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天是藍的,水是藍的,望著天空上飛翔的鳥兒,我甚至不敢大聲的出氣,怕輕微的呼吸會擾亂了那片寧靜。』~ by 摩卡 《情斷西藏》
清晨太早醒來,我們在車上昏睡,再醒來時已見晨曦,沿途卡車熙攘。
這天是我們在西藏最早起的一天,一路上,小陳哥拿著念珠持咒,有他的加持和關照,我們一路平安。
這一段期間,通往納木錯的道路正在整修,每天早上八九點開工,而且一旦開工的話車子就無法進入,直到下午放工為止。所以,司機巴桑趕著帶我們抵達納木錯湖邊。拉薩往納木錯湖共費時四至五小時,其中從當雄至納木錯湖邊的48公里路程需翻山越嶺(途經海拔5000多公尺的那根拉山口),路況險惡,如果車子的性能不好恐會出事。回國的時候,得知在我們飛離中國的那一天,有台灣旅客在往納木錯的路上車禍身亡,很是難過。
一路上,雖然錯過日出,但看得見山色流轉,美極了。到納木錯之前,約經過三四個工地,沿途的水潭都可見清澈的倒影跟翩飛的水鳥。而我們,正向著氣勢開闊的大山大水走去。
Fen拉肚子,臉色很難看,於是我們趕著抵達湖中最大的札西半島歇息。
一到湖邊,沒有招待所跟旅館,看到的都是帳篷,於是我們挑了第一間叫做「放牛娃」的帳篷式旅館落腳,八個人分住兩頂帳篷,每頂帳篷中有四張大床,每張床邊有櫃子及兩三層棉被跟毯子。除了廁所弔詭地遠在需要走上十分鐘的遙遠地方外,其他都比想像來得好。加上本來就沒有洗澡的打算,所以也不介意它沒有任何盥洗設備。
辛苦坐了四小時的車才到納木錯,大家看到湖很興奮,行李卸下沒多久就趕去湖邊拍照,潮來潮往的湖水,像是隱匿在群山間的大海,不可思議的美景,可以讓人靜靜地坐在她身邊發呆,很久很久。
『你聽到了嗎?
這是納木錯湖的聲音,像是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沖打到岸邊。湖邊有高聳的雪山,還有露營的人們,就是像個海邊…我不知道怎麼說?有一種很震撼的感覺。當你看到迎面打來的浪的底下,細細密佈的小石子,清澈見底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想跪下來向聖湖膜拜的感覺。
多想膜拜你啊!我的聖湖納木錯。海鳥從我的眼前飛過,我很高興今天我把自己帶到這裡,我很高興,聽到,納木錯的呼喚… 』(CODE NO.73)
在藏族的信仰中,若要人壽年豐,就要驅邪納福,其中最好的方法便是「羊年轉湖,馬年轉山,猴年轉森林」。尤其在藏曆羊年時(上次是二00三年),納木錯便是眾神匯集之處,各處的藏民都會來到納木錯轉湖祈福,繞聖湖一圈又一圈,以祈求逢凶化吉、萬事如意。
有人說,如果在別處修行一百年才能成佛的話,在納木錯,彈指間就能修成。
不過,繞湖一週可不是容易的事,路況不佳到連越野車都不能開通,一般最豪華方式的就是乘馬繞湖,如果徒步繞一圈的話至少要半個月之久。我們當然沒有繞湖,大半時間都消磨在北岸的札西半島。據說,在一般日子裡,繞札西半島一圈,功德也相當於轉湖。
時近中午,Fen已經不舒服到連喝水都會想吐,她的身體發燙,有點發燒,只能不吃不喝地躺著休息。而小越跟她先生吳桑都有高原反應,他們才剛到西藏沒幾天就到四千七百多公尺高的納木錯,確實有點勉強。這時候,本團病號已有三位,幾近半數。
很受不了動不動就圍上來問要不要騎馬的老人跟小孩,連吃中飯時都被團團圍住,感覺很受打擾。
休息到三點,我們準備好出發環札西半島。小陳跟Judy各租了一匹馬,我跟另一車的小王、小吳打算走路跟著他們。才約莫走了20分鐘,小吳就接到吳桑打電話來告知,留守帳篷休息的三位伙伴已經討論決定:『要立刻返回拉薩!』
我聽到消息一驚,不過因為Fen真的很不舒服,於是接受他們的決定。所幸,我們湊巧是兩台越野車一起出發,一台車今天送他們趕回拉薩,另一台車還可以明天載我們回去。
繼續留在納木錯的伙伴有小陳、Judy、小王、小吳跟我,雖然初認識,大家都很好。只是某種層面上,我意識到現在剩下自己一個人在納木錯了,我的西藏伙伴們因為種種因素現在都不在身邊了,那種感覺很怪。
領著馬的兩位小伙子很可愛,我們事前有做過功課,央他們帶我們去看了很多傳奇的山洞,忘了帶手電筒,不然會看更多。
走到夫妻石時,因為兩塊石頭很像雙手合掌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感動,於是也一路合掌向它們走去。
另外,島上有一個陰陽洞,據說如果能順利穿越,代表「業障少」,這輩子有做好事。壞事作多的人會被卡住。還好我們都順利通過,呼~
走到了札西半島的背面,湖水寧靜的令我捨不得走,蹲在湖邊撿石頭撿半天。
旅程到了這裡,真的成了孤單的一個人,我邊思念著伙伴,邊望著連攪都攪不亂的納木錯湖,心情既是欷噓又是快樂,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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