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
(版本一)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輪,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了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版本二)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的真言;
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天空中潔白的仙鶴,請將你的雙翅借我
我不往遠處去飛,只到理塘就回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版本三)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桶,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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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倉央嘉措
(文轉載於網路@不羈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在那東山頂上,
升起皎潔月亮。
未嫁少女面容,
顯現我的心上。
歌詞動人,旋律優美,詞作者是倉央嘉措。也許很多人並不知道,這個詞作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如果我們參觀布達拉宮的話,會看到五世達賴的靈塔是最為考究的,這是因為他在西藏的歷史上建立了不朽的功勳。據講解員講,七世達賴也在西藏的歷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而在五世和七世之間的六世達賴,說到他時語焉不詳。可以肯定,六世達賴倉央嘉措在其政治生涯中,沒有多大的建樹,並且成為了當時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在一個紅宮的宮殿裏,供奉著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衣冠寶座。這時講解員會對你講,在六世達賴 25歲那年,他被押往北京的途中,在青海神秘失蹤,至今不知所歸。關於倉央嘉措的最後結局,有各種不同的說法。一種傳說他到了內地的五臺山修行去了。另一種說法是倉央嘉措被欽使解至青海的堆如錯納時,皇帝聖旨到,斥責欽使說,如果把倉央嘉措押到內地,怎麼安置?怎麼供養?欽使一時沒了主張,就暗地裏把倉央嘉措給放了。倉央嘉措經安多、康區,前往四川峨眉山,受到寺中僧眾熱情款待。然後返回藏區,在西藏遊歷後,又先後到了尼泊爾、印度,後在青海、蒙古等地活動。1717年,遊歷北京,半年後返回蒙古阿拉善旗,以此為駐錫地而活動于蒙古、青海一帶。1746年圓寂,終年64歲。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在被押往內地的途中遇害,終年25歲。總之,各種說法齊說不一,六世達賴不知所終。
雖然六世達賴在政治上無所建樹,但他卻是被人記得最牢的一位,這是因為他首先是一個詩人,一個情種,然後才是達賴。就像人們記住了李白,而歷代好多帝王將相都被人們遺忘了一樣。
後來我看了一些有關倉央嘉措人生的文章後,一個熱愛自然、充滿人性、放浪不羈、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倉央嘉措便充溢在我的腦海裏。不過歷史卻硬要他戴上充滿神秘、陰森的宗教領袖的頭銜,這就註定了他要成為倍受爭議的人物,也註定了他要成為一個悲劇人物。
六世達賴之所以成為一個不羈的詩人,這與他的身世不無關係。他出生在門隅拉沃宇松(這個地方本應屬山南地區的錯那縣管轄,可惜現在這裏實際上處於印度人的控制之下),他出生的時間,恰逢五世達賴圓寂不久,西藏地方的執政者桑吉加措為了控制權利,密不發喪達15年之久,對外只說是五世達賴處於打坐階段,不見外人。後來在清朝中央政府的干預下,才公佈了五世達賴去世的消息。於是在 1697年倉央嘉措十五歲時,他在山南地區的浪卡子縣拜五世班禪羅桑益西為師削髮受戒,取法名羅桑仁青倉央嘉措。同年,在拉薩布達拉宮舉行坐床典禮,成為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雖然他從小便被指定為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但由於他15歲之前並不生活在布達拉宮,而是在民間過著自由自在的普通人的生活,而倉央嘉措當年生活的地方充滿了自由的靈性,男女相愛、婚姻等比較自由且不受貧富等級的影響,這使他形成了愛情方面的自由思想。據說倉央嘉措進拉薩前,已經有了意中人,這從他的一首詩中也能看出:
我與姑娘相會,
山南門隅村裏,
鸚鵡知曉千情,
千萬不要洩密。
如果不是歷史的陰差陽錯,也許他會在門隅村裏終身都過著充滿自由的生活,像他的祖祖輩輩一樣,且歌且舞,快樂地生活下去。
然而歷史是不能改寫的,15歲的倉央嘉措被迎進陰森森的布達拉宮後,便成了達賴喇嘛,達賴在藏傳佛教中屬於宗喀巴所創的格魯派,格魯派嚴禁僧徒結婚成家、接近婦女。作為格魯派的最高領袖,達賴自然必須遵守這些教規,但這些清規戒律與倉央嘉措崇尚自由、渴望愛情的心靈是何等地不相容啊,此時的倉央嘉措,內心的掙扎與彷徨是顯而易見的。
我觀修的喇嘛的臉面,
卻不能在心中顯現;
沒觀修的情人容顏,
卻在心中明朗地映見。
我到喇嘛跟前,
請把心路指點。
無奈心兒難收,
跑到情人那邊。
剛剛進宮的倉央嘉措對宗教的教義似乎並不怎麼看重,不僅寫下了這些看起來“叛逆”色彩十分濃厚的詩句,而且也這麼做了,不過此時的倉央嘉措還是小心、彷徨的,生怕別人知道了他的行蹤。
聰明的看門狗兒,
莫要說我行蹤,
別說我薄暮出外,
別說我黎明才歸。
但隨著他“歷練”的增長,倉央嘉措便徹底地顯示了自己不羈的個性,據說在 1702年他20歲那年,班禪大師應桑吉加措的請求,要到拉薩來為倉央嘉措授比丘戒,但他執意不從,並要求從拉薩到日喀則去見班禪大師,班禪無奈,只得同意他到日喀則來,當他到日喀則後,不僅不受班禪的比丘戒,反而要求班禪把過去在浪卡子授予他的沙彌戒也褫奪了去,並說,如果班禪再要逼他,他情願交出“達賴喇嘛”的桂冠,並以死相拼!雖然三大寺的堪布、拉藏汗及在場的貴族們苦苦相勸,他仍堅持不從。倉央嘉措在日光殿前向班禪大師叩了幾個響頭,算是對大師不敬的陪禮,弄得班禪好不尷尬。
從日喀則回到拉薩後,此時的倉央嘉措不顧各方的責難,變裝易名,深夜溜出布達拉宮,前往拉薩城中,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混跡於茶坊酒肆或與情人幽會。而他對他所做的一切並不象過去那樣生怕被人知道,而是公開地張揚出來:
入夜去會情人,
破曉大雪紛飛。
足跡印到雪上,
哪有秘密可保。
人們說我閒話,
自認說得不差,
少年我的腳印,
進了女店主家。
這與他前面要看門的狗兒為他的風流韻事“保密”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他的這種荒唐、叛逆的行為不免受到來自各方面的攻訐,而對於這些攻訐,倉央嘉措是這麼回答的:
莫說倉央嘉措,
去把情人尋找。
恰似己所覓求,
他人同樣需要!
