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至此,小櫻簡直不敢置信,佐助他……死了?那現在站在她眼前的是……?
小櫻激動的說:『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不讓我分擔你的痛苦?為什麼要瞞著我?』
“如果我告訴了妳,妳想必會不顧一切的跑來照顧我,就算最後我死了,妳也一定會陪我吧?這正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不讓小櫻有插嘴的機會,佐助繼續說:“當我生命結束而靈魂脫離身體的那一剎那,我想到妳,妳不知道我所發生的一切,但我相信妳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小孩生下來,然後跟著孩子一直等我,我就是不希望這樣,所以我必須去帶走小孩,就如同當時我跟妳說的:「妳逃也沒有用,不管妳逃到哪裡我都會找上門,別以為妳真能生下小孩,就算妳生下來,我也會把他帶走。」”
『所以……』小櫻一直不想去猜測在佐助懷中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也逼自己不要亂想,但照佐助剛才的說法加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你懷裡的那個,難道是……』
“沒錯。”佐助頷首,“這個是我們的小孩。”
當聽到事情真相時,小櫻整個崩潰,哭吼:『宇智波佐助,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不告訴我你發生的事,現在你離開了我,還要把我的小孩帶走,你要我怎麼活下去?』
“我知道沒了小孩妳會很難過,但我是為了妳、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才下此決心,妳想想,不管以後妳有沒有跟別人結婚,其他人一定會對我們的孩子指指點點,因為他是叛忍的小孩,甚至妳也會被我拖累,從小宇智波家族滅亡時我已經嘗夠了,以後我們的小孩可能會受到更嚴重的批判,所以我才決定把她帶走。”
『我可以去外地生活啊!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把孩子養大啊!』
佐助搖頭,“我愛妳,即使不能跟妳在一起,為了妳的幸福著想,所以我希望妳能找個愛妳的人結婚,而沒有其他牽絆。”
『我不要!』小櫻聲嘶力竭的哭喊,『佐助,我只要你、我只要我們的小孩啊!為什麼你要離開我、為什麼你要帶走孩子!』
“小櫻,對不起……”
『這樣的話,既然你把小孩帶走,那你也帶我走吧!』
“我說過了,我是要妳活著、然後得到自己的幸福才帶孩子走的。”
『我求你了!』小櫻幾近哀求的聲音說:『你帶我走,讓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佐助沒有回她的話,他看向遠方,再轉頭對小櫻說:“沒時間了。”
『什麼?什麼沒時間?』小櫻驚覺:『不,你不要走,你要走就……』
倏地,小櫻突然發不出聲音,她張開嘴說話,卻沒有任何一點嗓音,身體也突然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佐助離她愈來愈遠。
“小櫻,答應我,活下去,日向寧次是個好人,他會給妳幸福的,”佐助的聲音愈來愈小聲。“為了我、為了孩子,連同我們的份,好好活下去吧!”
「綱手大人,小櫻已經脫離險境了。」
綱手鬆了口氣,接著眾人再一起完成最後步驟。
忙著動手術的人沒人發現小櫻的眼角默默流下淚水。
終於,等了數小時後手術燈終於關了,綱手等人才剛走出來,寧次他們便立刻蜂湧而上。
「綱手大人,小櫻跟孩子都沒事吧。」寧次焦急的問。
「……小櫻已經沒事了。」
聽出綱手的話感到有點不對勁,他戰巍巍的問:「那孩子呢?」
一旁的靜音替綱手回答:「當小櫻送來時,小孩就已經……我們盡力了,但還是沒辦法。」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驚駭不已,而井野已經開始哭出來。
「小孩沒了?」寧次呆愣的重複靜音的話,而猝然他失控的大吼,「今天早上幫小櫻做產檢的那個醫生呢?叫他出來,他明明說小櫻跟孩子都很平安的!」
「寧次,你冷靜點!」綱手用比他大的聲音蓋過去,「我早上到醫院時有去找過那醫生問小櫻的產檢結果,他給我看小櫻的報告跟當時照超音波的過程,那時的確是沒有問題。」
「那為什麼我送小櫻回去時她會突然血崩?我是直接送她回家,然後她就去找雛田了,根本就沒做什麼會傷害到小孩的事啊!」
「這我們也查不出結果。」雖說如此,但綱手心裡大概有個底。
「現在只擔心小櫻醒過來之後的事了,她一定無法接受小孩沒了的事實。」
眾人沒再開口,這也是他們目前最擔心的事。
一旁的卡卡西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小櫻?」
「她今天動了那麼久的手術,而且麻醉也還沒退,現在還在加護病房,你們就明天再來看她吧。」
「我留下來陪她。」寧次說,又補一句。「我會在外面等她。」
「不行。」綱手反對,「我知道你自己心裡可能會內疚或自責,但之後你還得照顧小櫻,要是你也累倒怎麼辦?你今天的任務我會請別人幫你去,你就在家裡給我好好休息一天。」
「對啊,寧次哥哥,」雛田也在旁幫腔,「你今天神經緊繃了一整天,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過來陪小櫻。」
寧次也沒再堅持,於是眾人便也紛紛離開,心裡擔心著同一件事,小櫻醒來後該怎麼安慰她。
手術後不過兩個多小時,小櫻便清醒了過來,護士一見小櫻醒了,連忙按鈴通知綱手,綱手跟靜音立刻趕來,而麻藥剛退的小櫻,此時眼神還有點茫然,但當她看到綱手後,腦子便立刻清醒了。
