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調了好幾杯客人點的酒之後,殷不戒這才有時間端著一張疑惑的臉色專心面對此時正低頭啜飲冰酒的齊夜曇,「喂,你不是當老大當得好好的,幹嘛自己辭了!?」他的疑問便是這個,因為在他眼底看來,勢力逐漸壯大的『地盟』其實已經與本地的『天盟』媲美了,都是赫赫有名的黑道勢力。
潤紅的丹唇緩慢地離開透明高腳杯,而後揚起一抹美麗弧度,睞了眼正對著他發問的殷不戒,齊夜曇僅是聳聳肩,一副無謂的樣子:「我累了。」
「所以你就不想幹了是吧!?」還自動炒自己魷魚。
回應殷不戒的是齊夜曇的一朵淺笑與不置可否的話,「算是吧!」
「......那你這老大幹得可真是輕鬆。」殷不戒沒轍地搖搖頭,如果他說要不做了,恐怕會被那些夜貓子舉牌抗爭,所以他有點羨慕齊夜曇說抽腿就抽腿,「難道你家那些小子們就這樣算了嗎!?他們怎麼沒有跟你舉白布條抗議?」
齊夜曇好笑地瞄瞄殷不戒:「你當我這老大是幹假的嗎!?」他好歹也是地盟的幫主......喔,更正,是『前任』幫主。
「嘖!」殷不戒嗤了聲,看著齊夜曇繼續喝酒,「每個人在談到『前任』的時候,總是有無限的感傷跟委屈......」話尾跟著一頓,他轉眸瞥向唇畔噙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的『前任』地盟幫主一副愉快的神情,不解地抓著頭:「怎麼你好像是個例外呢!?」
「哎,那是因為知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何況,都是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齊夜曇微笑著,揮揮手的他看來很是瀟灑自若,但是殷不戒可不是這麼想的了。
「是嗎?那你在離開之前,你都沒有離別之淚灑滿襟!?」懷疑的眸光馬上瞄了過去。
「我巴不得離開,哪裡來的點點離人淚!?」齊夜曇興味地撇撇唇,瞥了眼正在說笑的殷不戒,他又不是瘋了才離不開地盟。
輕睞了齊夜曇將杯裡的酒啜飲光,「......你變得愈來愈有趣了,夜曇小子。」這就是殷不戒最後的結論。
「感謝你的內行。」齊夜曇覺得殷不戒才比較有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聽見殷不戒還有後續,齊夜曇放下酒杯,視線緩慢調回,「你走了之後,那顆燙手山芋怎麼辦?」
齊夜曇挑眉,「反正日本本部那裡人才濟濟。」隨便一抓就是人才。
「你還真放心啊!難道你就不怕那群人隨便給你找個人出來坐那位置嗎?」殷不戒恐嚇人地笑道。
「那已經不干我的事了。」齊夜曇四兩撥千金地回答。
「......就說你沒良心了。」望著齊夜曇那副不負責任的臉龐,殷不戒小聲咕噥著。
「總之,孩子大了嘛。」該放手就放手不是比較好嗎!?
「......歪理。」明明就是自己不爽做了。
殷不戒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疑問:「那,這下子誰來罩我的後台!?」
「我大哥。」齊夜曇揚起一抹動人的微笑。
「職業?」殷不戒皺眉。
「天盟幫主。」
「......你們家的人的固定職業就是老大嗎?」
「算是吧!」齊夜曇仍然笑著一張臉,看著殷不戒那張額掛冷汗的樣子就覺得有趣極了,正當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自門口踱進來的一抹純黑的纖長身影立即吸去了齊夜曇的神志,滿面驚訝地望著那抹身影在他身畔的空位輕巧地落坐,「朵謐!?真是稀客......」
「朵謐親親,你好久沒來了哎!這陣子又被『那小鬼』纏住啦?」殷不戒曖昧地扯唇,瞥著齊夜曇那副不解的樣子,於是又說了下去,「他有男朋友了。」
「!?」
齊夜曇詫異地瞥向朵謐,但見他挪過視線瞪了多嘴的人一眼,「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會連床都上過了嗎?」壞心的殷不戒繼續爆料,齊夜曇愈聽愈不敢置信。
「朵謐,改日能帶他來嗎!?」
朵謐點點頭,而後對著殷不戒再次狠瞪,才將眸光挪到好久不見的友人身上,在盯住齊夜曇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在兩人狐疑的目光下,緩慢地啟口:「夜......」
「嗯?」
「你身上有種淡淡戀愛的味道......」
齊夜曇將雙眸大瞠,驚訝。
戀愛的味道!?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朵謐新發明的整人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