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很好奇會讓觀月白鈴愛上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在齊晏飛要求他起碼在離開之前先找一日回到天盟與他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老爸見個一次面、不然看個一眼也好之時,他之所以沒有斷然拒絕的主要原因。
老實說,他感興趣的不是被觀月白鈴這女人拋棄的親生父親齊衡竟是天盟的前任幫主,而是他很想要知道這男人究竟是生得如何,只不過他沒想到,齊衡......那個被『那女人』死心蹋地愛著的、稱呼為“阿娜答”的男人會是這種模樣。
還記得當他與齊衡面對面的時候,壓根看不出來『那女人』形容的“俊俏聰明”的樣子;因為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與微胖的身軀都顯示出他的老爸在年輕時候應是個不算瘦的男人,起碼是“有點肉”的型男,而眼前的齊衡和『那女人』形容出來給他聽的模樣好像差了個十萬八千......
瞬間,他沉默了,同時在心底非常肯定『那女人』欣賞男人的眼光絕對有問題。
因此,他還記得自己見到老爸的第一眼,第一句話就是說:「......幸好我長得像『那女人』。」看著齊衡被他發出的這句意外話給怔住,然後當場頹喪地轉過去哀歎自己的小孩竟然是這種惡鬼個性的同時間,齊夜曇忽然扯扯唇,覺得齊衡不那麼討厭了。
原本,他怨恨著這個男人的。
好怨他為何不將整個世界全部翻過來、怨他的能力比不上『那女人』,所以當年才找不到他們,只能任由他們母子被困在逃不出的束縛裡。
但是,這些怨恨似乎在這個見面的瞬間全部消失無蹤了。
他看著齊衡焦急地同他詢問起往事與緣由,他有問必答的回應讓齊衡的表情愈來愈頹喪萎靡,過去的種種在兩人一答一問之間再度被迫見天,當年的灰暗與疑雲登時因為誤會的解開而一掃而空。
只是,擁有血緣的兩個男人已經不再親暱了。
夜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也將『那女人』當年隱瞞自己身份的歉意傳達了,隨即向齊衡要求屬於自己的自由;齊衡莫可奈何,但是礙於他欠他們母子實在太多了,所以他鬆了口。
只不過,齊衡要他有時間偶爾回來一趟,而齊夜曇也答應了;沒多久,踏著輕鬆的步伐離開天盟的齊夜曇的心情有如一望無際的藍色穹蒼,閃耀著眩目的光芒。
第一站,上哪兒去好呢!?
齊夜曇走在一條台北市的小巷道裡,在明亮的街燈照耀下,一身黑衣、踩著悠哉步伐前進的他登時看來很是神秘惑人。
進入巷底、拐了幾個小彎之後,一家小小不起眼的酒吧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家名為『蝴蝶酒吧』的夜店,而齊夜曇在毫不猶豫下踱了進去。
夜深時刻,不安於室的所有夜貓族全數出籠了,就在這一家據說是極度神秘、入會資格最為龜毛的酒吧裡頭還是堆了不少的夜貓子;舞池裡的燈光霓虹閃爍,配上有氧加勁舞熱唱的歌曲,吧檯邊的調酒師忙得個個分不開身,舞池裡有一些人兀自跳著自己獨創的舞步,然後吸引酒吧裡頭的各色人物們的加入搖擺。
小小的長型吧檯邊上有三位的調酒師,剛剛走了二個之後就再也忙不過來了,只好拱老闆親自出馬來調酒,每位貴賓們一見到老闆時候都莫不開口問好,有的也會與和善的老闆交談。
當齊夜曇一踩近吧檯邊沿,酒吧老闆殷不戒見著了熟客進門,忙不迭地抽空打起招呼,登時笑瞇了眼:「沒想到是你啊,大幫主!今天怎麼有空來啊!?」
齊夜曇笑笑,「我辭職啦!」
「哦?」俊秀的殷不戒扯扯唇,笑著對舞池裡的熟客們拋去幾枚媚眼,一邊問:「誰那麼大膽敢趕你下台啊?」
「哪裡有誰膽敢老虎嘴上拔毛啊!就是我囉!」坐在吧檯邊的齊夜曇笑指著自己的鼻尖外加眨眼,當場逗笑了殷不戒。
「哈哈哈!好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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