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說得更多;當他回信給你時,你的心裡還有點蒼白。那蒼白和他沒關係,只是剛好這時候,看到他回信給你,而你總是提醒自己要早睡,又一再拖延。因為一些小事。而且在這種該睡眠的時候,感到令人困擾的飢餓。
現在你的心裡依然很蒼白,像外頭下著的雨,細細屑屑幾乎看不見,只在有光源的地方會看到它們凝得像霧,確實的落下著。你說,你對下一句,以及每一句(這邊是抄襲某位女詩人的演講嗎?),都感到困難且茫然(像外頭的雨,它們幾乎看不見……),雖然有時你沒來由脫口而出,那就是了,已經存在但是沒有辦法梳理捆扎起來。
像你討厭的過度的潮濕,你喜歡乾燥,清爽,每隔大約兩個月不必別人提醒自己跑去剪頭髮。所以你的頭髮當然無法扎起來,它們都斷碎在地上了。它們都斷碎在地上,你覺得它們就這樣長出麥子那該多好,可是沒有一個女孩兒在心裡想著你,你的心裡也蒼白如牆壁,沒有任何你愛我我愛你XXX和OOO同撐一把小雨傘的那種塗鴉。任何塗鴉都沒有,你希望乾淨。
你希望,整齊,乾淨,清潔,但你的房間亂得要死,地板有灰塵沙沙,你是不反對有時來個長長長長最好無厘頭也不理頭的頹廢樣長句,可是對雜交亂幹的活生生瑣事卻厭煩疲憊不堪。同時你多怕頭髮長不出來啊,所以那個某某說你長得像河童你一點不覺得好笑,你要頭髮不要頭皮屑,頭皮屑掉到灰塵裡可能就混為灰塵,它們不會長成麥子。頭髮也不會,可是卻還可以辨認為頭髮。
你希望他說得更多,甚至說得亂也沒關係,你認得出來;但他的為人像富涵營養的牛奶,那樣潔白,恐怕他是以為自己不能告訴你更多了。畢竟屬於私密的事,即使非常奇怪,像寫一篇公開的日記,你以前說過公開的秘密還是秘密,但你如何命令它保有私密性?
只有自己能下達這種命令:我,讓你是公開的,但你親暱的屬於我……(但會不會在後來,你覺得那些收到命令並且遵行的士兵,穿著的制服不是自己那國的?或是它們不遵守了,你懷疑它們要叛變,或是你對它們的配備老舊訓練不良老弱殘病嫌惡了起來,或像是那個,她說不知道是和誰生的,就逃到國外去了……),練習,命令的禮儀,訓練你頑強的軍隊,堅固牆壁使之高壯且健康,不要害怕雨(我知道你其實不害怕但無法忍受太多的淋濕),去種麥子,你應該重修那些接引水源的渠道了,並且發現新的水源,你討厭過度的潮濕,但那並不相悖:它們帶來深暗洶湧的洋流同時也帶來陽光,而重點是不要讓你腦中的海乾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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