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風vs.樹〉 ~上~＠我的愛是全世界

2004-05-11 09:38:35| 人氣343|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鳥、風vs.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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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迫切需要找到一棵樹。

因為生理痛而難過的想蹲在路邊哭的我，心裡唯一想的，是需要盡快找到一棵可以依靠的樹。

第一棵被我想起的樹是雨豆樹，它位於此刻我蹲踞位子同一條馬路過了兩座橋之後的山坡上，有點遠。於是，我想到另外一棵樹，它位於我家門口右轉後直走兩百三十七步的公園裡，是一棵安安靜靜又高高挺挺的大樹。不同於第一棵雨豆樹可容六七人環抱的肥壯，這棵安靜的樹大約兩個人就可以環抱，樹根間交錯成剛剛好一個人可以打坐的位子。蹲坐在那裡，舒服的背倚著樹幹，面前是一片草地和矮灌木，抬頭是好幾棵樹共同庇蔭的天空，完全是一個被呵護嬌寵的世界。

我需要這一棵樹。

好不容易支撐著自己來到這棵樹下，鋪了一地的白報紙，緩緩地坐下來歇息。頑劣的肚子總算可以安靜下來，寧靜的夜，寧靜的樹，寧靜的好位子。我閉上眼睛，除了樹的支持與風的低語外，沒有其他。

** ** **

『每個人都需要有一棵屬於自己的樹。』多年前我曾經用篤定的口吻這樣對他說。

那天，他身體不適，我牽著他的手走進校園，來到男生宿舍右轉然後再左轉的那一排樹前，我看著他說：『這些樹不夠壯，但還是請你挑一個吧！』

也許因為夜晚，也許真的太不舒服，他竟然乖乖地挑了棵榕樹，轉過身來發窘地問我：『要怎麼抱樹？』

榕樹其實比較不適合擁抱，因為它們的樹幹比較彎曲，因為它的果實太香而常吸引昆蟲攀爬或是遺留下鳥族飽食歡愉後的痕跡。不過，那時候沒有別的選擇，我也就近挑了另一棵榕樹，把自己放鬆地交給那一棵樹。與其說是擁抱一棵樹，不如說是把自己的所有重量交給那一棵樹，藉由那棵樹，上與天空、下與大地，相連在一起。

任何有過擁抱一棵樹的經驗的人，都會愛上那種放鬆的感覺。縱然樹幹本身並不柔軟，但每棵樹都有著創世以來最柔軟的靈魂：它會搖曳著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來安慰你，它知道你累了倦了，很高興你能這樣放心地倚著，除此之外，它對你別無所求。

不知道他有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覺？我不能給的，那棵樹或許能夠給。

我要檢舉

台長：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