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類運動跟田徑不一樣,是講究團隊精神,尤其是躲避球玩起來只能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當然遊戲規則是要先分成兩隊,兩隊人數要一樣,地上有畫有兩邊的大方框,在方框裡面站著兩邊的人馬,沿著方框是相反的人馬,遊戲的規則是甲隊的人在方框外傳球攻擊方框內的乙隊人馬,若被攻擊到身體就算出局,如果被對方的人接到球就傳回對方的方框外人馬中做攻擊的動作。
此時就會跟籃球一樣有分主將與副將之分,每一個方框邊可以站滿三邊,中間的就是主將,另外兩邊的就是副將,以及在對方方框裡躲避攻擊的也有副將,球通常會傳到主將手上,然後再選定目標攻擊。
團隊精神跟合作態度是球隊成功的不二法則,嘉美沒多久就當了主將,開始學習怎麼做一個球隊的領導者,隊長的名字很好聽,但是對一心求勝的嘉美來說,反而成了一種挑戰。
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跟嘉美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嘉美一樣吃苦,對於獎牌的狂熱嘉美可以犧牲玩樂的時間,但是全隊的隊友們,卻以遊戲的心情看待,於是喜歡魔鬼訓練的嘉美開始成了兩極化的人物,有人崇拜她,也有人對她十分的厭惡。
此時的嘉美深刻的了解到自己身上的運動細胞超乎常人,不管是球類運動也好,田徑賽項目也好,沒有一樣能夠難得倒嘉美的,於是嘉美開始向紀錄挑戰,小小的年紀裡渴望著自己的名字掛在小小的紀錄方框中。
因為有這種夢想所以可以忍受各種艱難的訓練,先是校運,再來是鄉運,更放大野心朝向縣運出發。
球隊的活動大致上在國中時就開始停步,因為隊友們不見得有人願意跟嘉美一樣吃苦,艱難的訓練過程讓許多的女同學怯步,球隊的組成受到了阻礙。
老師為了嘉美的前途,也開始鼓勵嘉美專心往田徑項目努力,畢竟這樣子要考體專也比較容易,懷著夢想努力前進,嘉美的夢想是當一個跳的最高的紀錄人。
老師為了加強嘉美的體能跟比賽項目,也安排了其它項目的訓練。
鐵餅也是加強訓練的項目之一,老師是這樣鼓勵嘉美的:「如果能夠朝向十項全能的訓練是最好的。」
嘉美也滿懷著信心認真的配合訓練,這一天風高氣爽的十分怡人,訓練鐵餅時兩個人是要面對面分開兩邊,鐵餅是田徑項目中最難掌控的一項,猶記有一次在縣運中比賽,有個選手丟鐵餅做轉身動作,結果那鐵餅飛的方向是朝向後方來賓席而不是前方目標區,還好那時沒有人在後方看,嚇的大家從此比賽場地都安裝上鐵欄杆,並要求非比賽選手不得進入現場。
嘉美有這樣子想著,這種事情真是荒繆,不過要是被鐵餅給扔到鐵定會很慘的,嘉美順手將鐵餅丟給對面的志剛後,就轉身退回到後方去,才一轉身,身體後面就有了麻痺感覺,沒多久整個人就趴在地上,一雙眼睛跟鼻子全跟泥土和成一團,一群人圍在嘉美四周叫喊起來:「完了,嘉美被鐵餅扔到背部了,快叫老師來。」
志剛趕緊也跑到嘉美身邊,自從阿勇過世後志剛成了嘉美最佳的損友,兩個人有著相同的童年回憶,在田徑隊裡也互相照顧,志剛擔心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嘉美著急的呼喊著:「妳有沒有事情,我去叫老師來看看。」
聽到老師兩個字嘉美的腦袋就清醒了,掙扎的爬起身來說:「我沒有事啦!」
志剛不相信的眼神直看著嘉美說:「妳沒有關係吧!要不要看醫生。」
嘉美轉轉脖子說:「還好鐵餅不是直飛,力道也不夠,沒有怎麼樣啦。」
嘉美倔強的不理會志剛的關心,依舊想要完成練習才甘心休息,志剛只能掛著擔心陪著嘉美,志剛了解嘉美的個性是勸不動的,只是罪魁禍首是他很怕會害了嘉美,不停在一旁提醒嘉美:「妳小心點。」
直到老師被同學叫來後驚呼說:「天呀!妳還在練習,就算沒有事情也要回家休養去,別練了。」
嘉美只好聽了老師的話乖乖的回家了,悻悻然的睡了一個晚上的覺後,第二天開始背部就有了麻麻痺痹的感覺,身體不舒服卻不肯開口說,嘉美那一天依舊參加了跳高的訓練,在設定高度後,幾次的跳躍都不順利,嘉美正覺得有些煩躁卻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終於在最後一次的試跳時,因為衝力沒有控制好,整個人摔出了海綿外,身體高高摔在泥土上打轉好幾圈後,劇烈的疼痛佔滿整個身體。
嘉美含著眼淚說:「好痛!」
不是身體的小擦傷在痛,而是更裡層的痛,一群人被嘉美嚇到呆愣住,尤其是志剛,直接衝到嘉美身旁說:「妳搞什麼,怎麼就是不肯休息。」
嘉美虛弱的說:「縣運動會快到了,我要練習。」
志剛氣的說:「練妳的頭啦!是成績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嘉美痛的無法反駁他,只能無力的說:「痛!」
志剛嘆了一口氣說:「我背妳回家去,妳給我好好休息。」
志剛不理會嘉美的意見,招呼了幾個同伴把嘉美弄上自己的背上,那一天志剛背著嘉美走回家,嘉美是痛的無法思考,志剛則是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畢竟要一個母老虎安靜的讓他背著是很難得的事情。
嘉美忍著痛回到家,又睡了一個晚上,到了隔天早上睜開眼睛要起床時,卻發現身體已經無法自由的活動,整個背部麻的已經不像是身上的一部分。
嘉美害怕的哭了,爸媽趕著過來後也被哭泣中的嘉美嚇著了,這場病消磨掉嘉美的野心跟夢想,雖然請了國術館的高人醫治,但是背部受傷的嘉美被警告說:「最好不要再練習跳高項目比較好。」
嘉美腦袋裡出現了一個斷了翅膀的天使,那可愛的天使只能呆呆的看著斷落的翅膀,顫抖的在地上發顫,自怨自嘆都已經來不及了。
表面的危機不容易致命,真正致命的危機是毫無防範的天真念頭,就好比人如果受到了外傷,傷口能夠處裡好止了血都不會成為問題,如果是受了內傷,傷害是在眼睛無法目視的深處,沒有浮現的傷害就會被人輕忽,到了解到重要時,常常就已經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