嘆氣。
這天剛透出薄光,霧氣濛濛的像披了件紗衣,他和黑無命二人方從塞外趕回來,一路上聽到了關於他們老大東方蟄雷拒婚的消息,便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的回來,可去到東方蟄雷的房中撲了個空,便料想他是進到花谷木屋中了,這一年中她總要進去幾次,所以,他們就只能等啦!
「你可以進去找。」黑無命面無表情的翻著帳冊。
噗!白無常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黑無命伸手長袖一揮,那些茶水又如數潑在白無常的臉上,婢女掩口悶笑,遞上毛巾。
白無常邊擦臉邊瞪黑無命。
這他當然進去找過啦!難的是花海有個陣法稱為迷魂花陣,這一時三刻走不出就會迷失心志,當時要不是東方蟄雷即時發現他,恐怕現在他就是一名痴兒了。
「噫!你說咱老大木屋裡是不是堆了金銀財寶啊?」白無常賊兮兮的瞇眼。
黑無命僅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復又低下頭看冊子。
「還是老大在裡頭藏著美人兒?」
「爺要是有美人兒,根本不用藏。」黑無命聲音不高不低。
「哇!我知道!」白無常忽地跳上石桌壓住黑無命的冊子,俯低身子與黑無命眉對眉眼對眼的神秘兮兮說:「老大在裡面藏了個男子。」
隨後站起身子慷慨激昂的道:「因為斷袖之癖不容於世,所以,只能將愛人藏……藏…老大您幾時出來的?」忽地對上東方蟄雷精明銳利的眸子,慌的跳下石桌,還差點絆了一跤。
「在你說我藏了個男子的時候!」東方蟄雷接過婢女的熱茶咂咂口,撩起袍坐了下,面上的表情莫測高深,讓人猜不出他此際的想法。
「老大您真的藏了個男人啊?」白無常嘻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東方蟄雷橫了他一眼。
「你們此次到西塞還順利吧!」
「爺放心!這條商道咱們設了二十四個哨站,中途有喀什河和官道,也與西塞國達成協議只是西塞國希望爺有空能親自去一趟。」
黑無命沈穩的說完卻見白無常瞪大眼看他。
「喂!黑臉的你說的太簡單了吧!咱們中間遇到的層層艱辛一十八個障礙、詭異奇風,險些命喪西塞這些你都不講啊!?」白無常哇哇大叫!
「我想你的奇異大冒險一時半刻也說不完,何不將它寫成一本冊子或者我讓書坊給印成書,廣為流傳,這樣可以嗎?」東方蟄雷淡笑著,一邊翻閱帳冊一邊調侃著白無常。
白無常摸摸鼻子,忽又想到什麼似的大叫!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老大您…您做啥要抗旨拒婚哇?」白無常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彷彿被拒婚的是他。
東方蟄雷揚揚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他原本便未有成親之打算,更遑論娶公主那種嬌嬌女了,更何況…東方蟄雷眼中的落漠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老大!您知不知道這七仙女公主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尤其是三公主紫蝶舞身賦異香,是傳奇中的傳奇您竟然是就這樣放過。」白無常扼腕的大喊大叫。
「你說什麼?」東方蟄雷忽地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白無常,那眼神犀利中帶著一抺不可置信的異彩。
「呃,老大…我…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白無常從未看過東方蟄雷這般神情,竟打從心底駭了起來。
東方蟄雷閉上眼再深吸一口氣定定的看著白無常。「你說三公主叫什麼名字?」
「蝶…舞!」
「身賦異香?」
「嗯!嗯!」一看東方蟄雷似乎很有興趣,他馬上又聒噪了起來。「而且,聽說很多登徒子想闖進她的漫香宮,卻都死在她擺下的迷魂花陣裡,所以無人能窺見她的真面目,但傳聞她們七位仙女公主可真的每個都美比天仙。」
「奇了!三公主也會迷魂花陣?爺的師父不是只收二個徒兒嗎?」黑無命馬上發現不對之處。
東方蟄雷忽地起身往前院奔去,途中還撞倒一個花盆。
二人看著似乎心神不寧的東方蟄雷不禁面面相噓,自認識以來他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反常?
「李叔!上次皇上賜婚附上的三公主畫像呢?」
「爺!饒命!」李叔圓圓胖胖的身子幾乎整個趴在地上發著抖,嗚…爺也未免太厲害了,當時爺叫他把畫像燒掉,他攤開圖一看這天仙似的晝,怎麼也燒不下手,於是偷偷留著,瞧爺現下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想必是生氣了,嗚…
「李叔!馬上去拿來!不!我跟你一起去。」
李叔認命的抖著肥肉哀怨的跌跌撞撞引著東方爺去取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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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真的是妳?!」東方蟄雷看著眼前的圖一時間竟百感交集,熱淚盈眶,多年的期待與折磨終於有了結果,蝶兒!東方蟄雷緊緊抱著圖畫藉以來平息心中的波濤洶湧。
當初抱著不見屍不相信蝶兒已死的執念,那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力量,他也一直知道蝶兒的身份定是不凡,但萬萬沒想到竟尊貴至斯,當年努力在商場掙得一席之地,便是想在找到蝶兒之後能讓她有停憩之處,現在她還會在乎他的這一片井天嗎?
這幾年蝶兒都未來找他,難道是已經忘了他嗎?還是宮中生活將她禁錮了?皇上會賜婚是否是知道了蝶兒和他的事兒?但..他為什麼莽撞的拒婚?蝶兒心裡會怎生難過?
東方蟄雷心裡不斷的猜測,一時間竟惴惴難安了起來。
「不行!李叔!準備一下,我要進宮請求皇上賜婚!」東方蟄雷終是下定決心準備行動。
李叔目瞪口呆的抖抖嘴..這..爺兒可真敢啊!那廂才斷然拒婚惹得龍心不悅没了爺大半家產,現在去見皇上不是去惹皇上更生氣嗎?而且..還想請皇上賜婚?!爺是中邪了吧?!還是…難道爺心中喜愛的另位一位公主?
「可…可不可以請問爺想請皇上賜婚哪位公主嗎?」李叔怯怯的舉手發問。
東方蟄雷橫了他一眼。
「當然是三公主!」語氣堅定無疑。
「爺!!」李叔驚喘了一聲!「既然爺中意的也是三公主,那當初為什麼要拒婚啊?」
他簡直要瘋了,爺兒過人的智慧實在是平凡的他無法去理解啊。
「李叔!我有需要向您老解釋嗎?」東方蟄雷瞪著眼前正拖拖拉拉不想去準備的老人。
「但……但是…在爺拒婚當天,西門樓主西門冽已經請求皇上賜婚了,而且……而且…後天就要大婚了。」李叔縮縮頭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爺的神色就像地嶽來的惡鬼。
東方蟄雷如遭電殛。不敢置信蝶兒竟這樣許配給別人?難道三公主不是蝶兒?真正的蝶兒已不在了?否則她為何不來找他也不給他消息?任憑他守著誓約瘋狂的尋她?那他到底為的是什麼?「啊!!」一時間過多的刺激竟讓東方蟄雷憤而大叫,一路踢倒了桌椅,狂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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