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 只是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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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覆上你的髮，你靜默的眼眸，略帶狂野、一點征服，暴唳地推翻整個王朝的豪氣，節節逼來。麥子隔著鋁箔，飄著紅茶的香，應該是永恆的午後最深的印記，烙在我的心懷。

 

 

氣溫一度一度下降，讓我想起那個總是起霧的龍井冬天。總是煙氣裊裊的籠罩眼前，我看見不真切的你，一點一點地遠離我。淚水早已在歲月裡埋好，不再輕易潰堤，你會在意嗎？遙遠的探問像隱形的惡魔，偶爾偷襲我，卻不再讓我疼痛，只剩下淡淡、淡淡刮痕，給歲月去平復，結疤了就好。

 

 

而歲月漫漫，我已過而立，你早生的白髮也終於確切地顯露了你的年紀，匆匆已十年。而你，又將以怎麼樣的心情想起我？就像我這樣的想起你。或者，完全都不再，不再有那蹦跳的二十歲女孩，總是笑臉盈盈地對著你；不再有你切切地叮嚀，總是讓我產生奮發的力量。

 

 

都說要遺忘，卻發現記憶比遺忘還長許多。卻只是輕輕、輕輕點過，說是露水鴛鴦，終究各分飛。你的愛情，總是任性甚過一切，生死都在你，過了這個村，就望不見下家店，總讓經過的女子像飛蛾撲火，最後怨不得任何人。

 

 

永遠忌諱的那個字，似乎是你的罩門。而今寒氣逼人，剛下過第一場雪的山上，我只能遙遙聽朋友描述，就像當年我遠遠地對她說你的那般，滋味在心頭。再也不怕那個字，永遠橫亙在你我之間的不言不語，將永遠隨著時間的流潺潺靜靜走過。

 

 

所以，就這樣了吧，「晚來天欲雪，可飲一杯無？」

 

而現在的你，又與何人共酌？

 

 

2009.1.18.  三峽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