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一起回家吧!」放學的路上,桃跳上了雅的背,撒嬌似的說著,雅回過頭,寵溺的撫著桃的頭,「小雅又把人家當小孩,桃明明就比小雅大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雅輕輕的勾起笑容,任由桃靠著她的背,「姊姊。」
桃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落寞,她知道,她們兩個已經回不去從前的樣子,至今還讀同一個學校,也是瞞著父母,兩個人偷偷的考上的,並沒有跟父母報備,如果說了,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好想念以前和雅住在一起的時候。桃常常內心是這樣想的。
「小雅…我們去河堤好不好?」桃的臉頰貼著雅的臉頰,輕輕的磨蹭著,「我今天想看夕陽。」雅微微皺起眉,桃知道她等一下還有補習,「我不會拖太久的啦!拜託啦!」
雅很認命的嘆了口氣,說:「不可以拖太久喔!我遲到會被罵的。」她背著桃,緩緩的走向河堤的方向,和車站相反的方向。
兩個人並肩坐在河堤的草皮上,桃輕輕的靠在雅的肩膀上,無聲的嘆了口氣,說:「小雅,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她輕輕的閉上眼,那染著金髮的中學生,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那時的她簡直不敢相信。
「記得阿…」雅輕輕的說,她偏著頭,靠向桃的頭,兩人就這樣安靜的依偎著彼此。
「桃子,她是夏燒雅,她以後就是妳的妹妹囉!」還記得那天,雅被父親牽著回來,那頭耀眼的金髮,簡直讓媽媽要氣炸了,雅並不是和桃同一個媽媽,是爸爸外遇對象的孩子,桃對於大人的愚蠢,簡直都要笑翻了,還帶個孩子回來,真是不知廉恥。
「我叫雅。」雅只是淡淡的說。
「以後妳還是一樣姓夏燒嗎?」桃輕輕的牽起雅的手,「我叫嗣永桃子。」她勉強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
雅冷哼一聲,小聲的說:「偽善。」這讓桃氣炸了。
雅和桃住同一個房間,兩個人剛開始,是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甚至把房間分成了兩半,誰也不准越界,但是,緣份就是那麼的巧妙。
自從雅到嗣永家之後,父母的吵架越來越頻繁,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雅,但也有一部分是他們自己的問題,看到父母爭吵,雅總是不以為然的直接上樓,但是桃卻不是這樣,她漸漸的受不了這樣的情況,甚至還怪罪到雅的身上。
「都是妳!如果沒有妳,我們家就不會這樣!我也還是他們唯一疼愛的孩子!」桃這天越界了,她站在雅的地盤,指著雅大罵。
「妳確定嗎?」雅勾起輕蔑的笑容,「想知道妳那親愛的爸爸是怎麼樣強迫我媽媽,然後造就我的嗎?」她伸出手,捉住桃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這十幾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希望自己沒出生過!這樣,我媽媽就不會那麼痛苦!」
桃看著完全失去理智的雅,她第一次看到這麼痛苦的神情,但是自己已經說出深深傷害她的話,也只能低聲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雅的雙手越收越緊,桃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該說對不起的,是樓下的那個帶著偽善面具的男人!」
「妳放開我…」桃抵抗著雅的力量,雅把桃子甩向她的單人床,自己欺了上去,「妳想做什麼?」
「妳不是很想知道嗎?」雅的笑容讓桃子深感威脅,「妳爸爸,怎麼對待我媽媽的?」她低下頭,粗暴的吻著桃,桃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雅,但是雅的力氣比她大,她只能看著雅把自己的睡衣丟到房間的另一邊。
那晚,桃只聽到雅不停的呢喃著:「妳有被人說過,如果沒有生下妳就好了,這句話嗎?」
沒有…桃默默的在心裡回答。
隔天早上,當桃醒過來的時候,雅已經去上學了,她梳洗好,下樓之後,看見安靜的飯廳,母親正在洗碗,父親正在看報紙,這莫名的壓力讓她完全沒有胃口,甚至還反胃,她又衝上樓,對著馬桶乾嘔。
「雅…」桃這時心裡開始希望雅在自己的身旁,那她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到了學校,桃遠遠的就看見和同學走在一起的雅,她想上前叫住雅,但是,雅已經討厭自己了吧…她嘆了一口氣,換上室內鞋。
「桃,早安。」佐紀的鞋櫃在桃的旁邊,她輕輕的關上鞋櫃,「今天看妳心情好像不太好喔?」
