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把此文獻給我曾深愛過的你
因為有過這一段經歷 才造就現今的我
我要好好把你溫習一遍 然後徹底忘記...
范柏偉是在大二下學期才開始他真正的春天。之前的歲月是空無的、沒有生趣的。與其說他能升上二年級是個僥倖, 倒不如說是場奇蹟。聯考填錯志願、科系不是自己的興趣, 加上個性內歛, 又適逢祖父過逝, 新鮮人當起來真有點痛苦, 連交朋友都顯得有些意態欄姍。所以直到一下在班上都沒有一位知心的好友, 只有偶爾幾位熱心的同學會
告知期中期末考的時間, 勸柏偉多少去考一下, 不要翹課翹得太厲害--有幾位重量級課的老師已經在課堂間翻臉了, 聲稱再一次看不見范某, 就要把他當得很難看。
也許是獨行俠慣了, 范柏偉一點也不覺得難過, 準備把心思放在暑假的插班考; 但保險起見還是勉強把所修的課維持在『不被三二』的標準上頭, 以免到時兩頭皆空。所以同學想見到這位神秘客, 大概只有在體育或類似國文英文的四學分又輕鬆的課堂上了。雖然喊得出來的同學沒幾個, 但班上早把柏偉當做一份子, 蘊含某種不忍又難捨的同
窗情誼在其中, 尤其是學號在他正後頭的廖書義: 每當老師點名, 范柏偉這三個字總會被他以各種奇怪的理由塘塞過關--生病、身體欠佳、去醫院拿藥..等等, 搞得有些老師都以為柏偉真是有什麼重病無法出席, 也就不那麼在意, 全班卻是心照不宣, 東一個西一個地幫忙應聲附合; 也許是命中註定吧? 就這樣奇蹟似的混完大一, 對這個班的通力
合作, 柏偉心存感激, 不但打消了轉學之念, 還積極的參與暑修和班上團體活動, 漸漸融入這個團隊之中。
「范柏偉要不要加入西樂社, 我們現正招人喔?」 班上一個活潑又愛耍寶的高個兒王哲威在二上某英聽課傳紙條給柏偉, 「看你一天到晚都掛付隨身聽飄飄蕩蕩的, 一定很愛音樂, 有沒興趣到我社團逛逛, 包你滿意!」
一句「好啊, 」他就和這個西洋音樂社從此解下了不解之緣, 且一待就待到畢業。裏面的擺設簡單小巧, 牆上貼的盡是八○年代當紅的歌手, 其中包括了其瘋狂的STAR-ship, U2,Whitney Houston等唱將; 參加的同學都是愛好流行或搖滾樂的同好, 柏偉是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地方, 一下課就往社裏鑽, 急著和大家分享近期所買的CD或錄音帶。
由於念的系所是屬於城區部, 空間非常有限, 因此社團和教室來往相當方便。有時聽兩三首完再趕回上課亦顯得理所當然。於是他開始變得外向、忙著交新朋友、和哲威這個新社長一道研究開辦校園演唱會的可能性; 生活是豐富的, 忙碌的, 即使是每天留到晚間十點也樂此不疲--柏偉總是把當天的日記記完, 才最後一個離開社團回家。在他當選
為ICRT校園記者後, 日子更加多姿多采, 不但要收集校內各種有趣的情報用中英文撰稿, 還得錄在錄音帶中, 以供隔日在Sally Yeh 的節目中播放; 於是他請求了社員們的幫忙, 分批找尋校園題裁, 再輔以相關音樂當背景樂, 大家玩得是不亦樂乎。
人一旦忙起來, 日子就會過得快。奇蹟就躲在其間悄悄地醞釀了起來。當時有位大四商數系的學長王慶凱, 是已”退休”的老社長, 沒事也會到社裏晃晃, 給大夥們一點建言。他長得類似日劇中的唐澤壽明, 身材中等卻黑黝, 看來斯文的娃娃臉上卻又帶點野性的氣息, 是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很多女孩子都是慕其名而入社, 但又往往見不著其蹤影--多半被其跟班者拖到什麼地方去看電影或逛街去了。因此王慶凱一到社裏，人就突然多了起來, 頓時彷彿市場一般熱鬧滾滾, 多少也得拜其大駕之賜。
范柏偉一切看在眼中，對這老社長總是帶有著遙不可及的崇拜, 「這樣的人, 大概不多吧?」 對於欣賞同性的概念, 早在國小就已萌芽, 但皆屬於欣賞不可褻玩的心情,對於男性的愛戀, 仍是懵懵懂懂, 曖昧不明。上了大學後, 眼看身邊的同學成了一對對的佳偶, 他只有用羨慕的眼光想望, 再甩甩頭撇掉初初形成的幻誘; 「愛情這個字, 實
在是遙遠了些, 」把自己的心情用日記抒發出來, 是他多年的習慣: 「像我這樣子的人應該是沒什麼資格談論愛情, 縱使身邊已有勇於追求的異性, 我仍然只有抱歉兩個字。我無法愛一朵花, 雖然她是朵漂亮的班花。」「....我想我還是當支蠟燭好了, 為別人燃燒後就消失殆盡, 不留痕跡...」 就這樣柏偉婉拒了女孩子的愛情邀約, 日子又過了
三個月。直到某個黃昏的某句話出現..
