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新聞的採訪環境,比起其他組別算是最舒服了吧。
到了採訪會場,資料、講稿、坐位、飲食、發言人、冷氣…..,當局都為我們準備妥當,我們可以斯理慢條,只需要用嘴巴發問和用手抄新聞。
唯有她,唯有在她出現的場合,會讓平日淡定大方的女記,和風度翩翩的男記們,恢復了記者敏感的本性,露出了狂妄的舉動,並讓所有金融商業機構的最高層變成配角。
因為她,決定了你我錢包裡的1令吉,明天會變成1.20令吉還是0.80令吉。
因為她,決定今天的4令吉,在明天可以買到一碟淨雲吞面,還是雲吞面加叉燒。
她是我國銀行金融界最高決策人,不能像那些部長那樣,有的沒的說兩句東西出來,說了以後算不算數也沒關係。除了有正式消息宣布,她在其他活動是不會乖乖坐下來給我們問。
看到她,我們不敢舒服地坐著了。她演講完畢,我們就立刻彈起來。她走紅地毯,我們排在兩排,看著她走去哪裡。她和主辦單位參觀場地,我們在一呎以內的範圍看牢她。
那些公關小姐先生一直請我們去準備好的房間等候,我們不予理會,因為深怕那是調虎離山計。
那天,在某銀行的推介活動後,她要吃午餐,我們在貴賓房坐立不安,每分鐘出去餐廳看視她還在不在,後來全部人屬性站在走廊等候,阻礙人家伺者捧菜餚經過。
她吃完後突然閃進一間房,大家自然地就圍守在門口。場地那麼大,可是我們10多20個記者和10多個攝影師,加上10多個攝影器材,卻擠在門口不到一呎的範圍。人叠人機叠機。也唯有這樣,她出來時就無路可走,回答了我們的問題才給她開路。萬無一失。
(雖然那裡是48層樓高,我們還是擔心她會不會從後門走掉,幸運處是她的保鑣沒有跟來。採訪後,手因為高舉錄音機而酸得要命,當時吵雜混亂,還要擔心聽漏大新聞)。
難怪每次同事說起有她出席的場合時,都一副不寒而慄的樣子。
一名同行告訴我,有一次女領導人演講完後就立刻走,記者們情急,來不及走地上,就跨過跳過一排排的椅子趕上前面截著她。像跳欄杆障礙賽那樣。
女領導人見狀驚嘆地說「You’re like monkey huh!」
唉,如果她自動走來告訴我們,明天還可不可以吃到3.50令吉一碗的咖哩面,誰要那樣失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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