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少，少給 給少 因為未竟 少給 所以懺悔 前愆既懺 後悔來過 彼岸化現 如是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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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總有一段夢境會在歲末驅迫地播放著。

 

那是我小時候在台南的兵工廠眷區圍牆外，一架鮮紅色的老式轉盤公共電話，反差襯得周邊的垂鬚老榕樹，在冷冬裡有點鮮綠過頭了。

 

我手掌沁著汗，抓著幾個銅板，想打長途電話到台北找你。

 

卻不知怎麼地，指尖老是失手，就是沒法撥好，我心急地像點燃的大龍炮，啪哩啪啦地耐不住十萬火急。

 

果真，耳裡就傳來除夕夜的鞭炮聲，這下把我給急哭了。

 

就只是想告訴你，來不及了，但到底是什麼來不及了？

 

我始終沒能明白。

 

感覺，都要過年了，我卻隻身地站在這我所陌生的眷區邊牆上，孤零零的，要告訴你的，始終如鯁在喉。

 

毎一次夢中醒來，我都會喉嚨發炎好長一段時間，但更讓人懊惱的，我始終沒明白，自己到底要跟你說些什麼？

 

今年，我脫落了這循環好久的夢。

 

無話可說的。

 

卻只是笑著。

 

少，那一夜我想著你沉沉入睡的鼾聲，對你說了無數次的「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對不起，是我把一世世的未完，逼著你按照我的譜，一次償還。

請原諒我，總讓累劫的沉重，燻烏了透明的初見。

我愛你，我願意讓靈感帶引著我，繼續看見愛你的可能。

謝謝你，在來去之間，成全了我。

 

少，一遍又一遍地在虛空中向著你說，而至溫熱了身心。

 

我想，這樣是幸福的。

 

該對你說的，永遠是超越我腦袋的造作。

 

不只一句，卻天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