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死亡有
*OOC
露基最近總是夢到同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在西昂的家庭授課時間後跑去找阿魯巴,對方很認真的在寫些什麼,她認為是作業,所以她像平時一樣的出口虧了阿魯巴一下,但對方不像平常一樣翻兩眼白眼的跟她說女孩子不要這樣說話什麼什麼的,反倒是像受驚的小貓一樣跳了起來,像是做虧心事一樣。
吶吶,阿魯巴怎麼了,該不會在做什麼壞事吧,我要去跟羅斯桑說唷。幼女用衣袖遮著大半的臉說著,現任勇者有些苦惱的搔搔頭,最後妥協的嘆了口氣招招第三代魔王。阿魯巴將手上的紙對摺好,然後放到一個信封裡面,接著從空間拿出一個草莓蛋糕打算賄賂人,露基手扠著腰,氣嘟嘟的說在不講清楚就要把羅斯帶來了,但還是接著了蛋糕。
啊,該不會在寫情書吧?吃著蛋糕的露基開頭,阿魯巴臉紅的慌忙說了沒有,才沒幹那種事呢的否決,隨後他沉默下來的抿起嘴,然後說了他在寫■■。
啊咧?在寫什麼?露基覺得從這刻開始她好像不是在夢中的主角的其中兩人之一,反倒是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劇情發展。她看到自己先是愣了一下後放下盤子,然後扯著阿魯巴的手哭出來,說出來的話因為悲傷而模糊,但阿魯巴像是聽的懂得彎下身來安撫自己。
「不用擔心啊露基,寫了只是預防嘛預防,這種事很多人在做啊,不要在哭了啦。」阿魯巴好聲好氣的想讓對方停止哭泣,只見少女逐漸轉成抽噎的問了阿魯巴:人是為什麼寫這個呢?她看到阿魯巴露出了有點寂寞的笑容回答「一個啊,是希望能將事情都交代好,不讓別人煩東煩西的,另一個是──」
是什麼?露基想大喊問著,但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接著她醒了,臉上還殘留著淚水,她感覺有不好的預感,胸口感到沉甸甸的,有苦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拍拍自己的臉頰,梳洗過後吃完早餐後,無視身後父親的哀號來到阿魯巴的所在地,對象像是在夢境看到的一樣認真的在寫作業。
「啊,露基早啊,今天怎麼來了?」注意到對方的阿魯巴停下動作,察覺到對方有異的問了聲怎麼了,露基搖搖頭「今天可以待在阿魯巴這裡嗎?」
「欸?是沒關係啦,但伯父那邊可以嗎?」
「爸爸之後在說也沒關係!」
「不要這樣妳是他女兒吧!」阿魯巴默默的幫二代哀桑了一下,露基也知道阿魯巴是不會拒絕,但會囉嗦一下,她坐到阿魯巴的床上,紫靈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阿魯巴在十分鐘後受不了如同芒刺在背的視線開口「我說露基,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
「少自戀了阿魯巴,我才沒有盯著你呢,在不趕快寫作業的話就會寫不完唷,啊還是從來都沒寫完過?」
「有寫完啊有寫完!原來妳是被西昂帶壞的嘛,不可以朝他一樣的前進啊!」阿魯巴深深感覺孩子的教育要早,雖然這好像不關他的事就對了。他放下手中的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今天就陪妳去玩吧。」
「什麼陪我去玩,好大的口氣啊阿魯巴。」露基這麼回道,但她還是牽住了阿魯巴伸過來的手。和對方玩了一天,暫時忘了不安的露基覺得自己大概是煩惱過度了,她想阿魯巴怎麼可能會寫■■呢,畢竟是個膽小鬼的樂天派嘛。
……欸?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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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大家都措手不及。鮮血的鐵鏽味充斥在空氣中,不遠處的艾魯夫倒在地板上,身體流出血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瞪大著,治癒魔法也合不起來的傷口正剝奪他的生命,他笑起來了,像是解脫一般的喃喃說著這就是結束了。
被西昂抱在懷裡的人嚥著最後一口氣,身上黑色的披風包裹著他的身軀,帶著手套的手撫上西昂的臉頰,嘴角掛著血的唇笑著「抱歉西昂……我……」
「夠了不要在說話了!」西昂用著治癒魔法想治好阿魯巴,但傷勢就像艾魯夫一樣完全好不了,他用了更加大的力道抱緊阿魯巴「搞什麼啊勇者桑,以為這樣就很帥氣嘛,蠢斃了醜死了,要是在沒有我的同意下隨隨便便死去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會每天都打你的肋骨,打到你醒來為止唷。」
「打了也不會醒啊……」虛弱的聲音抗議著,阿魯巴往對方懷裡縮了縮,然後閉上眼「在不說就來不及了,其實我……真的好像在和你一起旅行,和克萊爾桑和露基,在一次的……還有,我……」西昂沒有聽到他接下去的聲音,原本摸著他的臉的手也滑落,他看著像是睡著的人,顫抖的聲音從他的嘴巴而出「喂勇者桑……開玩笑的吧,快點起來啊!快起來啊阿魯巴!」