背後兇惡龍魔,
我已不再害怕,
前面香甜蘋果,
我定要摘到它!
可見,此時的六世達賴,對世俗的桎梏和宗教的禮法全然不放在眼裏,把自己的個性顯露無遺。
倉央嘉措之所以敢這麼我行我素,除了他自小形成的自由的思想,讓他蔑視一切清規戒律外,也許與當時在政教合一體制下達賴喇嘛作為神王的絕對權力有關。在內地,不也有乾隆六下江南的事情嘛,作為行政權力、宗教權力于一身的達賴喇嘛,他的所作所為也許並不會對他的權力有多大影響的,頂多後世的人們會認為這是一個風流的達賴,甚至他的風流被安上一些美妙的藉口,被人傳為美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後世的一位藏傳佛教高僧對倉央嘉措就有了這樣的評價:「六世達賴以世間法讓俗人看到了出世法中廣大的精神世界,他的詩歌和歌曲淨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他用最真誠的慈悲讓俗人感受到了佛法並不是高不可及,他的獨立特行讓我們領受到了真正的教益!」。言辭之中,充滿了歌功頌德。然而,由於倉央嘉措處於西藏的多事之秋,這就註定了他只能成為一個政治上短命的達賴。
這得從西藏地方的執政者第司桑吉加措說起,就是這個桑吉加措,為了控制權力,對五世達賴去世密不發喪達15年之久,還是這個桑吉加措,為了鞏固自己的執政地位,暗中與蒙古的嘎爾丹結盟,想乘拉藏汗剛剛即位,立足未穩之機,一舉除掉拉藏汗。1705年,桑結加措買通汗府內侍,企圖通過向拉藏汗飲食中下毒毒死拉藏汗,被拉藏汗發覺,雙方矛盾更加激化。後經三大寺紮倉堪布等調解,達成桑結加措讓出第司職務給其兒子阿旺仁欽、拉藏汗離西藏去青海的協議,但是雙方都未認真履行。表面上拉藏汗已經退到青海,實際上,雙方都在尋求新的機會置對方于死地。
是年,退守青海的拉藏汗搬來蒙古大軍,從青海沿那曲一路向拉薩殺來。此時,桑吉加措也慌忙拼湊藏軍準備迎敵。結果藏軍大敗,桑吉加措率數十騎敗退山南,後被拉藏汗的妃子率領的部隊在山南將其抓獲。在解押拉薩的途中,於拉薩近郊被處死。
處死桑吉加措後,拉藏汗向清朝康熙帝報告了桑吉加措謀反的情況,並奏稱由桑吉加措所擁立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不守清規,是假達賴,請予“廢黜”。並派兵捉拿倉央嘉措。此時,即使風流如此的倉央嘉措,也還是受到西藏的僧眾尊崇和保護的,聽說拉藏汗要捉拿倉央嘉措,哲蚌寺的僧眾把他搶來並嚴加護衛,拉藏汗派重兵包圍了哲蚌寺,並炮轟哲蚌寺,為了阻止喇嘛們的慘重傷亡,倉央嘉措再一次顯示了他個性剛烈的一面,他不顧眾人的勸阻,毅然走出哲蚌寺,走進了蒙古大營“自甘受縛”。在他被帶走之前,他寫了一首詩贈給他在拉薩的一位情人,留下了他最後的浪漫:
天空潔白仙鶴,
請把雙翅借我,
不到遠處去飛,
只到理塘就回!
據說,六世達賴的轉世靈童就是根據倉央嘉措這首詩中的暗示,在理塘找到的。不過倉央嘉措寫下這首詩後,這一次不是“不到遠處去飛,只到理塘就回”,而是永遠地走了,走得不知所終。這一年是1706年,倉央嘉措剛剛25 歲。
雖然我們不知道他最後到底走到了哪里,但他留下的大量的情詩卻仍然影響著後世,至今人們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的歌聲在西藏的大街小巷傳唱著:
在那東山頂上,
升起皎潔月亮,
未嫁少女面容,
顯現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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