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倏然而過。
而你始終保持緘默。
天、蒼藍而廣。
而我始終保持現況。
就像是永遠不變的你和我,不曾改變。
只是記憶往往會背叛真心,模糊焦點。
使我們看不清彼此,使我們忘記了彼此,直到再度相遇的那一瞬……
我們的夢才得以清醒,不再茫然。
但夢醒之日……又是什麼時候?
或許一切不過是場空談,並沒有所謂的結果。
什麼、都沒有。
□ ■ □ ■
天真單純的兒時,甚至以為只要伸出雙手便能夠擁抱藍天。
那時笑容燦如朝陽,不受污染的呈現片像雪白般如此潔淨。
徐徐微風,淡然而過。
不留痕跡的,散去。
徒留花香肆意漫佈。
隻身躺臥在充滿百合花香的園內,陣陣撲鼻的香甜都令人不禁想永遠駐留,只想要把握住這短暫的瞬間。
雪白如花瓣的身影不斷翻滾,時而惡劣的折斷枝葉、捻碎葉辦,時而帶著滿臉笑容輕觸枝葉,綁住身後長髮的髮圈一個沒留神便鬆脫而落,落長墨絲如鳥兒展翅般倏然而散,被風輕輕掠起幾縷、飄揚。
倏然,枝葉被外力折毀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內,孩童一個機警的躍身而起,伸手向腰部一抓卻撲了個空,他這才憶起自己出門時忘了忍具,呼吸不自覺的微喘,緊張而冒的汗珠滾落臉龐,落下。
前方不遠處的樹影騷動數下,最後嘎然而止。
孩童屏息了呼吸,深白色的瞳仁映出驚恐。
闔眼,凝足了專注力,孩童可以很清楚的藉由聲音來捕捉到對方動向,目前來者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卻直直逼進。
霎時,對方的腳步聲頓時消失,孩童慌亂的想再次捕捉方位卻因心惶而無法專心,此刻他的全思緒亂了,該怎麼在瞬間防禦、應變,對於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來說實在過於艱難。
驀然,來者在一瞬便以步至孩童身後。
孩童不敢回頭,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緊閉雙眼像是在等待死亡迎接。
「……日向寧次?」沉穩的聲音中有著不確定的起伏。
孩童頓時心驚,正想著應該要怎麼作出反應時對方的手掌已經搭上自己的肩膀,著實讓他嚇的跳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個好幾圈才停下。
「……唔……」總覺得全世界都在旋轉,名叫寧次的孩子用手肘撐著身子,另一隻手則掩住滿是暈眩感的面容,難受的發出低喃。
「呃、啊……你沒事吧?」由於背光而只能見到黑影的人彎腰,伸出了雙關懷的手。「不好意思,我似乎嚇著你了?」
寧次甩甩頭,搭上對方的手掌爾後起身站好,羞澀的瑰紅染上面容雪膚,此刻他緊咬著下唇,滿心蹦跳。
「不、不好意思的是、是我……」置於腿旁的小手緊緊抓著衣擺,面上羞紅一片的模樣看來甚是可愛。「我居然嚇成那樣……真是太丟、丟臉了……」
「沒這回事的。」
語落,倏然而來的力道將自己攬進對方懷中。
寧次的頭輕靠在對方的肩上,而對方的臉龐也因為位置關係而見不得,他僅能看見對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黑色小馬尾散於黑衣上。
「呃……那個……」不知為何,對方懷裡的溫度居然使自己的心情起了變化,溫暖的包圍住他的擁抱,使心跳劇烈加速的極快。
「這樣有沒有好點?」
話語溫柔如清風,緩緩掠過耳畔,原以為聲音會就這樣散去,但腦海中不停回盪的字句卻徹底粉碎這種想法。
「什、什麼好點沒?」寧次疑惑的問道。
「心情。」對方淡然解釋著。「我有個年紀和你相仿的弟弟,每次他緊張或不如意的時候我只要像這樣抱著他,他就會覺得比較安心,只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效……?」
好像是這時才驚覺懷中的人不過是剛遇見的孩子,對於這種過於親暱的舉動可能不習慣甚至是不喜歡,對方本想離開孩子的身邊,卻被一雙小手給牢牢抓住了衣服,無法順利脫身。
「……怎麼,心情還沒平復?」
伴隨著聲音,寧次恍若可以看見對方嘴角的淡弧。
害羞的胡亂點頭,雖然他心情還是保持著緊張沒有恢復平靜是真的,但其實拉住對方的真正目的,只是希望自己能夠一直被這股溫暖的氣息籠罩。
一直、一直……
希望自己能一直在這溫暖當中。
時間,被風帶走的不勝殘餘。
輕輕闔眼,他漸漸的恢復平順的呼吸,靜靜享受這份只屬於他的溫度。
對方揚起了孩童看不見的嘴角,試探性的問,道:「我說你啊……難不成是在向我撒嬌?」雙臂的力道一緊,寧次的身體顫了顫。
聞言,寧次嚇的連心臟的差點從嘴裡給吐出來。
「我我、我才沒有呢!我只是、我只是……」寧次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話可以辯駁,或許想要一直擁有這溫度的心情,就是他所謂的撒嬌吧?自己在想什麼,有時候其實連自己都不太明白。
是啊……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
只知道自己是出身在分家,而現在努力學習忍術的目的就只是為了保護宗家的人。
只是如此、只是如此而已啊……
他從來不會向別人要求、奢望些什麼,覺得自己只要做好本分就好。
但現在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的依戀一個陌生人的擁抱?
