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記者的有時候會和攝記一起出動,坐攝記的順風車,安安穩穩到目的地。阿猛曾經說過,他縱橫報界攝影那麼多年,只有一個記者,會在搭他的車時,出入停車場或收費站時,主動替他把車窗按下或按上,讓他的手可以休息一下。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細心動作。知道“自動按窗”這件事後,我被訓練了蠻久,還是多次忘記。於是就知道,細心體貼應該是天生的。
而這個這樣的一個天生細心人,就是報界里俗稱“阿包”的包素菡。
她也叫包姑姑〈攝影取的,有粗口的成份,她很不樂意〉、管家婆〈管光明採訪組的康樂聚會生日離職嫁娶大小事宜〉、千杯不醉〈在外面喝酒別人全醉了吐了她沒事,負責照顧人,每次去她家大食會,她和她老公都會像酒吧那樣拿出很多各種酒來灌我們〉,現在結了婚就只叫包師奶,這個稱號最貼切,我們等了很久要這樣叫她了。
阿包其實才25歲,比我小很多,但我想我再過10年也學不會這樣賢惠。
她說她是實在的人,也許只有實在地活著,才會貼切關心照顧身邊的人和事。
每次搞聚會,她都會詢問每個同事要不要參加,有時候大家反應冷淡,她就說,下次她不要做主辦了,可是到了下次,她也還是熱心地每個人去問。
在光明兩年,翻開相簿都是我們去這裡那裡玩、唱k、吃東西的照片,大部分都有阿包在,離開了光明,冬至聖誕陽曆農曆新年甚至情人節也還是有阿包,在大節日煮好飯恭候我們當貴賓。
總是要在一段距離,往回看看,才清楚哪些人是在某段日子里,一直都在。
從來沒有和她深談過心事,她問過一两句,我沒有回答她也就不問了。阿包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們一班人看來像是酒肉朋友,但是能做到不管誰開心傷心在戀愛失戀生病失業婚前婚後,都還能夠探訪聚會吃喝,就已經是難得高鏡界的情誼了。
有時候長頸鹿想探知我的私隱,我知道他是關心我,但我說,不是一定要傾訴的,我也沒有和阿包說過甚麼,我們聚會只是說說工作吃吃飯談談笑話電影流行就很開心了。和有些人見面會很有壓力,和阿包見面,有問候,沒有是非,輕鬆。
我離開光明farewell的時候,阿包送我一對king和queen的鎖匙扣,叫我送一個給意中人,沒逼問我意中人是雖。
阿包結婚那天我忘了和她老公說:阿木,你娶對老婆了。
不過相信阿木自己早就知道這點。
(他們都叫阿包的老公各種花名,以前叫甚麼小賓賓,最近叫甚麼車神阿木…..我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阿包老公性甚名誰,不好意思哈。)
我一直都祝福阿包:“連”生貴子。她祝我工作順利。
有的朋友,只互相祝福,心照不宣,就已很夠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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