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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連最近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啊?」當米蘭達擔心的放下手中還剩下些許紅茶的杯子輕聲詢問的時候,有一時間亞連還反應不太過來。
摸著杯沿,米蘭達看似有些猶豫,嘴闔了又張開來回幾次同樣的動作,過了幾秒的時間後才真正的發出聲音,「從前天出發開始,我看亞連一直都皺著眉頭,好像有什麼事情煩惱的樣子。」
「皺著眉頭?」聞言,當下亞連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舉高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眉間,似乎還真有其事。
點點頭,米蘭達再一次的印證皺眉頭的事實。
米蘭達不說的話他也不會特別去照鏡子,更不會去發現到原來這陣子一直都是皺著眉頭的模樣。至於到底為什麼會那樣……大概是因為神田的關係吧,本來一開始是在煩惱要送什麼禮物給神田,但是現在卻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些天來,入睡的時候會先浮現神田的臉,之後更可怕的是就連睡覺做夢都會夢到神田!
那種感覺好像……是開始在乎起了神田,但是實際又談不上來到底有多在乎神田,只是腦袋一直出現神田的身影,狀況連續持續了幾天,更甚至希望可以趕快結束任務回去見神田一面,就算沒有說到任何的一句話哪怕只是看一眼他也想要。
「米蘭達我問妳喔,當很想要見一個人不一定要說話,也可以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對方,那樣是怎麼一回事呢?」那樣的心情算是什麼呢?
「嗯……喜歡?」
「喜歡?」嗯?他喜歡神田?
「嗯……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當你看到那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假如覺得憤怒或是嫉妒,那大概就是喜歡,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的話……應該就單純的太久沒見了吧?」米蘭達扭著自己的手指頭,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天空,最後連自己都說的有點心虛的做了結尾。
「有根據嗎?」
「呃、應該是沒根據,我只是依照我的想法講講看。」
「噢……」沒有明確可以確認的,反正就是那樣……唉,到底是怎樣呢,是吃了什麼壞掉的東西嗎?還是被人給詛咒了……
這世上跟他有仇的大概只有神田那個傢伙,所以大概會詛咒他的也只有神田優吧,唉!說來說去,他跟神田的感情也沒多好,幹什麼非得就一定要送禮物呢?感情不好,禮物沒送也是很合理的吧,就算他要送,神田還不一定想要收咧。
明明感情就沒有很好……
忽然低落情緒上身,之後米蘭達又問了些問題,他沒辦法完整的聽進去,只是大概的敷衍了幾句,最後米蘭達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回房休息,留下空間給亞連靜靜待著。
今天就是六月六號,正確來說,再過三個小時六月六號就要過去了,他沒辦法提早結束任務趕回去,連要準備給神田的禮物都還沒想到更沒準備。
「明明就……」當察覺了手背上的濕意,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想見神田快想瘋了,又再想到明明兩人感情沒很好,甚至次次針鋒相對的,心口又一陣的悶痛,兩種情緒夾擊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促使著眼淚不停從眼眶跑出,想止也只不住。
『豆芽菜?』
「?」
『豆芽菜?』
本來靜謐的空間忽然迸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亞連錯愕的抬起頭望了望四周,一直到對方又發問了一次,才發現聲音的來源是在迪姆恰比身上。
『喂?惡作劇嗎?』
天,迪姆恰比這傢伙竟然擅自作主的……
「啊、嗯……神田……?」太突然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好啊!
『果然是你這豆芽菜。』
「嗯……」
『這麼晚的要做什麼?如果是惡作劇的話就有得你受了!』
到底要說什麼,跟神田說生日快樂嗎?但是時間都已經快過了,而且也沒準備禮物,而且、而且他覺得……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吧……」
『……什麼?』
「愚人節快樂!啊啊──祝你生日快樂!」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快速結束話題,卻一開口就說錯話又趕緊更正回來,快速抓來迪姆恰比關掉通訊。
慘了、該死了,哪句話不說,竟然蹦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任務結束之後他回去是要拿什麼臉去見神田啊啊啊──
天吶,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算他真的是喜歡神田,神田也有權力不要喜歡他,把會破壞關係的話語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的啊……到底在想什麼啊……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蠢話。
可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哪能那麼輕易的就收回去?
