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
一、作者介紹:
戴望舒(1905/3/5~1950/2/28)生於浙江杭州,原名朝寀,別名夢鷗,筆名有江恩、艾昂甫等。是中國現代著名的詩人。
他早年在宗文中學讀書,在十八歲時考上上海大學中文系,兩年後轉入震旦大學法文班。
在去法國讀書前,曾先後與友人合作創辦了《瓔珞》、《文學工場》、參加施蟄存所主編的《現代》雜誌的編工作,並出版了他個人的第一本詩集《我的記憶》,而當中的〈雨巷〉一詩,使得他被稱為「雨巷詩人」。並且加入了左翼作家聯盟。
回國後,在抗戰爆發前與友人開辦了《新詩》月刊;抗戰爆發後,先後在香港主編《大公報》文藝副刊與《星島日報》副刊,發起出版《耕耘》雜誌,和艾青主編《頂點》。後雖不幸被補入獄,但於獄中仍寫作不輟。1949年在北平出席了中華文學藝術工作代表大會。中共建國後,在新聞總署國際新聞局從事編譯工作。
戴望舒一生發表的詩作只有九十二首,著有詩集《望舒詩稿》、《望舒草》、《我的記憶》、《災難的歲月》、《戴望舒詩選》等多種。
二、戴望舒的寫作
整體而言,戴望舒是一位象徵派的詩人,在生命中是一位理想主義者。
從他關於詩的行為來看他,在中國的新詩史上他以自己的創作提昇了當時象徵派的水平,使象徵派受到當時的重視,並且翻譯了為數不少的國外的象徵派的詩作。而他在成熟時期所提出來的詩論,強調表現新的情緒,純粹的情緒,強調詩是全官感或超官感的東西,他說詩應該去掉音樂的成份、繪畫的長處與字句的美麗。後來他又說,真正的詩是在任何語言的翻譯中都永遠保持著它的價值。他的這些主張,使他為中國新詩開闢了新途徑:從『白話入詩』的『白話詩』時代,到『散文入詩』的『現代詩』時代。
從詩作來看他,他的詩呈現一種哀愁、憂傷的氣氛。在他的詩中,姑娘的形象往往寄寓著他的理想,而孤獨的游子的形象則往往是詩人自己。他的詩常常表現出游子追求理想的命定的徒勞,有一種獨特的悲劇感。而他的詩中有呈現反戰的意識。詩人在這裡堅持了人的尊嚴和頑強生命力的思想。人和理想,惶惶不安的人和無法實現的理想,這就是戴望舒詩的悲劇主題。
三、關於雨巷一詩
這首詩長久以來都有著正反兩面的評價。
做為一個新時代的新詩創造者,在那個新詩尚未發展成熟的時期,他所寫出的這一首雨巷在當時看來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也因此他這首詩的正面評價是得建立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之上。但若是從現在這一個新詩已發展成熟的時代看來,這是一首不成熟的詩。
從形式來看,這首詩採七節每節六行構成整齊的形式,是早期新詩為完全擺脫格律詩影響的特色。詩壓ㄤ韻通常較為綿遠悠長,籠罩在淒娩,寂寥,愁怨的氣氛下,與這首婉約的抒情小詩情調相符。
就內容上說,整首詩期待一個美麗形象的出現,並耽溺、感傷於此形象。
整首詩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大量使用形容詞造成氾濫,使作品無法挺立而顯得纖弱空虛,也就是意象不夠生動鮮明,給人模糊的感受。雖說大量的形容詞使得詩本身顯得無力。但是也就是這一些形容詞展現出無比的音韻張力。為了節奏的調節與音韻的效果,在某些地方刻意使語句重複,彷如由這些一聲又一聲的低吟,我們真的置身於細雨紛飛的雨巷。
整體而言,仍是中國傳統抒情一派,但意象、內容深度俱顯不足。但若加上時代背景的因素,因為這首雨巷的關係,戴望舒被喻為『象徵主義的雨巷詩人』,是五四運動以來最具引響力的詩人之一。因為他融合了當時法國象徵詩派的精神,也兼具晚唐詩詞餘風,替當時的新詩開啟一條新路,找尋新的思維方法,建立新的技巧。實詩壇中頗具重要的開創者。
附錄──個人年表:
早年在宗文中學讀書。
1923年,考入上海大學中文系。
1925年,轉入震旦大學法文班。
1926年同施蟄存、杜衡創辦《瓔珞》旬刊,發表處女詩作《凝淚出門》
1928年與施蟄存、杜衡、馮雪蜂一起創辦《文學工場》。
1929年4月,第一本詩集《我的記憶》出版,其中《雨巷》成為傳誦一時的名作,他因此被稱為『雨巷詩人』。並且與馮雪峰開辦水沫書店。
1930加入左翼作家聯盟。
1932年參加施蟄存主編的《現代》雜誌的編輯工作。
11月初赴法巴黎大學留學,入里昂中法大學。
1935年春回國。
1936年10月,與卞之琳、孫大雨、梁宗岱、馮至等創辦《新詩》月刊。
抗戰爆發後,在香港主編《大公報》文藝副刊,發起出版《耕耘》雜誌。
1938年春在香港主編《星島日報》副刊,和艾青主編《頂點》。
1941年底被日本人捕入獄。在獄中寫下了《獄中題壁》、《我用殘損的手掌》、《心願》、《等待》等詩篇。