小櫻伸手撫向自己平坦的肚子,立刻意識到夢裡的一切果然都是真的,她不禁痛哭。
『小孩……沒了,對不對?』
綱手跟靜音看到小櫻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陣心酸,她們都很清楚小櫻是多麼的期待小孩的到來,但卻這麼突然的失去了。
綱手讓小櫻發洩她的情緒,半晌後,她開口問小櫻,「妳想不想去看佐助最後一面。」
聞言,小櫻立刻抬起頭來,激動的問:『佐助?他在這裡?我要去看他!』
「小櫻,妳才剛動完手術,不要那麼激動!」靜音在一旁擔心的說,但小櫻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靜音,扶小櫻起來吧。」
「是。」
三人來到醫院的三樓,這裡主要是重症病患的患者,接著她們走向最後一間病房,綱手拉開門,讓靜音跟小櫻先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仔細一看,小櫻嚇到了,跟上次她看到的樣子差了很多,佐助整個人不僅變瘦許多,也因為疾病的折磨而非常憔悴,他的身上也插了許許多多的管子,臉上更戴著氧氣罩。
「佐助已經是腦死的狀態,現在是靠著這些儀器在維持他最後的生命。」
小櫻掙脫開靜音,她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手輕輕撫著佐助的臉,一會兒後,她語氣平淡的說:『可以讓我跟佐助獨處一下嗎?』
「咦?可是……」靜音很怕小櫻會想不開。
「沒關係,」綱手應允,接著帶著靜音離開病房。
聽到房門關上後,小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然後輕聲細語的說:『佐助,我是小櫻,我來找你了。』
想當然,佐助沒有任何回應。
小櫻眼淚滑落滴入佐助的手,她啜泣的說:『佐助,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你離開我、還把小孩帶走,簡直是把我的心整個掏走了你知道嗎?』
小櫻滂沱落淚,她看著佐助難過道:『你連你生病的事都不告訴我,你隱瞞病情、故意做壞人,你以為我會比較好受嗎?你只是讓我更痛苦!你告訴我,至少我能分擔你的痛苦,我們可以一起面對,至少我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自責,你帶走了一切,要我怎麼活下去?』
小櫻握著佐助的手不停的流淚,恍然不知佐助也悄悄的流下兩行淚。
在門外的靜音一直處於焦慮的狀態,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對綱手說:「綱手大人,您不覺得小櫻進去太久了嗎?我很怕她會……」
綱手略微攢眉,其實小櫻進去不過十幾分鐘,但對於現在這種狀況,的確是有點久,最後她說:「我們進去吧!」
靜音馬上開門進去,但當她一進門,被眼前的景象嚇到,語無倫次的說:「綱、綱手大人,小櫻她……!」
聞言,綱手馬上側過身,她看到小櫻趴在佐助的床沿邊一動也不動,她立刻上前察看,但隨即鬆了一大口氣,「沒事,她只是因為剛開完刀又太過難過才暫時昏過去。」
靜音聽了也鬆口氣,之後在綱手的命令下,把小櫻扶回她的病房。
「佐助,」綱手看到他臉上的淚水,心裡也一陣心酸,最後說:「想必你已經跟小櫻做好道別了,就由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她伸手拿掉氣氧罩,「祝你一路好走。」
『寧次,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你帶我來。』
「哪兒的話,」寧次微笑,「那我就照慣例在山下等妳。」
『好,謝謝。』
寧次離開後,小櫻手上捧著花束繼續往前走,最後來到一座墓前,她蹲下來,把花放在前面,接著跪坐著。
『佐助,我又來看你了。』小櫻有點長嘆,『自你離開我已經三年多了,時間真的過好快,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不過幾個月而已。』
『其實那天去你病房,我真的有想要跟你一起走的想法,但我想到在夢裡你最後說的話,我放棄了,一開始真的很痛苦,我每天都快撐不過去,都是寧次一直在旁守護我,他真的對我很好,無怨無悔的付出,其實我都知道他被宗家跟分家的人逼得很緊,甚至被下最後通牒,但他始終陪著我,還常常帶著我來找你。』
『之後我答應他的求婚,結婚後也快半年了,現在肚子裡也有小孩了,剛剛去照超音波時,是個女孩子,』小櫻露出一抹微笑,『你知道嗎?我有個直覺,這個小孩,應該是我跟你那無緣的孩子,我一直覺得是你又把她送回來我身邊,不管是不是,我都會好好照顧這個小孩,平安的生下她,讓她快樂的長大。』
接著小櫻的笑容消失,換上一臉的哀愁,『其實你知道嗎?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之後都一樣,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寧次也知道,但他還是選擇陪著我,就這一點而言,我常常覺得愧對於他,我雖然喜歡他,但愛的依舊是你,你聽了心裡有沒有一絲竊喜?』她帶著玩笑的語氣說道。
最後小櫻站起身來,『我該走了,寧次還在等我,我下次再來看你。』
之後一直盯著佐助的墓看,留戀了好一會兒後說:『我現在就如同你所說的,在寧次的陪伴下我過得很幸福,雖然常常還是會有當初想要跟著你走的想法,但自從有了小孩後,這想法就漸漸消失了,我會為了小孩,也為了你當初所希望的做,所以你放心吧……
我會連同你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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