神啊,誰來把他給敲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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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一直嘆氣,會把自己的好運給嘆掉,也許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是嘆氣嘆太多了,導致現在都沒什麼好運可使,既然這樣也已經不用在乎那麼多了啦……唉,一開始超希望可以趕快結束掉任務,現在他多希望可以任務時間延長。
簡短說,就是不想那麼早回去黑教團啦……
「吶、亞連,陪我去買下東西,再去搭火車好不好?」正當亞連懊惱的在月台前來回走著的時候,米蘭達帶著微笑靠近了亞連,愉悅似的問道。
「啊?」
「我想再回去之前買些當地的特產帶回去給大家吃,我看你好像也蠻無聊的,一起去逛逛市集也不錯啊。」
啊……逛逛市集啊?如果可以轉移他現在的心情應該也是不錯吧……
點點頭答應,看著米蘭達笑笑的向左轉開始走,他也加上腳步跟上,和米蘭達並肩走在一起,偶爾看看附近的攤販。不用五分鐘很快的就到了附近頗具規模的市集,時段的關係,人潮並沒有很多,但還算的上是熱鬧。
米蘭達先是在一攤賣了很多種零嘴的攤販停下,簡單的挑了挑她喜歡吃的,又問了亞連其他人喜歡吃哪些東西之後,快速的買了一大包的零嘴結帳繼續逛。
那些零嘴沒有亞連特別想吃的,他只是站在一旁回答米蘭達的問題,偷偷地看了看附近其他東西,再視線掃過角落邊小攤販的時候他停頓了下,當想再繼續看的更仔細的時候米蘭達已經又繼續往其他方向走。
回頭看了幾眼,還是跟上了米蘭達。
「其實啊,有時候不一定要想那麼多,『為什麼』、『不然』、『動機是』那些的,不是每件事都要追根究柢的,也不一定要鑽牛角尖的,如果想的簡單些,隨意的任由事情發生、發展,也許不見得每件都是壞事。」當米蘭達又到達下一個攤位開始挑著興趣的東西,亞連只是站在一旁東看看西望望的,米蘭達也沒抬起頭一邊挑東西一邊就說出了那麼長一串話語。
「啊?」收回視線,沒來得及完全消化完米蘭達的話,他楞楞地看著米蘭達。
「有可能一開始你會想的很糟,然後就認為接下去一定會很糟,但其實不一定啊,搞不好忽然事情會往好的方向去發展也不一定呢。」
事情忽然往好的方向去發展跟他打算放著爛是兩回事啊……但也許讓事情順其自然的去發生,應該也不會糟到哪去吧,壞就壞那也認了,是好的就樂見其成。
況且應該是讓米蘭達擔心了吧,不然怎麼到了今天米蘭達還會忽然的說出這番話……反正不管怎樣遲早都還是要回去教團,不管怎麼逃避總有一天還是會遇上神田,總是要面對的事情,唉……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米蘭達謝謝妳。」
「啊?為什麼要跟我道謝啊?」
「哈,大概就是那一番話吧,雖然我覺得依現在的狀況我真的很難不要去往糟糕的方向想,但還是謝謝妳。」
吶,如果所有一切都可以如願的簡單化就好了。
「我去那邊一下喔,看個東西。」看米蘭達還在挑,這次他也決定順其自然來,順著自己的感覺決定走往一直很在意的那個攤販去一探究竟,當更靠近的時候發現一直吸引他注目的東西原來是女性的髮飾,上面鑲著琉璃珠,價格不高,但是精緻度還挺高的,這樣的東西弄在神田身上……
會被砍吧,完全不用多想那些血腥的畫面了。
那……轉換另一樣東西,在腦海中想著神田的黑長髮,直直的,看起來很光滑柔順的樣子……神田幾乎都是綁著馬尾巴,那需要的應該是髮帶之類的東西。
碎花?蕾絲?緞面?
