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飯我媽問我要不要回花蓮。
其實我不太想回去,因為嫌麻煩。
結果我媽跟我說一些事情,
讓我不得不回去。
這種家族關係應該很少人會想像得到,
愛錢愛權愛到連死人的東西都要佔為己有。
要不要臉?
不要說我們今天是親戚就要給你們面子,
也少跟我來大人說教來說服我,
我已經能自己去批判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你們誰也動搖不了我。
我活該父親早死。
那用怎樣?
這些年我用多少眼淚用多少傷心難過?
我甚至因此得憂鬱症你們誰了解?
不管過了幾年我仍然掉淚,
你們誰又能夠體會?
別跟我炫燿你們每年都去山上工寮慶祝。
你們他媽的用哪張臉跟我說?
你們拿什麼資格?
那棟房子、那個工寮,
是我爸忍著身體的病痛,一磚一瓦蓋起來的。
你們誰主動幫過他?
我聽了難過要死。
你們忍心嗎?
身為親人你們忍心嗎?
看著一個肝癌末期的人那樣操勞,
我媽說他到現在都不敢上去,
他怕看到他會心痛到哭。
吶,你們是哪家的親人?
你們用什麼臉來面對我們?
我看清你們了。
從頭到尾都看清了。
山上那棟房子,那棟工寮,
你們誰都別想給我動手腳。
那是我爸蓋給他的孫子兒女的,
並不是你們這些人。
我爸的房子,你們也別肖想,
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
一句話都不用說。
讓我讓給你們?
那你們乾脆連我都殺死算了。
房子跟工寮的事情我會回去花蓮跟你們談,
在這之前,別給我輕舉妄動。
要談可以,但我的答案不一定你們會喜歡。
什麼錢什麼土地你們高興拿走就拿走,
我這生對你們的體認有多少,我自己知道,
你們給我的疼愛與呵護,只限於我爸去世的那半年而已。
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
我會去接觸一些法律問題,
不是我要鬧到官司,
而是你們的人格沒有一個可以信任。
如果時間內允許的話,
我會在回花蓮之前搞到一份切結書給你們簽。
就算我不能出面法定年齡還沒到,
我也會叫我媽代替。
這是你們逼我的。
你們要我出面,我會出面。
還特地問我會不會回花蓮?
我當然會回去。
要我面對,我一定會面對。
我以前都認為這些不是我該管的事情。
我盡可能地把你們當作好人看待。
但我錯了。
我會的,我會把那些屬於我爸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一分一毫,全都拿回來。
你們給我等著。
所謂的大姑姑,所謂的叔叔,
別以為我不開口就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你們要我去面對的,
我也不會逃。
對於這個家族我掉過多少次淚,
你們誰都無法體會。
對於我的堂妹,我真的很難過……
我想跟你說抱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劃清界線的…
但大人的世界,是很複雜的。
我還是個孩子,但我必須得面對。
在這過程中我希望你懂。
我很愛你,我也很想你,
但我有該做的事情……
我們終究不一樣;我必須接手我父親留下的東西。
所以原諒我。
這次我回去,
可能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這次,我必須捍衛屬於我父親留給我們的東西。
在捍衛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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