像是要把阿魯巴融進身體的將對方緊緊抱著,西昂將臉埋入對方頸邊,淚水的溫度就算冷,也比不上死去的人的溫度冰。不遠處愣著走過來的露基摸了摸阿魯巴,她意識到對方不會在對她笑著的拿蛋糕賄賂她,與西昂憋著的哭泣相比,年僅十來歲的孩子放聲大哭,口齒不清的喊著不會醒來的人的名字。
最後露基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時候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哭累了、喊累了,最後睡著了,估計帶她回來的是自己的父親,溫柔的為她蓋上棉被的是她的母親。她再次做到了那個夢,一樣的阿魯巴跳了起來,一樣的阿魯巴拿了蛋糕,一樣的自己哭喪著臉的拉著他的手,一樣的對方彎下身來安撫自己。
「一個啊,是希望能將事情都交代好,不讓別人煩東煩西的,另一個是──」
露基醒了,她先是在床上愣了會後衝出房門,雙親的呼聲被她拋在後面,她衝到了一直關著阿魯巴的地方,她看到了西昂,被放在床上的阿魯巴像是睡著一樣,但她知道他永遠醒不來,西昂跟她說,阿魯巴的火化要在三天後舉行,暫時用魔法讓阿魯巴的身體不會腐爛不會發臭。
她說她知道了,但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露基一點也不知道人類要尊重死人的禮儀什麼的,她告訴自己她是個魔族根本不用管嘛,伸手進了阿魯巴睡的枕頭,她在枕套裡面抽出了在夢中一直看到的白色信封,她將裡面的紙張抽出來給了西昂。
對方沒有說什麼的接過,他看著看著,最後默默的罵了聲笨蛋。他看到信上阿魯巴對他說看到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了吧,阿魯巴跟他說很想跟他一起去旅行,四個人一起,他說如果無法完成的話,就三個人一起去吧,去幫他看看世界的全貌,然後他說,就算他會嫌棄他也好、討厭他也好,他一定得傳達出去。
「我喜歡你……」
西昂親吻了紙張,他翻到下一張,然後遞給了露基。後者一臉不解的接過那張紙,她覺得昨天已經哭乾的淚水又奪框而出,跌落至信上的水暈開了對方的字,露基竭盡全力的罵了阿魯巴是大笨蛋,禿頭什麼的。
她不想要阿魯巴對她道歉,她不想再也看不到阿魯巴的笑臉,她想對他喊著知道自己會難過就不要這樣,她想說她很想四個人一起去旅行,去度過無數個春夏秋冬,直至大家真的壽命的盡頭為止。
三天後阿魯巴的遺體在人界,在眾人的面前火化,所有人讚頌著勇者的偉大故事,書上記載著勇者的豐功偉業,知情的人緘默著,他們用陳默哀弔著,致那比他們先去,永遠不醒的好友。但是沒有人看到西昂、克萊爾還有露基,在眾人為聚在廣場的時候,他們踏出了這個國家,走上了那個人所期望的道路。
吶,看著嘛阿魯巴,我們要去旅行了唷,連阿魯巴的份一起。露基看著過於晴朗的天空想著,克萊爾喊著在不來就要丟下你的話語,然後被西昂揍了,彆扭的朝她喊了聲快點,露基笑出來的追上去。
我原諒你唷,阿魯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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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阿魯巴不要這麼這樣嘛,明明就是個笨蛋,明明沒有腦袋想那麼多幹麻,白痴豬頭自戀男,寫什麼遺書,不要死嘛,大家還要一起去旅行,死了就不原諒你!」
「不用擔心啊露基,寫了只是預防嘛預防,這種事很多人在做啊,不要在哭了啦。」阿魯巴無奈著的安撫露基,還是無法接受對方說詞的露基抬起頭,阿魯巴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少女哽咽的聲音問「人是為什麼寫這個呢?」
「這個嘛……」
「一個啊,是希望能將事情都交代好,不讓別人煩東煩西的。另一個是大概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了,寫好做準備吧。雖然兩個的感覺一樣,嗯……時間不同吧。」
「無法接受!差評!我要跟羅斯桑說!」露基揮著雙手說,阿魯巴連忙拿了一塊蛋糕出來「唔哇不要跟羅斯講,不然他又會說:什麼啊是個被虐狂嗎,我就仁慈點打斷你的肋骨吧這麼話……不對,我幹麻這麼猜測啊!」
「因為你是被虐狂啊。」三兩下吃完蛋糕的少女笑著說,她看到阿魯巴苦笑起來,將吃空的盤子放到一旁,手像平常一樣的摸摸她的頭「對不起,好像讓妳背負了很沉重的東西呢,原本是想到了那個時候讓羅斯發現的,現在就拜託露基吧。」
「但是在那天來臨前,就先忘了吧。」阿魯巴用魔法將這段記憶隱藏起來,露基的力氣比不上雖然還是孩子但也算是個勇者的阿魯巴,她在那天最後看到了阿魯巴的笑容,帶著苦澀的。阿魯巴大概知道了自己將死,她這麼想著,打轉在她耳邊的是讓她無法拒絕的聲音。
「對不起,原諒我。」
然後少女在夢中憶起了全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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