父親擁抱過他、朋友擁抱過他,但自己卻從來沒有這麼不想離開對方的想法。
……是為什麼呢?
連自己的不清楚原因何在……
驀然,擁抱著自己的感覺頓時消失。
對方突地將他放下後站起身,朝著遠方的人影不斷揮手。
寧次呆愣著靜靜凝望對方似乎略為深廓的五官,卻因陽光照射的光芒過於刺眼,令自己的眼瞳微微失焦,無法看清對方真正的面貌。
「哥哥!你快點來陪我練習啦!快到午餐時間了,我想在那之前先把飛鏢術練的更熟!」
遠方傳來稚子細嫩的聲音,眼前的人對著遠方的聲音主人揮了揮手,示意等會兒在過去。當寧次想要轉頭看那可能就是這人口中所說的弟弟時,身體卻頓時被人給迅速抱起,視線一下子天旋地轉的令他昏頭。
「不好意思、寧次……我今天是來陪我弟弟做飛鏢練習的,他個性倔強的很,我不趕快過去他一定會生氣。」過長的劉海與角度問題再次遮掩住少年的面容,寧次聞言只是微微點著頭,並沒有說些什麼希望他再多留個幾會兒的話。
畢竟,他與他不過是剛好遇到的過客,他並沒有任何資格可以任性的奢求對方留下,看見對方一見到自己弟弟連聲音的變的比方才更為溫柔,他心底大致也有個底。
這人一定時分疼愛自己的弟弟吧……自己算什麼?何德何能與人競爭個本來就不可能屬於他的事物?
就算爭奪,最後輸的、傷的也必是自己。
「那……你要先走了是吧?下次……還有機會再見嗎?」寧次將頭輕靠在對方溫暖的胸膛,試圖在這相遇的最後中把握些短暫的相處時間。
不知不覺、不知不覺。
眼淚竟逐漸濕潤眼眶。
寧次努力壓下不知為何卻十分想哭的情緒,硬是牽起笑容。
儘管這牽強的笑對方並看不到。
「有機會的話應該會再相見的。」少年嘴邊勾起絲淡笑,寧次見著對方的笑容,也不自覺的揚著有些僵硬的嘴角。「再見了,寧次。」
語畢,少年將寧次放下後惡劣的搔弄著他一頭的長髮,然後拍拍他有些寬廣的額頭,就這麼用溫柔的聲調說著再見,轉身離去。
或許是不想要留下太多依戀,或許是不想要讓自己在分離之後太過悲傷、太過想念,寧次至始至終都不曾去細看對方的臉,只依稀記得對方溫柔的嗓音迷人在耳邊繚繞。
模糊的記憶中,對方的面孔同樣模糊。
唯有溫柔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他無法忘卻。
一直、一直……
那聲音不斷在他腦海中回盪著、在夢中回盪著。
似乎不會消失、不會結束。
就像自己永遠記得的那抹溫柔與溫暖,不曾忘卻。
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
□ ■ □ ■
依稀記得,有抹種熟悉的感覺懷繞著自己。
依稀記得,有抹種熟悉的聲音呼喚著自己。
啊啊……好熟悉卻又憶不起的,究竟是什麼……?
恍神、茫然。
模糊不清的視線逐漸對準了視焦。
「……這裡是……哪裡……」喉嚨乾澀的難過發聲,連些許的字句都是硬拼出來的沙啞,略為模糊的視線迅速掃過充滿著霉味的四周,認不清這地是哪。
「……終於醒了嘛。」聲音幽幽自黑暗中響起,傳進寧次的腦中,刺激敏感的每根神經。
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雙腥紅大眼浮在滿是黑暗的斑駁牆面上。
驀然回首,銀白色的眼裡徒留錯愕。
驀然回首,銀白色的眼裡徒留疑惑。
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在這出現……?
為什麼、為什麼……
--待續。
*某狐後記: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無限吶喊)
為什麼鼬寧這麼該死這麼難寫!?(大哭)
我拚死拚活寫了很久才這麼點東西啊啊啊--!(你有一半的時在打混摸魚不是)唔啊啊總之我已經快要陣亡了Orz
是說這篇怎麼走甜文路線去了!?我要悲文我要悲文--(無理取鬧)(被師父知道會死慘)
該死的,因為上次的文風事件+段考所以好久沒打文,感覺都不一樣了,怪不順手的啊啊啊--!(淚奔)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無限吶喊)
這篇這篇越來越慘不忍睹了呀哈哈哈哈哈--!(仰天失心笑)
大家看過就算了吧呀哈哈哈哈--!(繼續瘋)
我承認我變笨了我變傻了我變憨了哈哈哈--!(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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