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和Jiff都看到David跟你牽手逛街了,你還不承認他是你男朋友?』June下班時在茶水間攔著Jacine問。
Jacine邊撕開綠茶包邊沒有半點表情的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對她原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這些無聊的人真奇怪~。不過,她有小心隱藏著「真的很討厭被這樣問」的神情,不然她真的是恨透了這樣被貼上標籤,彷彿跟David牽個手逛街不小心被別人瞄到一眼,就等於向全世界宣布『我有男朋友了!請不要再把我當成單身女郎。』更慘的是,以後大家會想到她就會想到David,或是想到David就想到她…明明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其實,Jacine並不介意跟別人宣布她有男朋友這件事,問題是…到底「誰」是她的男朋友啊?她身邊有一個標著「男朋友」的特別席,終日等候著嘉賓出場;不過剛好前幾天David受邀成為座上賓,就是這樣而已。她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觀察David坐得是否安穩,也不確定自己除了喜歡身旁坐著的這個人之外,也真的準備好要跟他走很久很久。
『然後呢?』當Jacine晚上打電話跟Ivan抱怨茶水間事件時,Ivan問。
『對啊,然後呢?』Jacine才想起來,在她酷酷地跟June說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理論後,就裝成很忙轉身離開了。她猜得到June那婆娘一定很盡責地全公司都八卦完了…真慘!
『就是不想這樣,我才…』她拄著頭,後悔沒堅持當初不跟同事約會的決心,至少那樣被撞見了還能用表哥、堂哥、朋友的哥哥等各種名目帶過。她又開始萌生換到海外部門或是乾脆換公司的念頭。
Ivan是她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不是第一次見識Jacine跟周遭那些耍起八卦陣的人擺出這種「不是你閉嘴、就是我走人」的陣丈。可想而知,眾口必然鑠金,最後往往是她走,而且像上次那樣有緋聞男主角從頭到尾護她而且跟她一起唱雙簧的狀況,則少之又少。他搞不懂,明明很簡單的男女朋友關係為何會被Jacine想得這麼複雜?
『其實我很簡單的…只要讓我覺得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啦。』Jacine嘟著嘴巴抱怨。
『只是你都變來變去的,對吧?』Ivan想起見識過多次Jacine對感情反覆的狀況,『你可想得真多呢,我替那些男人鞠一把同情淚,畢竟我身為男人。』
『就是因為變來變去,為了他們好,我才不把隨便稱呼別人為“我男朋友”,免得他們天天覺得坐著那個位子不安穩啊…況且我常常三天兩頭想要換男主角。』Jacine嘆了口氣,她不知道究竟自己哪裡錯了。
David前幾天也曾跟她說:『我發現,你對男朋友的定義很接近一般人定義的“老公”。』Jacine倚在他的懷裡,哼了一聲撒嬌地問:『我又沒有一定要結婚,為什麼要把男朋友定義成老公?』她超喜歡David身上那股清淡又舒服的古龍水味道,纏著他問了好幾次,不過這個David很聰明,始終保持神秘而不願說出品牌;他還開玩笑地說,萬一給Jacine偷學了回去,怕她就再也不會這樣眷戀依偎著他…真是甜蜜的男人,Jacine喜歡這種耍神秘的小遊戲。
『大概就是因為還沒有考慮到將來自己會不會結婚這一步,所以你在挑男朋友時,都是用超級嚴格的標準吧!』David邊說,邊撫摸著她的頭。她把頭用力頂在他的掌心下點了點,像隻海豚那樣,然後心裡回應著:『沒錯,就是這樣~』。
這樣比較起來,David還算是她的男人中堪稱有智慧的一個,她會捨不得就這樣放棄他。
『你告訴我,之前的男人是怎麼失去了他們登上寶座的機會?』電話那一頭的Ivan突發奇想問了一個艱深的好問題。
『你要寫編年史啊?』Jacine呵呵地笑著,心底同時想起了每一個曾經,以及每一次失落。
Jacine接著說:『可是我不喜歡背後說別人壞話耶,所以我不會跟你講。』她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清楚那些「摯愛」的曾經,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令人難以忍受的「窒礙」。光是花力氣去搞定自己都那麼不容易了,於是她最後決定放棄要搞定別人的念頭。
『如果有一天…』Jacine幻想著,『如果有一個人願意讓我為他克服這些,或者更好的是他能陪伴我克服這些,也許我就會大方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而沒有半點猶豫了。』不過,在經驗裡她所遇到的大部分男人都單純的希望Jacine可以改變她這個複雜又奇怪的思維。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不要想得那麼複雜』其中有一個這樣說。Jacine嘴巴上是回著:『可是我在乎啊~你如果愛我,你要尊重我的在乎。』從對方不屑的反應,Jacine當下便很清楚:『這個人不是那個可以跟我一起克服困難的人…』接踵而來的想法便是:『我沒有辦法跟他走很久』。既然沒有共同面對問題的意願,枉論兩個人還要共同面對這個世界,更不可能想到兩個人將來有機會手牽手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那我不管你了,還好那個男人不是我。』Ivan很慶幸自己早在十年前Jacine虐男功力尚不高深時就抽身而退,他以身為Jacine的老友與好友為榮。
掛上電話,發呆了半晌,Jacine開始懷念David身上的古龍水味,她多麼希望可以聞那個味道聞很久啊。突然之間,她記起前天David語重心長的對她說:『總要一天,你要負起責任決定你要不要愛我;在你決定之前,先讓我來愛你吧~。』
嗯,明天就是測試這句話的關鍵。Jacine心想:『如果他沒通過這一關的話,我要跟他要一件毛衣。』有一件與David同樣味道的毛衣可以抱著睡覺也好。
這是奇怪的Jacine對未來的單純想法,不過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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