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不悅的喝道,“就憑你打了人家,你要是不道歉,以後別再說是我高子齊的外孫女。”
劉倩挽著高老的手臂,撒嬌道,“外公……”高老依舊不依,只是疾聲厲色的讓她道歉,劉倩覺得高老偏袒淺夏,一氣之下甩開高老的
手臂,幽怨的看了淺夏一眼沖了出去。
既然目的達到了,劉倩得意的離開了,就算是外公再喜歡溫淺夏,這樣一鬧外公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孫媳婦。
高老無奈的看著離去的劉倩,歉意的說道,“溫小姐,小倩從小被嬌寵慣了,難免有些大小姐的脾氣。不管怎麼樣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希望你能接受。”
淺夏撫摸著有些紅腫的臉頰,無所謂的說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計較我早就打回去了。劉小姐嬌生慣養有些大小姐脾氣是應該的
。只是高老先生的道歉,我受不起。”你是我的爺爺,你這樣做,讓我情何以堪?
“看劉小姐也是爽快之人,有什麼話我也不拐彎抹角,直說罷了。”高老打量了淺夏一番,長的眉清目秀,溫柔可人。從骨子裏透出的
那份堅韌讓人移不開眼,或許吸引小澤的正是這一點,“我不希望溫小姐答應小澤的求婚,也不希望溫小姐和小嚴有過多的牽扯。小倩和小
嚴的婚事是從小定下的,圈子裏的人多少都知道。溫小姐雖好,家世卻不甚相配。”
家世不甚相配,果然豪門世家講究門當戶對,如果你知道我是你的孫女,你還會這樣說嗎?淺夏只覺心裏,像是堵塞了什麼東西,叫人
難以呼吸。短暫的沉默過後,淺夏終究還是艱難的開口問道,“那您是希望我離開高澤,離開薄嚴,永遠的消失在你們的眼前是不是?如果
我說我不願意呢?您會怎樣對付我?”
“溫小姐不會這樣糊塗,像溫小姐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這麼放不開呢?”高老伸手打開抽屜,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淺夏篤定的說道,
“古人雖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可如今花錢不過買個安心,溫小姐若是不接受,我還是會有別的辦法讓你們分開。有些事情就算真
相大白,不過牽扯的人多,傷害的人多罷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過的更安心。溫小姐若是為了小澤好,就收了這張支票。”
淺夏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耀眼的有些刺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過的更安心?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近在
咫尺卻是遠在天涯一般光景。臉上火辣辣的燒疼,有意無意的刺激著淺夏,提醒著淺夏,這樣的親人不過是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我要報仇,我要奪回屬於自己一切……這樣的念想在心底翻滾,發酵。我要報復,我要我那個屬於我的位置,我不要再被欺負……
淺夏心底一陣暢快,伸手接過了高老的支票。既然你們要的是安心,那我就不客氣了,淺夏微笑著說道,“我可以離開高澤,但是我不
會離開你們的眼前,我也不會主動去糾纏薄嚴。這些您都可以放心。”
拿了支票,淺夏推門走了出去。今天的一切,我一定會讓你們雙倍奉還。
淺夏優雅的走在回廊上,正好撞見了高澤,淺夏轉身加快了腳步離開。高澤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了淺夏的手臂,擔心的問道,“是不是
我爺爺為難你了?為什麼一見我走的這麼急,我答應你以後不再逼你了,好不好?”
淺夏用力的掙開了高澤的禁錮,轉身尖利的說道,“沒有,誰都沒有為難我,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來這裏的,我根本就不配。”恰到
好處的憂傷自然的流露,惹的人心疼不已。
高澤看到了淺夏高腫的臉頰,心疼的問道,“爺爺打你了?如果爺爺不喜歡你,我去求爺爺,他一定會接受你的。”
淺夏看似絕望的搖頭說道,“沒有,一切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捲入你們的生活,這樣的下場不過活該而已。”心計原來如此
簡單,難怪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美人的一滴眼淚,就能淹沒了一座城池。
高澤看著反常的淺夏,看著她緊握著雙手,伸手掰開,一張揉捏成團的紙張郝然映入眼簾。高澤展開紙團一看,居然是一張一百萬的支
票。高澤憤然的問道,“是我爺爺做的對不對?他讓你離開我是不是?你在這裏等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淺夏看著飄然遠去的高澤,苦澀的笑了幾聲。原來在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的心真的會痛,淺夏沿著回廊走到了來時的偏門。薄嚴的車就
停在門口,看見淺夏走了出來,搖下了窗戶示意淺夏上車。
淺夏筋疲力盡,徑直上了車,坐在柔軟的座椅上,闔上眼睛疲憊的睡了過去。
始終還是學不來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始終還是做不到心安理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裏輪番上演,心底除了痛還是痛。淺夏閉著眼
睛,艱難的問道,“你會不會心痛,心裏會不會像是被紮了針,一陣一陣的疼著。”
薄嚴沒有回答,像是安慰似的說道,“累了就睡一會,有些事知道會比不知道要輕鬆很多。一切都會過去的。”
淺夏倏然的睜開眼睛,撲在了薄嚴的身上,痛苦的吻上他薄薄的嘴唇。薄嚴嚇的踩了刹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瞭解她的痛,當年母
親的離開也給他帶來了這樣的疼痛。
心,像是被針紮,一陣一陣的疼痛,沒有停歇,一直一直的痛。
淺夏像是盛怒的野獸,啃食著薄嚴的身體,試圖想要撫平心裏的傷痛。她痛苦的低吟,“帶我走,好不好?”
薄嚴環顧四周,想起自己在附近有幢別墅,便溫柔的對淺夏說道,“好,我帶你走。”
車子急速的在馬路上賓士,沒有多久歪歪扭扭的停在了一幢木質結構的別墅面前。薄嚴抱著淺夏下了車,一路唇齒糾纏,鑰匙幾次滑落之後終於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