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說:「好奇怪,別的女生都想當新娘子,但我反而想當花童。」
我說:「是想要彌補小時候沒當過花童的遺憾,還是目前的妳沒有穩定交往的對象?所以想當花童不想當新娘?」
這是昨天我們相約去京華城換卡友來店禮時的一小段談話,剛巧,手扶梯帶著我們緩緩降下,看到轉角擺設著專賣小女孩蕾絲禮服的攤位,讓我想起小時候當花童時的情景……。
還沒上幼稚園之前,我們家住在台北醫學院附近巷弄內的二層樓透天厝,那樣的居家環境特別容易和鄰居建立感情,隔壁的高媽媽一家人,就很疼愛我和哥哥。至今記憶有點久遠了,我只記得高家的兄弟很多,我都稱呼高家的大哥叫高叔叔。雖然他們家沒有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小孩作伴,但下午閒得無聊,我還是常常跑去高媽媽家玩,尤其傍晚時分來臨,當高家人陸續回家之後,晚餐前夕的空檔,就是我和他們玩樂的時間。
高叔叔和他的未婚妻大概真的很喜歡我這個鄰居小妹,當他要結婚的時候,便邀請我當他的花童。小女生穿上平常只在電視裡看到的純白禮服,摸起來又是柔柔軟軟的觸感,心裡當然開心極了。所以雖然婚禮的過程繁複,小花童又要隨伺在旁,一會兒遞扇子,一會兒拿捧花,晚上宴客時還要全程陪坐在新娘旁邊,不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照理說,小朋友的耐心應該很快就用完,但因為凡事第一次總是最新奇,加上高叔叔平常對我愛護有加,一整天下來倒是沒有鬧什麼脾氣,乖乖巧巧的對著鏡頭猛微笑。
或許是我第一次當花童時的表現良好,過不了多久,又有某位叔叔邀請我當第二次花童(花童也可以做口碑?!呵呵)。該位我對他已經印象模糊的叔叔,只剩照片為證,可能是我爸爸的朋友之一吧!總之,我這次擔任的任務較前一次艱鉅,除了迎娶及宴客過程要全程參與,白天我還隨同大夥至中正紀念堂拍照(當時的中正紀念堂,可是和現在的淡水漁人碼頭一樣搶手的婚紗景點)。以目前的習慣來看,其實有點令人匪夷所思,怎麼拍室外婚紗照會和迎娶是同一天呢?而這次的陣仗可是挺嚇人的!不知道這位叔叔是做什麼大事業?迎親及拍照隊伍之龐大!除了新郎、新娘及攝影師,還有裝扮齊全的六位伴娘和六位伴郎。花童呢?除了我一個穿白紗的小女生,還有個穿西裝打領結,個頭與我差不多的男花童。
雖說我平常是個和善可親的小孩,但那天從早忙到晚,下午又要頂著太陽在中正紀念堂走來走去拍照,再怎麼好脾氣的我,最後說什麼也笑不出來,留下來的“證據照片”,幾乎都是眉頭深鎖的模樣,只有伴郎之一的胖叔叔逗我開心,才勉強展露笑顏。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人家的大喜之日留下的大喜照片,卻有兩個不太開心的小孩在搞破壞,啊~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我二次記憶猶新的花童經驗。說也奇怪,現在的婚禮好像比較不時興花童這一套,有時候連伴娘也不穿白紗,僅是穿著較莊重的洋裝,陪在新娘身邊幫忙。不論如何,本人的經歷是花童二次,伴娘尚未,新娘婚紗更是八字還沒一撇。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慢慢步入適婚年齡,但這兩年來的紅色炸彈真的不少,其中有同班同學、好朋友、同事和學長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參加朋友的婚宴,雖然荷包會大失血,但在會場看見新人甜蜜幸福的笑容,就很替他們開心。翻看婚紗照及蒐集謝卡更是我的最愛!名片簿裡塞滿參加婚禮後拿回的謝卡,朋友們最美麗的身影就在裡面,謝謝妳/你們,讓我看到世上最真最甜的笑靨。
至於妮子,當妳哪天找到可以全心信賴的Mr. Right,再問一次自己,想當花童還是新娘吧!露比在此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照片中是我第一次當花童,在高叔叔家拍的照片。雖然早就和高家失去聯絡,只能看著照片中的人影回想高叔叔的模樣,但我還是要感謝,曾經有個這麼疼愛我的鄰居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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