……大概會被砍第二刀吧,同樣血腥畫面也都不用浪費時間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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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團之後他沒遇上神田,在餐廳、在大廳、在很多地方他都沒有遇到,甚至還偷偷地跑到神田房間門口前去晃了晃好幾圈也是不見神田的人影,接下他又跑去神田每天早上會修煉的樹林探了探,也是沒人。
都不在,是會去哪裡了?也問過人了,現在剛好是神田休假的時候啊……啊!該不會跑去市集了吧?搞不好去買什麼吃的或用的之類的,不在教團一定就是在市集,但也搞不好……
腦海中忽然浮現女孩子的身影,和神田並肩手挽著走在一起……
他一廂情願的想著自己喜歡神田,雖然不奢望神田一定會喜歡自己,但是他怎麼沒想過搞不好神田已經有其他喜歡的女孩子,更搞不好已經私下的在一起很久了也不一定,那這樣那一天莫名其妙的告白對神田而言一定很困擾,或是多餘的吧。
然後他現在又一廂情願的買了禮物要補送給神田……天吶,到底在幹什麼啊他?腦袋到底是裝了什麼,還是用什麼東西組成的,怎麼老是那麼不中用,從一開始以為不要跟神田講話就是神田所想要的生日禮物,到自己慌亂中的告白,又自暴自棄,接下來又覺得情況可能會轉好的買了禮物想要送……噢,六幻砍上幾萬刀也不夠砍啊……
真想撞牆一了百了啊啊啊啊啊──
「你在這走來走去的做什麼啊?」
聞言,下意識的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轉過去,意外的看見皺著眉頭的神田就站在自己身後。
他在這走來走去的幹嘛?當然又是活在懊惱的世界,會活在懊惱的世界大概是自我感覺良好……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而且又是在這種沒預警的狀態之下遇到了神田。
他、他、他……該說些什麼?啊不對,重點應該是先把東西拿給神田吧?
慌張的從自己外套口袋拿出一個小紙袋往前塞給神田,見神田一臉疑問的模樣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強迫塞到神田雙手中,接著自己向後退了幾步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聲的補充道:「這是生日禮物……」
只見神田看著手中的紙袋久久,接著打開包裝從裡面拿出幾顆小糖果,還有一條墨綠色刺繡的髮帶。
視線停留在糖果上面最久,接著開口:「我不……」
話才說開頭兩個字,立刻讓亞連一股腦兒的話給打斷,「……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或是已經在一起很久的伴侶?」
「……沒。」
聽到否定的答案心中的石頭算是放下,神田沒有心儀的對象也沒有交往的對象,確定了他沒有一廂情願的,但是還是不知道神田對自己的感覺啊,是喜歡還是討厭呢?
「那禮物喜歡嗎?」
「……不討厭。」
「那……」那對亞連沃克這個人呢?
「不討厭。」
「啊?」
「我不討厭你。」
「……嗯。」
「十二月的時候換我生日了,記得送我禮物喔!不然明年我就不送你禮物。」向前輕輕的摸了神田的髮絲後,他強壓下心中的緊張,假裝非常鎮定的轉身離開。
滿足了吧,現在他不強求一次知道太多事情,只要知道神田不是討厭自己的,神田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那這樣他都還是有機會的……都是還有機會的……其他的事情就先留在今天之後慢慢想、慢慢來吧。
大部分的人都認為神田很遲鈍,但自己有時候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今年的六月六日他們錯過了,但是還有十二月,希望到那個時候他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神田也能真懂了他想要什麼。
在等到那個時候,這中間的好長一段時間,他們會有更多的相處機會,他會更漸漸的明白到底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而神田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態,喜歡或不喜歡,朋友或是戀人……他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了解,彼此有很多的機會可以選擇。
只要等到那個時候……?
「你真的想要等到十二月的時候嗎?」
停住步伐,聽見了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的,也許是他幻聽聽錯了,也許是他誤會了神田的意思……也許……也許……
「你真的想要等到十二月的時候嗎?不覺得這樣的等待時間太長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也希望是現在,他才不想再等到十二月,等待的時間太漫長了,他不喜歡等待,一點也不想要體會等待的滋味。
FIN
上篇是在去年(2009)的6/6日發的,本來我要在今年(2010)的6/6發出下篇的ˊˋ
但是不知道在龜什麼的一直拖拖拖拖
拖到今天終於打完整po上來,字數也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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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2010年的東西2012年才放上來啊哈哈哈哈哈哈"""""(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