「阿柏, 我想當你的蠟燭!」 在吃泡麵的他被突然不動聲色的王慶凱這番話, 嗆得直咳嗽。這是句Magic word.
「學長, 你說什麼?」 四下只有兩人在場, 氣氛有點尷尬。晚餐時間其他人都出去吃飯去了, 只有柏偉留下來寫稿和翻弄書報還沒回家的慶凱學長。
「聽我說, 阿柏,」學長的神情嚴肅, 表情僵硬。 「抱歉我不小心翻到你的筆記本且看到裏面的內容..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 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很久了, 再不說我都要畢業了!」
咳嗽未止歇, 范柏偉驚訝得嘴巴張得好大, 只聽得學長一古腦的續道: 「我很喜歡你, 我第一眼就覺得我想照顧你..你別怕! 我比你還怕! 我在等這一天我可以把我的心意說給你知道, 你知道嗎?」 阿柏聽得只是猛搖頭, 心中卻燃起了火花。「我不怕讓你知道我是同志, 因為我喜歡你。我猜不出來你是不是, 我只曉得我不說我會憋死, 如果
你不能接受, 我就從此消失在你眼前, 不再出現社團之中, 反正我也要畢業了..可是假使你也是, 那麼我就可以得到你, 可以追你..」學長語帶顫音。
奇蹟產生了, 柏偉看著慶凱的眼眸, 聽著深情款款的告白, 心中的喜悅正在蔓延擴大, 沉睡許久的心, 就在這一刻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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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什麼愣啊? 想女朋友啊? 嘻嘻」 愛促狹的同事Eric對著Anthony小安的肩上拍了一拍。在外商公司人人都喊其英文名字,Eric姓房, 是小安同期進公司的好夥伴。大家都管叫他”愛瑞客”; 誰人不知他在追客服部門的一位小瑞小姐啊。
「喂! 別鬧我了 愛”瑞”客!!」 小安狠狠地把瑞念得特別大聲, 坐在旁邊的Ann及Antonio大安都笑得東倒西歪。Ann也是小安的同期, 大安晚他們三個月進來, 因為一部門內有兩個安東尼, 所以以年紀來分大小, 小安小大安三歲。
「看蠟燭也可以看那麼久啊? 是不是有啥特別的故事啊?」 大安問小安。兩個安東尼因為名字很像, 所以似乎特別投緣, 中午都一起喝咖啡。
「唔, 沒什麼, 」小安把蠟燭放回抽屜內, 打從第一天上班就發現一堆紅色的蠟燭在其中, 也許是預防斷電所用的吧, 也沒將之移走, 就一直擺到今天。「走! 喝咖啡去! 把安小姐也叫來, 我們是”安”室家族勒!」 安小姐就是Ann, 這個部門一堆An開頭的人。
退伍後的第一份工作, 小安很幸運的找到個不錯的差事, 在一家跨國的企業內當分析員。白天的日子相當忙碌卻富有挑戰性, 無論電腦上的資訊及顧客處置的應變都需要靈活的面對, 往往一天下來, 回到家都疲累不堪。所幸遇到幾個投緣年紀又近的人, 沒事還可以約來唱唱歌消遣一番, 這是上班族TGIF的最大娛樂: 大家都期待星期五的到來
。”Thanks God It’s Friday” 就是愛瑞客念念不忘的口頭禪。
好在有這些人, 小安心想, 大概我可以不再孤孤單單。「該死的周末假日到了! 」小安笑嘻嘻地面對眾人, 嘴中卻喃喃自語地蹦出這段話。「放假就無法工作,」 小安是公司的異類, 每人都準時下班, 只有他, 能拖多晚就多晚。「大概又要開始胡思亂想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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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你啊! 阿凱! 今天是我認識你以來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一天。
我的心不再有光采, 我只想為你打開。我好想你啊! 想得我寧願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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