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鐘。HIGH FUN。
「什麼?他太過份了吧!再怎麼樣你們都已經分手了,妳做什麼工作干他屁事?」烏倫薇認識楚淵很久,從來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工作,也許她有她的苦衷,就算不知道她從事哪方面職業,她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權。
知道姓方的死男人打了自己的好姐妹打到變豬頭,她只有生氣,咬牙切齒地要找他算帳。
「沒關係啦!我沒事了,反正再怎麼解釋都是多餘,而且我又不在意。」楚淵撫著紅腫的臉頰暗暗嘆息。
「什麼沒關係,下手那麼重,懂不懂得尊重女人啊?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出手打妳,妳又不是他的誰。他媽的下次讓我遇到他,我一定幫妳打回來。」倫倫簡直是氣不過,氣不過楚淵就這麼算了,一點公道都不打算討回來。
「算了啦!妳這樣會造成我的困擾。」楚淵哀戚的看著倫倫,就算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她這樣很難不軟化。
倫倫喝著酒不發一語,卻打從心裡心疼楚淵莫名其妙被打假的,她吞不下這口氣。
楚淵不忍看她悶悶不樂,趕緊轉移話題帶過這尷尬的氣氛,「對了,妳們還OK嗎?什麼時候介紹給我認識?」
「他等下會過來,還會帶個朋友來喔!」果然,一提及她親愛的馬上甜滋滋的,展現幸福的笑容。
換楚淵喝悶酒了,她其實有些失落,因為她始終是單身,不像倫倫那般幸福。如果可以,她也好想甜滋滋的笑。
「欸!妳介不介意跟女生交往?」倫倫湊上來挨在她肩上。
「我介意跟寂寞作伴。」楚淵不以為意繼續喝著酒。
「那就是不介意囉!等下他帶來的朋友是要介紹給妳的,不用太感激我,犒賞妳的。」倫倫手叉在腰上,一副急著邀功的模樣,惹得楚淵又好氣又好笑。
「犒賞勒!感謝感謝啊!我承受不起。」楚淵作揖逗她,其實她是真的承受不起,前兩段感情實在讓她怕到了。
「不用客氣,儘管大膽接受,那是個不錯的人,如果我不是對女生沒這興趣,我早就自己留著用了,看我對妳多好。」倫倫對她發出曖昧的眼神,令她渾身顫抖。
「那妳就自己留著用啊!」楚淵回給她不屑的眼神,讓她繼續在那邊囂張。
「嘖!就說了我沒那興趣。...怎麼樣?她真的很不錯耶!考慮考慮吧!」倫倫不時向她飛來挑逗的眼神,令她覺得好笑,兩人笑成一團。
倫倫的纖腰忽地被偷襲,她第一反應就是揮拳過去,不料手卻被強而有力的臂膀攢住,纖腰被強行攬著,她落入了男人的懷抱。她定睛一看,「嘉駿?你嚇死我了。」鬆口氣輕打他的胸膛撒嬌著。
「SORRY,我鬧著玩的,不是故意的。」他心疼似的親吻倫倫,他們竟然大方的擁吻起來。
「需不需要這樣啊?」楚淵噙著笑故意酸他們幾句。
倫倫甜甜地笑,「嘉駿,這是楚楚,我常跟你提到的好朋友。」她攤開掌心擺向楚淵,向男友介紹著。
「楚楚,這是嘉駿。」
「還有,這是JOE。」聲音換成嘉駿低沉帶點磁性的男聲,身後多出了一位朋友。
楚淵一看到她,馬上怔住,「是妳?」世界有沒有這麼小啊?
是那天出手相救的中性女生,她還是一副跩樣,看到楚淵雖然驚訝但反應不大,眼神第一時間落在她有些腫脹的臉頰。
「妳的臉還好嗎?」明明是關心,話從她嘴裡出來卻像是討債的一樣。她能不能別那麼不耐煩?
