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可能各自去旅行了。
毫無根據的一句話,畢竟我們仍舊在這個城市。
其實並不遠,其實,但妳卻好像身處在冷冽的北歐,而我在熱帶的島嶼,昨晚的電話就好像跨越了好幾個時區,但其實我們並不遠,其實。
在可能熟悉或陌生的街道遇見了誰,光影流動著我們之間的時差,我似乎快要忘記了牆上照片裡的美好人生,我知道我正用力而無目的奔跑著,而那時唱歌跳舞的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停止了,又或許妳也正奔跑著,而只是我不知道。
於是在簡短的訊息裡我們分享著生活,照料彼此透露出的微小預兆,在旅途的中繼面對面的吃一頓飯,像是確認般的看著彼此是否還安好
並且活著。
我徹底的接受這一切的妳我,變了,再也不倔強的去反抗現在看到的所有。
沒有時而往返的郵件,郵差捎來的是每個月固定的帳單、百貨週年慶的宣傳目錄、區域性的廣告郵遞...如此如此而已,我想,我們都各自旅行去了。
然後精簡了那些生活瑣事,提綱挈領的只點出幾個指標性的事件,如此而已。
也不再計較電話鈴響後的無人回應,湊合的上,就說說話吧。
關於那個夢,其實我有點難過,那似乎意味著某種距離。
那時前奏響起,我想,暗暗想,希望妳不要聽過這首歌,模模糊糊也許妳也聽不出字辭之間談論的東西,也許;又也許只是旋律渲染,也許,停滯的幾個小節,什麼也做不了的看著妳,然後一切就像電影場景拉的好遠,好遠...。那不是慌忙了手腳,只是一個聲音,讓我警覺,此時該碰觸妳的不該是別人,不該是我。
繼續奔跑著,無法遏止的奔跑著。
船隻行使一個多小時後,環顧四周,連個讓人落腳的無人島也沒有,太陽熾烈的蒸發身體裡的水分,激烈揚起的海水好鹹好鹹,船艙裡的人早已吐的東倒西歪,迷迷糊糊隨著浪潮起伏,彷彿看到了海市蜃樓。
腦海忽然泛起了什麼。
我想我們可能各自去旅行了。
然後想起了書扉一隅的段落:
「我們要去哪裡?」
「無處可去,
隨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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