「沒…沒有啊!」桃關上鞋櫃,轉過頭,看見和同學談笑著的雅,正站在樓梯上看著自己,桃連忙別過頭。
佐紀輕笑著說:「耶?那是二年級的夏燒嘛!聽說她很有名喔!因為她的金髮,所以蠻令人注目的。」
桃揪緊了自己的領口,悶悶的說:「我先進教室了。」
「耶?桃!」佐紀連忙跟了上去。
站在樓梯上的雅,不著痕跡的皺起眉,冷冷的看著桃臉上的變化。
中午,桃站在學校的頂樓,搭著鐵網,無聲的嘆氣,「我發現,妳真的很喜歡嘆氣。」桃轉過身,看見雅輕笑著,站在門口,「嘆氣會老,妳不知道嗎?」
「這我當然知道。」桃嘟起嘴,轉頭繼續看她的風景。
雅走到桃的身後,雙手輕輕的覆上桃搭住鐵網的雙手,低沉的聲音就在桃的耳邊:「昨天晚上,很對不起。」
嗚哇…貼太近了啦!桃的腦袋裡只想著這個。
「是我對不起妳,破壞了妳的家庭,我還理直氣壯的,對不起,我會負責的。」雅低下頭,靠在桃的肩上,「我們在一起吧!」
「耶?」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是姊妹耶!」
「學校又沒人知道。」
「爸媽怎麼辦?」
「管他的。」
「老師怎麼辦?」
「他們只會管自己啦!」
「妳幹麻突然說這種話啦?」
「因為我喜歡妳阿!」
桃沉默了…
「妳到底答不答應啦?」雅皺起眉,有點不耐煩。
「不行啦!」桃推開雅,捂著自己已經紅得發燙的臉,連忙逃離頂樓。
「可惡!」看著桃遠去的身影,雅氣憤的踹了一下鐵網。
桃跑回教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喘氣,忍不住腦中又想起雅的話,還有昨晚的一切,她好想挖個洞躲起來阿阿阿阿阿!
但是…我喜歡雅嗎?桃整個下午,都在不停的問著自己。
回到家,桃看見母親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她連忙壓住母親的手,問:「媽,為什麼要收我的行李?」
「我們要離開這,離開妳爸還有夏燒!」母親闔上行李箱,「桃,我們走,東西我都幫妳收好了。」她拉起桃的手,下樓,上了計程車,離開這個家。
從頭到尾,桃都沒有再說過半句話。
晚上,雅回到家,看見桃空出來的衣櫃,還有空無一物的書桌,手上的書包掉落在地上,她立刻跑下樓,問:「爸!桃呢?」
「走了。」父親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走去哪?」雅緊握著手中的手機。
「不知道。」雅正想衝出家門,卻立刻遭到阻止,「不准去!」
「為什麼?桃也是你的女兒啊!」
「我和桃子的媽媽已經離婚了。」父親抓住了雅的手。
離婚?又是我害的嗎?雅甩開父親的手,氣憤的說:「我討厭你!為什麼要讓桃也離開?」她衝出家門,奔跑在夜色籠罩的街道上,打著桃的手機號碼,一遍又一遍,「桃…」
另一方面,桃也正在和母親拉鋸戰,「我要去找小雅!」桃奮力的想要掙脫母親的束縛,「我要去找…」話還沒說完,清脆的一巴掌,就甩在桃的臉上,她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桃,看著我。」母親皺起眉,「夏燒只是會破壞我們家的合諧而已,不要去找她了,她根本就不算是妳的妹妹。」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桃的眼淚不停的落下,「小雅比我們都還要痛苦一百倍阿…」桃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而手上的手機,還在不停的振動著。
雅跑遍了附近所有桃可能會去的地方,最後還是徒勞無功,喘著氣,沮喪的坐在鞦韆上,手機還是很平靜,完全沒有震動。
「桃…妳在哪裡…?」雅的汗水不停的滴落。
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是一封新訊息,雅連忙打開來:「小雅 妳一定要考上櫻華高校 我等妳。桃」
夕陽漸漸的沉落,雅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草屑,輕笑著說:「我要去補習了喔!姊姊。」她提起有些沉重的書包,「不要太晚回家,讓大家又擔心了。」
「我才不會呢!」桃嘟起嘴。
「那我走啦!姊姊!」雅朝著車站的方向跑去,桃坐在草地上,看著雅遠去的身影,輕輕的笑著。
言葉にしたらこわれそうで怖くて
感覺說出口就會毀了一切而感到害怕
いつもふざけあうことしかできなかった
總是只會打鬧著說著玩笑話
あの時 きみを抱き締めることができたら
那時 若我能再有一點勇氣
運命は変わっていたのかな
命運就能改變了吧
運命は変えられたのかな
命運是能改變的嗎
雅,對不起呢…我到現在,還是沒有勇氣,對妳說出那句話…因為我最後,還是得當妳的姊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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