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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3 10:03:34| 人氣1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像一粒種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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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夢見了你。

  夢裡,我像一粒種子般。

  躺在床上的你,拉過來我的手,順勢地滑進了你的臂彎,而我鼻尖貼近了你氣味的暖,是我在現實裡那麼熟悉,卻始終只敢在你背後順風處的耽溺與意淫。

  我喜歡你的氣味,有一種原始野氣的肉搏挑逗,進化記憶裡爬行的泥土味,但,卻又抽開幾絲拔尖的遠,那是懸浮在我頭頂上的氣層,或許是獻給久遠未來的。

  層次錯落地,讓我的嗅覺跌進了玄秘的熱帶雨林。

  深埋,感覺自己像一粒不知名的小種子,躺在鬆軟陰濕的土沃裡,自然地閉上了雙眼,勻勻地呼吸著,彷彿這就是自己唯一能作的了。

  原來,存活於世僅僅是如此,便是美好了。

  你側身轉向我,溫柔注視著,一如過去。

  一顆種子,偎著一份土沃裡的暖,在沒有像這般的平常,卻也至樂地幸福著。

  少,也終於清楚了,你對我的注視始終是無性別的。

  在你眼前,我從不是一名無關的女子,也不可能是你愛戀的男子,你總是愛看著我,像看著一粒種子,或者幼囝。

  而你也是。

  種子不會對另一粒種子起了欲念,如同育嬰房裡的紅嬰孩對望,只是無有分別地看著罷了。

  少,原來我心底深處,最渴望與需要的,已經不是人間浮世的男女激情,卻是這般的無界與自然。

  一粒種子。

  躺在你的臂彎裡,許久。你輕輕地拍拍我,然後不知怎麼的,你的臂彎化作了一只隱形搖籃般,左右地輕搖著我。

  地動。

  也許我沉睡了太久,貪歡得太重,尤其在你土沃般的臂彎,我的執拗寧願成為千年休眠的種子。

  然而,一粒種子,需要被喚醒,那是來自地心暖流的動,微微的。

  我笑了,張開眼睛看著你,是一粒種子的破殼,舒展那稚嫩的莖脈,皺皺的,卻是那麼可愛。

  你也笑了,像初春的第一道朝陽,暖得我葉子都打了開來。

  少,我是那麼喜歡看著你笑,原來是我黑暗沉睡了太久。

  醒來,我是快樂著。

  清晨走在小區林間,重溫了這夢的原由。

  少,我承認自己一直是愛著你的,只是,這樣的愛是滴在石蕊試紙上的漸次變色,就在每一回的想裡,pH值都有了微調與不同。

  如其所是,一粒種子需要的是厚軟的土層、地心的暖與喚醒,就在夢境裡,你能給我的愛,相應了我長久的不解與追尋。

  我要的,不過是一粒種種所需的那麼多了。

  那麼,你會是哪個人嗎?我還要執持地認為你是那個可以給我暖的人,而累是不放手嗎?

  也不是的。

  你不過是那幻化的暖,幫助我認清了種子的需求,若我在向你尋去,執虛為實,不正墮入了雙重的幻象嗎?

  少,就像旅途上的十字星,指引了旅人不至迷失,卻不會是最終的天堂。

  我毋寧是向宇宙四方行去,如實地給自己種子般的暖。

  暖,無所不在的。只要憶起就不會失落的愛,就會讓我在無界裡,恆溫。

  少,夢裡的臂彎是你的,然而,因你而憶起的愛,不會因為你的遠離而失落,我是那顆種子,需要的不多,卻也能在天地裡滋養著。

  我告訴自己,再也不會從生命裡尋找一個人了,這包括了你,以及與你相似的人。

  不是不愛了,而是愛已經足夠了。

  

台長: 品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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