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沒有意識到那是他第一次想去挽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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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好痛啊西碳!」藍色和黑色相疊在頭髮上的少年一臉痛苦的彎著腰,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散發低氣壓的友人,羅斯壓下了心頭的煩躁和想再揍克萊爾幾拳的衝動,拉開椅子坐下。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西碳一定是戀愛了吧,畢竟都這個年紀了嘛,快跟我說說那哪家的姑娘吧,我──唔噗!」做死達人第一的克萊爾腹部再次遭到重擊,羅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克萊爾,你的腦子是被你頭上的染色劑感染太嚴重到沒救了嘛,我不介意馬上把你砍掉重練,啊……還是你原本就是個笨蛋呢?」
「才不是笨蛋呢……我是很認真的啊西碳。」
「嘖。」
克萊爾見羅斯再次坐回位子上,確定生命安全正常……應該說腦袋沒什麼多想的認為友人要和自己談事的座到對面的位置,兩個人乾瞪眼了下由羅斯先開口「……還記得上次的勇者桑嘛,今天好像不小心踩到他痛處了。」
「欸──西碳真是過份,居然傷害人家好痛──!」小腿被對方很狠踹一腳的克萊爾反射性的低頭,接著腦袋也大力的撞到桌,羅斯順勢的用手壓住他的頭「克萊爾,送你一程很快,我們是好友這個就不用客氣了,如果你在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撲殺。」
「對、對不起!」也不知道是腦袋突然開竅還是真的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克萊爾老實道歉,他看到羅斯一臉煩躁的樣子,倒是相反的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羅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什麼啊,笑的那麼噁心,欠我揍嗎?」
「才不是呢,只是覺得太好了這種想法而已。這麼說起來西碳是和勇者君說了什麼呢,感覺勇者君明明只是單純的孩子其實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克萊爾不知道勇者的本名,就像阿魯巴不知道羅斯只是個假名,只是想要拿來搪塞人的假名。
「你說勇者桑?如果是尿褲子這種事一定有的吧,原來是這個啊,下次去問問他好了。我今天只是剛好看到他背著樂器,就大發慈悲的跟他說可以聽聽他難聽的歌聲,接著他就露出了讓人非常想揍他的笑容,啊……揍的話就能看到勇者桑哭的樣子了吧,肯定比那噁爛的笑容好多了。」羅斯用手指敲著桌面,扣扣扣的聲音回盪在無人開口說話的空間,接著克萊爾打破沉默「……勇者君該不會對音樂不喜歡了?」
「不,勇者桑應該還是喜歡音樂,但是現在卻只能半放棄的感覺。」
「那麼西碳就送送他音樂有關的東西啊,書籍啊專輯啊什麼的,試著去讓他恢復精神!」克萊爾積極的為友人出主意,倒是羅斯一臉嫌棄的看著對面的人「蛤?為什麼我非得要送勇者桑東西呢?況且勇者桑怎樣都和我無關吧,看他痛苦的表情也不錯啊噗噗。」
「西碳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用來和我討論了吧。所以說西碳你啊就是喜歡唔噗──痛痛痛!」要講的話被羅斯的暴力終止,克萊爾在對方的愛(物理)下度過了這天。
羅斯跑到了附近的唱片行,自己的隨身聽裡播的是上次阿魯巴送的CD裡的曲子,有柔和的曲子也有狂野的,但是歌手的聲線意外充滿著活力的感覺,讓人不會感到厭倦或是不協調感,一個五人團體連聽也沒聽過的樂團,大概只有喜愛音樂的人才會去挖掘到的樂團。
羅斯由此知道阿魯巴喜愛音樂的程度可能是走火入魔的境界,就像他喜歡去閱讀書籍,不僅僅是吸收知識,去閱覽各種讀物,去體會去感受去揣摩去思考,將一切融入到腦子裡骨子裡靈魂裡,成為自己的利器,成為自己的東西。
最後羅斯選了也是一個自己連聽也沒聽過的小樂團的專輯,連打包也沒的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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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羅斯是在社團時間找到阿魯巴,對方坐在沒什麼人的中庭長椅上,什麼也沒做的看著天空,但眼神哀傷疲倦的,最後空洞般的像是靈魂早已飛走不知道到哪裡去一樣,羅斯走到他面前,然後賞了阿魯巴一拳。
「痛!」
「噗噗勇者桑真是搞笑呢,在思什麼春啊,啊,你有春思對象嗎?」羅斯刻意的嘲諷他,阿魯巴像是沒發生過昨天的事抱著肚子,眼角還掛著淚水的吐槽「為什麼想事情就是思春!為什麼!還有不要突然偷襲別人啊!」
「我沒有偷襲唷,是光明正大的走過來叫醒勇者桑的,畢竟勇者桑就像癡漢一樣張開嘴的思春,難怪都沒有女同學敢靠近呢。」
「就說我沒有思春!」
「啊囉囉嗦嗦的煩死了,勇者桑不要像個笨蛋一樣大吼大叫啊,我脆弱的耳膜會受不了的。」看著阿魯巴放下戒心的羅斯從書包拿出昨天的CD,遞到他面前。阿魯巴難以置信的眨眼,最後臉色變的鐵青跟不知所措,羅斯馬上知道克萊爾那蠢蛋的想法是錯的了。
「勇者桑喜歡音樂吧,喜歡的話為甚麼要放棄呢?果然是唱的太難聽被同團的人趕出來嘛,真可憐呢,但是就要這樣放棄嗎?對音樂的熱情是假的?為了逃避就將你要丟棄的東西給我?我可不是勇者桑的垃圾桶啊,你以為逃避能多久,一輩子?一生?不可能的不是嘛。」
「夠了!」阿魯巴倏地從椅子上站起,拳頭緊握著頭低著,羅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對方哽咽的聲音卻是一清二楚「羅斯知道什麼……全部嗎?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喜歡啊,非常喜歡啊,不想放棄,但是這樣下去的話很痛苦啊,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單純的唱歌啊!」連同這句話喊出的阿魯巴抬起頭,臉上早已佈滿淚痕,灰色的瞳模因為淚水而透亮,被夕陽的暈彩而泛著橘紅的光芒。羅斯沒能阻止阿魯巴像昨天一樣的跑走,他將手上的CD捏爛,非常不爽的投進垃圾桶裡,走到校門口時克萊爾還一臉輕鬆的對他招手,他瞬間一個拳頭過去。
「為什麼打我!」
「閉嘴蠢蛋,全都搞砸了!」羅斯看著哇哇叫的克萊爾,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找對方商量,現在一切回不到原點甚至更糟,他將所有的不順遂全部化成愛(物理)往友人身上招呼過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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