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漆黑的夜裡吹著涼風陣陣,當樹梢因風而搖晃之際,也帶起了一片詭譎的靜默聲音,四處的蟲鳴輕和著,萬籟俱寂。
燭火在紙燈籠裡微微搖晃、忽明忽滅地閃爍著,幾個巡視宮裡各處的衛侍們踏著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於九曲迴廊上輕踱,經過了皇帝的寢殿時還特意地頓了一下、張眼望著四處有無動靜。
只見四處的朱紅圍欄與草叢依舊一片沉寂,闃暗的四周只有輕風輕掠的沙沙聲音。
直到確定了附近並無任何的危險與騷動之後,衛侍們才轉而旋身,踏著步伐離開寢殿附近,在迴廊的轉角間的黑暗中隱沒了身影。
等到衛侍們的身影消失了之後,隨著便在皇帝的寢殿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安然躍下兩抹身影,一紅一黑,而且身形纖細。
「喂......娘子啊!我記得你才剛剛逃離這座鳥籠沒多久而已啊?沒想到你也會戀家嗎!?」意有所指地笑睨了身邊那紅衣娘子一眼的華逍遙突然輕聲地說著,並且將整個人挨近他的親親娘子,然後便望見他的娘子隨即地回眸賞了他一枚很大的白眼。
「你是白癡還是笨蛋!?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只是來確定一下那個美人皇帝......我是說風永雁,他到底是不是染病了而已......」雖是有些生氣的紅衣人的那張美貌就算在朦朧的月下也可以讓人萬般驚豔,尤其是他那鳳眼的眼角不經意地那麼一勾之時。
「噢!娘子啊,我突然發現一件事......」瞪大了眼的麟國統治者─華逍遙在自己的娘子面前卻是恍若孩童討糖般的可愛,引來了身邊的紅衣美人那皮笑肉不笑的一瞥。
「是什麼!?」懶懶地一問的夏子衍其實聊勝於無的拿華逍遙來取樂,因為他根本沒希望能聽見自華逍遙的口裡聽見什麼很嚴肅的正經話來。
身為燄門的頂級殺手的紅衣男子名為『夏子衍』,自叛門之後便一直與華逍遙一起行動,據華逍遙說他們其實是未婚夫妻,因此的,就算他威脅著要把華逍遙打死、揍死、踹飛,他卻是不肯離開他一步地毫不妥協,讓他以為華逍遙其實有自虐狂,然而他的執意非常守護著他的舉動卻令他衷心地感動。
雖然夏子衍表面上對於華逍遙的百般糾纏覺得很厭煩,但是他的心底卻老是不經意地爬起一抹要人命的甜意,察覺了這抹甜竟然逐漸地侵入他的五臟六腑裡頭而無法根除了,所以他就只好任由華逍遙去。
「什麼!?你都沒有發現喔?」故作驚訝的華逍遙瞪大了眼、張大了嘴的模樣令夏子衍有種想要就地秒殺他的衝動,無奈他還是很好奇華逍遙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事,只好把自己的不耐通通壓下,仔細地凝神傾聽,沒想到華逍遙竟然朝他咧咧嘴:「你今天說的話是昨日的一倍哎!娘子!」
「......」夏子衍一陣的沉默,望了華逍遙一眼。
算了......果然是如此。
算他夠笨,還想仔細聽聽他想要說的話,沒料到跟他所預期的一樣,仍舊是一堆廢‧話!
夏子衍臉色微黯地連一個字都懶得吭聲,旋步就離開了原地,轉而踏入被燭火照得明亮的風國皇帝的寢宮,留下華逍遙在原地不解地瞠眼。
咦!?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記得昨日的娘子很寡言的嘛!
「喂......娘子,等我啊!」想了想,華逍遙眼見自家娘子早就已經離開了原地、大方地踏入自己之前所居的地方,忍不住不顧娘子聞言回瞪的怒眼、出聲輕呼。
當夏子衍進入宮內時候卻發現寢室裡空無一人,而後頭追上來的華逍遙也恰好來到了夏子衍的身後跟著皺眉、狐疑。
「怪了,不是說美人皇帝病了嗎?......寢殿門口竟然沒有半個衛侍看守......」
為了釋疑的夏子衍於是彎身,伸出手來將床上的錦被一掀──
「沒有人......」夏子衍沉聲地望著被子裡頭還塞有一床錦被,馬上就明白了這其是瞞天過海的欺騙之計。
耳際聽著華逍遙的喃喃自語的夏子衍也想不通,他們今晚趁夜潛回宮中就是為了探查風永雁是否如外傳的那般的臥病了,沒料到進了宮門才發現皇帝寢宮的一方龍床上是假意地鋪好了一床錦被,但是床上卻是空無一人的詭譎情況。
就在兩個人兀自猶疑之時,沒料到自寢床的後方的屏風裡傳來一陣隱約、細細的交談聲,夏子衍回頭與華逍遙一個相視後便意會地跑到屏風前方,然後就看見一隻纖細的手掌使力推開屏風,慢慢地露出身形來。
「......」風永雁與趙羽在推開屏風做成的機關後便望見了失蹤已久的風國新君與麟國王爺正站在他們面前、繃著臉,因此嚇了好大一跳。
「子衍......」風永雁瞠眼,絕色的臉蛋寫滿了不敢置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跟著欣喜地笑了開,舉步奔向夏子衍,並且給了他一個歡迎的大擁抱,「你回來了呀!」
趙羽則是與風永雁走出了屏風隔著的密室,踱到了華逍遙面前,一頭霧水地問:「你們不是離開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華逍遙歎了口氣、瞥著仍然任風永雁擁住的夏子衍一臉的不悅與被騙的生氣,「關於這一段日子,我想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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