1949年6月,在北平出席了中華文學藝術工作代表大會。建國後,在新聞總署國際新聞局從事編譯工作。著有詩集《望舒詩稿》、《望舒草》、《我的記憶》、《災難的歲月》、《戴望舒詩選》等多種。
1950年因哮喘病逝於北京市。
水蔭萍
一、作者簡介
楊熾昌(1908/11/29~1994)。筆名水蔭萍、南潤、島亞夫、島田忠夫、柳原喬,台灣省台南市人。享年八十六歲。台南二中畢業,一九三二年赴日本東京文化學院留學。返台後受聘於《台南新報》,為日據時代極為重要的台灣新詩人。
於一九三三年共同組織「風車詩社」,發行《風車詩誌》四期,引進超現實主義詩風,在台灣現實主義蔚然成風的主流詩壇中成為異質的存在。曾被日徵召為隨軍報導班員,派往海軍航空隊服務。戰後,台灣光復,楊熾昌進入「台灣新生報」擔任記者,後來受聘為「公論報」台南分社主任。
目前他的作品大多亡佚,後人重新集結成「水蔭萍作品集」與《紙魚》二書。
二、水蔭萍的寫作
水蔭萍在文學上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超現實主義」移殖到台灣來。
他在日本人統治的時代中,有著身為被殖民的背景和悲哀。
由於超現實主義的影響,詩中意象是大量且跳躍的。但是我們都可以將詩改成一幅又一幅的超現實主義的畫,好比達利畫中各式的意象。在水蔭萍詩中,既使同一詞語,由於詞性的不同也會造成不同的詩的構圖。他會選擇運用超現實主義的手法,不外乎可在跳躍的意象中,以隱喻的手法來進行被殖民的痛苦吶喊(為了逃避日人對台灣文學的鎮壓),所以在他的作品中,你很難找到有關政治議題與反叛,既使當他被日人徵召成戰爭隨行的報導員,得對於日本所謂的聖戰發表歌功頌德文章之時,他都是選擇沉默。
受到佛洛伊德的影響,他模糊了潛意識與現實的邊界,強調寫作是原始的、是從傳統技法中幻化出新的形態,無畏於本我所展現的醜惡。
同時在他的詩文中,我們可以看見因為對現實的逃避所以產生出來的頹廢之美。無論是詩或是小說,從不避諱書寫煽情、血色(作愛或是死亡)的場面,有著蒼白、頹廢、淒美的文學形象出現。或許是因日本影響,詩中也常出現生與死的交揉,而產生一種矛盾的美感。詩中的女性意象多是無奈於時代,有將作者所感困境之情轉移到詩中女性身上的情況(因為水蔭萍也是無奈於時代)。
三、關於毀壞的城市
這一首詩的副標題為法文,譯後的意思是:睡著的台南。
從四個標題,我們可看出了四主題:時間、內容、聲音以及主要的主題。
「黎明」──
為蒼白的驚駭/緋紅的嘴唇發出可怕的吶喊/風裝死而靜下來的清晨/我肉體上滿是血的創傷在發燒
前兩句事實上代表的是旭日東升的情景。但在毀壞的城市之中,卻沒有一般清早該有的生機蓬勃,反而是連風都要裝死而靜下來的早晨,末句則是以創傷在發燒代表已受傷到不可挽救之地步。
「生活的表態」──
這裡讓人感覺到,在這毀壞的城市中,除卻自然界中的太陽與月亮,唯一真正自由的是無言語的思惟。只有思惟能夠飛翔、斗膽挑戰,雖然最終也是降落在已死去的青春的墓碑當中。
「祭歌」──
在無盡祭祀的歌聲當中,人的腦袋只能呆滯在夢的國度。這一段象徵了一種巨大的停滯,彷彿在這一個城市中,不再有任何知識性的流動。
「毀壞的城市」──
在敗北的地表上。這一句話明顯的點出了被殖民的台灣。而被殖民、被洗腦的人們,就只能唱著歌、哀嘆著,並且日復一日的生活。
四、風車詩社
一九三三年,水蔭萍結合了林永修、李張瑞、張良典等人創辦人“風車詩社”,發行《風車詩志》,推動超現實主義,而「風車」的涵意中,除了水蔭萍曾親眼見到風車並在心靈深受感動以外,更認為台灣詩壇需要有風車吹動一股新的風氣。因此風車詩社成為臺灣現代詩史上,最早引進現代主義文學思潮的先驅,留下了與一般寫實現實的扺抗文學有其不同的意義。 並訂發行宗旨為:「主張主知的『現代詩』的敘情,以及詩必須超越時間、空間、思想是大地的飛躍。」
在紙魚一書的後記中,他更說出了當初對於風車詩社的想法:「我把超現實主義從日本移植到台灣,以七人開始的機關雜誌《LE MouLin》〈風車〉嘗試要把文學上的新風注入,但由於社會一般的不理解而受到群起圍剿的痛苦境遇,終於以四期就廢刊的經驗,其回憶是深刻的。」
附錄年表──
1931出版第一本詩集《熱帶魚》
1932就讀日本東京文化學校,出版第二本詩集《樹蘭》,第一本小說集《貿易風》
1933與林永修、李張瑞、張良典等組風車詩社
1938出版小說集《薔薇的皮膚》、評論集《洋燈的思惟》
1939一九三九年加入西川滿主編的《美麗島》詩刊
1958(51歲)胃出血戒酒三年
1979出版第三本詩集《燃燒的臉頰》。
1994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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