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T’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
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I have already come.
Tis grace hath brought me safe thus far,
And grace will lead me home.
The Lord has promised good to me,
His Word my hope secures;
He will my shield and portion be
As long as life endures.
Yea, when this heart and flesh shall fail,
And mortal life shall cease,
I shall possess within the vail,
A life of joy and peace.
The world shall soon dissolve like snow,
The sun refuse to shine;
But God, who called me here below,
Shall be forever mine.
少,第一次聽這首【奇異恩典】,整個人有被抽空的感覺,迅速的,身形具失,就連心也沒有了。http://www.youtube.com/watch?v=BOrlCYp8TgU
那段聽的當下,有你。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夏末深夜,一大群同學圍繞席地坐在校園最荒僻的角落,連光都失去了屬地。
彷彿,黑暗是重重的隔板,遮蔽了所有人的表情,讓人覺得安全了起來,看似同在,卻有著不被人打擾的寂然。
或許,黑夜原本就是用來密謀許多的叛變。
背叛主流價值、不睬旁人眼光,更無須套上是非對錯的重重枷鐐,最後連自我批判的大帽子都可以狠狠踩爛。
身、心、靈都可以是自己的。
少,黑夜是世俗沉重存在的一件隱形衣,讓人再一次頑皮鬼祟卻無懼地逞自己的意欲,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許多私密的臉部線條,竟可以像星河湧動,流洩。
那樣披著夜行衣的晚上,大夥聊的是生命裡的最深的印記,不管是美好的,抑或是傷痛的,在黑暗的不可見裡,無有分別,只剩下留在心上的刻痕有都身。
這般隱蔽的氛圍裡,我們都不害怕自己的印記,會灼傷任何人。
事實上,那時我們不過現世的初見,也還上不了心的輕鬆,這也更鼓勵了我們的大膽,彷彿是隱身在陌生人群的安全感,極脈搏噴張的冒險。
我已記憶不起自己說了些什麼,卻偷偷摸摸地收藏著你那滲著血漬的封印。
你提到了自己的初戀,淡淡的偷窺,鬱鬱的揪心,暗暗的高興,以及體內那份亂亂的騷動,還有對自己緩緩的理解,那即便是帶著一抵點惶恐不安的。
「看到那個人,我所有的不安、抑鬱,以及不足與外人道的渴盼,彷彿都有了答案。看他的笑,就是!」你聲音拉長了線,隔空地說著。
你的話語,讓我在日後聽懂了五月天的【愛情的模樣】,心疼著你的慌亂,也心酸著我的絕望。
讓心浸潤在酸與苦之中,是重口味醃漬,也等待著發酵後的另一番風味。
那個人讓你看見了愛情的模樣,到最後你卻發現,那只不過是易容的妝變。他只是好奇的靠近、試探,卻也最終回歸。
少,你受傷了,有種被人用手指戳進眼睛的刺痛,痛得淚水直流,無法睜開眼睛,也或許真的不想再看見了。
黑暗裡我聽著,內在某個纖柔處,隱隱地撕裂著。
我竟痛得換不過氣來,手的末梢處麻麻的,嘴巴是死魚般地張開,只為了多一點空氣,即便是無望。
就在生理反應稍緩的那一刻,心裡卻極其震撼著,我不解,為何會對你的痛如此放膽感受,幾乎讓自己成為那痛的本身。
心,彷彿是那團剛蒸熟軟爛的糯米,癱賴在那雕工細緻的木模子上,懦弱地伏貼在刀鑿的每一劃刻痕上。
驚嚇的重重一拍,那心成了一只麵龜,靈現那刻痕的每一處傷。
少,我的心模擬著你的痛,極其逼真的,是上了供桌的豔紅紅的麵龜。
一年後,你寫信告訴我,欲言又止自己另一段愛裡的痛,「怕你知道我又受傷了,你一定會發瘋!」
少,你說對了,關於你一段段愛的慌亂,我的確是將心的柔軟,無畏地逼真刻劃著。
初見你的那一刻,已是如此的心甘,讓痛也情願著。
只是,雖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但這初見已然千萬年的傷,疼痛著。黑暗裡,我慌亂地感知這突如其來的痛,看似陌生的,卻又是熟悉地如故著。
沉重!
頃時,那黑暗已不再是可以隱身的夜行衣,卻是我無限墜落的黑洞,失重的,在我覺察前已經來不及回頭。
少,回頭太難。
就在偷偷摸摸地疼痛的倉惶之際,【奇異恩典】如光乍現,輕輕地劃破那夜的凝重。
擁有天使歌喉的我的同學,以天主教徒的虔誠,閉目地唱著。
少,我靜靜地流著淚。
原本在痛裡無限墜落的我,睜開眼睛看著那頭頂上一點點的仿彿若有光,開始懷疑那黑洞不過是幻象。
就在一念裡,心裡可見的視野忽然開闊了起來,就像是將鏡頭從特寫拉回全景,原先的黑洞不過是光明的一個黑點,微不足道的,依然被包那著。
少,這只是十多年一段閃逝的玄秘經驗,雖然不求甚解,卻也為日後的懂得埋下了伏筆。
淡定地等待著。
少,在痛苦理解脫,是我選擇的相信,反覆聽著【奇異恩典】,安忍裡我睜開了心眼,入裡看著。
少,你也聽這首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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