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家中的門鈴突然響起,翠美心中想著會不會是信銘而加快腳步來到門口,門一開結果讓翠美很失望,門口的人卻是一張的笑臉迎人說:「嫂子、晚安!」
翠美還是打起精神問候對方說:「你好!輝男他不在家裡。」
門口的人表情並不意外,仍然興致高昂的說:「沒關係!我想我也應該來拜訪一下嫂子,說明一下目前公司跟男哥跟我之間的問題。」
翠美實在很不想理會眼前的人,但是依翠美的了解眼前的人臉皮是厚到不行的那一種人,這個人叫做張平是輝男的同事,也是輝男當兵時認識的好朋友,輝男介紹他進入公司也教了他不少知識,沒想到這個張平是個小人,也專門在上級面前邀功及打小報告,他憑著舌燦蓮花的功力在公司裡一路高升,輝男雖然心理不平衡但是還是得看他臉色過日子,這次找上門來讓翠美心中十分不安。
張平一進門也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假笑看起來很不平常,翠美應付的說:「輝男是不是在公司裡發生事情了。」
張平臉上馬上變得很嚴肅起來,翠美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心理想他怎麼不去演戲可能會紅到不行。
張平把坐姿調整一下,然後說話變很慢也很注意語氣的變化說:「是這樣子的啦!也沒什麼重要事情啦!一點點小事情而已,只是男哥最近都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到公司上班,這樣子實在讓我有點為難。」
翠美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那他最近也很久沒有回來,說是去南部辦事情,我也沒有跟他聯絡過。」
翠美心中根本不想去了解輝男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自己已經快要生活不下去了,輝男的去向她已經死心不想管了。
張平還是掛著一張笑臉說:「其實我一直跟人說,男哥是我這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我始終都是這樣子認為的,嫂子妳一定要相信我。」
翠美裝著很和善的回答他說:「是是是!是這樣子沒有錯。」
張平又垮下一張臉說:「可是這次公司採購一個機器出了問題,那是男哥經辦的,雖然上級主管是我但是我始終相信男哥的判斷,所以根本沒有做任何的質詢動作我就蓋章購買,可是這次的機器被發現是黑心機器,整個機台除了外殼外裡面都是二手貨,在公司運作沒幾回就故障了,設備人員打開一看發現事情大條想找廠商來了解狀況,結果是廠商已經關門大吉了,現在公司要追究下來,妳想想我是不是很無辜,我是這麼信任男哥所以我一切都是仰賴他的意見。」張平說到這裡就裝著很難過的表情低下頭。
翠美聽的還是有點一頭霧水,想想自己也是在公司裡上班稍稍了解公司的採購流程,開口問說:「是多大金額的請購案,怎麼沒有上級主管的會簽嗎?」
張平還是低著頭說話:「上面的主管信任我,我前一陣子也剛升上經理的位置,這次的採購案是一百萬,上級授權給我全全處理,而我卻相信了輝男。」
翠美聽了眼睛直冒花:「一百萬!」心臟整個都要跳出來了。
張平抬起頭來是一臉的哀泣:「這次的事情我們開了很多次會議,男哥他也發了很多次脾氣,其實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是要扛得起放得下,他雖然已經遞出辭呈,但是公司還是要追究他的責任賠償問題,關於這一點讓我很為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翠美全身冒冷汗得說:「你的意思是公司要輝男賠償一百萬。」
張平這時候到是很客氣起來:「沒這麼多啦!折半五十萬而已。」
翠美心都冷了半截,難怪輝男都不敢回家,難怪輝男回家都不會說話,難怪輝男會說想要跟她離婚,怎麼眼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不好的,翠美的心情很沉重,心理想著輝男是不是這種要錢不要信用的人,只是張平的話真的粉碎了她所有的意念,輝男真的是個不可以信任的男人,那信銘是不是遺傳到他的基因所以如此難管教,那麼辛辛苦苦得扶養這個孩子會不會被辜負的一踏糊塗。
接下來張平還說了很多場面話,很多都是希望輝男能夠勇敢承擔一切的話語,這些讓翠美聽起來都覺得張平是個很深沉的人,他說的話都一面倒向自己,彷彿他是個很無辜的受害者,但是翠美心理多少了解他應該不是個無辜者,他涉入的層面應該不下於輝男,或許輝男受他的誘導而承受這個案子,只是事情已經爆發了,辯論的說再多都無益。
好不容易送走張平,翠美整個人已經陷入虛脫當中,連澡都沒有洗就躺平在床上,也忘了要等信銘回家好好責罵一番,信銘懷著僥倖的心態等到十點過後才進門,一看到家裡暗暗的沒人等他回家心理正樂的逃過一劫,趕緊溜回房間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翠美起床的時候信銘已經出門唸書了,家裡除了信華外沒有其他人,翠美起床時只是覺得十分的疲勞跟四肢酸痛,看著門口的大艷陽,反諷的問老天爺:「你怎麼還可以讓太陽如此的大,是不是準備嘲笑我的狼狽。」
出大太陽的好處是,當翠美在家裡流的淚,經過上班的路程後就被蒸發消失了,所以翠美的淚珠沒有人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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