「不用妳操心。」楚淵不喜歡這個人,轉身過去喝著酒,不再搭理她。
「吼!原來妳們認識喔?楚楚妳很不夠意思耶!虧我還想說介紹朋友給妳認識,妳居然暗槓。」倫倫逗著她玩,一副要她給個交代。
「不是啦!倫倫...」
「既然如此,妳們好好玩喔!我們就不打擾了,拜拜。」倫倫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拉著嘉駿開心的約會去了。
「是不是?我就說我們一定會再見面。」JOE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代表說她很厲害嗎?
楚淵無奈的搖搖頭,轉回吧檯去發呆,視若無睹身邊的JOE。
「楚楚,這塊冰給妳敷。」酒保遞給她一塊包好的冰塊。
「謝謝,還是阿保最好了。」她投給酒保一記甜甜的微笑,以示感激。
「人家不叫阿保,他有名字的,叫ALEX。懂不懂禮貌啊!」身旁飄來不速之客的聲音,懶懶的像自言自語。
「我喜歡叫他阿保不行嗎?」楚淵上當的看著JOE一眼,咬牙切齒的說著。
「嗯?我有跟妳說話嗎?」此時的JOE表情實在是...機車到了極點。
楚淵發覺自己上當,轉過身猛灌酒下肚。這個人...令她恨得牙癢癢,她還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尤其她還是個女人。
「嗨!JOE,好久不見。」酒保ALEX轉移話題想消緩現場濃濃的火藥味。
JOE笑著跟他擊掌,接著他們乾杯喝酒,楚淵才不想理她。
「阿保,給我一杯純VODKA。」楚淵面無表情,她極力的壓抑住怒氣,不管怎樣,她是淑女,絕對不能失態。
ALEX迅速調了兩杯酒推上檯面,「別這樣嘛!大家都是朋友,來,我請妳們喝酒,special。」唉!酒保難為,得罪哪個客人都不好。
楚淵喝了口special,淡淡地笑,「我還是愛喝純VODKA。」這種甜甜酸酸的調酒喝起來實在沒FEEL。
「女人就是善變,每次都喝不同的酒也不見得比較有學問。」JOE若有似無的揶揄著,繼而轉向酒保,「ALEX,調得不錯。」JOE舉杯對著酒保笑著。
呿!妳又多有學問?
楚淵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接著她覺得悶,逕自下舞池去跳舞。她最喜歡隨著音樂擺動,不用在意別人眼光,任身體扭扭晃晃心情就會很好。也只有跳舞的時候她才覺得不孤單、不寂寞。
JOE坐在吧檯邊盯著她如癡如醉的表情,欣賞著她的舞姿,卻是面無表情靜靜看著。
「妳不覺得楚楚很美嗎?」酒保ALEX望著楚淵的身影傻笑,其實他不只欣賞她,還很喜歡她。
「不覺得。」JOE自欺欺人的回答,其實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深深被楚淵吸引,只是她一直不承認罷了。
「怎麼,她不在妳的獵豔名單裡嗎?」JOE逢上夜店,必會把妹,機率總是百分之百,只是她限定僅在店裡玩玩就算,從不單獨出去,不帶回家,也不跟她們過夜。所以她沒玩過一夜情,也沒真正談過戀愛。
「不列入標準。」她連想都沒想,冷冷地回答。
「靠,那麼久不見妳,眼光還是那麼高,小心交不到女朋友。」今晚ALEX的心情很好,一直不斷地傻笑。
JOE瞥了他一眼,挑起眉問他:「怎麼,你看上她?」
「老實說,我喜歡她很久了,喂!不准說出去,是朋友我才告訴妳的。」自從楚淵出現在HIGH FUN開始,他便被她憂鬱氣質吸引,幾次看她失戀,又再談戀愛,又再失戀,但她從來不曾哭過、怨過,讓他不知不覺喜歡上她,也偷偷心疼她。但他不敢表白,也不想破壞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喜歡她?」JOE臉色沉了下來。
「其實她是個好女孩,真的很不錯。」ALEX耳朵發紅,靦腆的笑,雖然他做酒保工作,卻是個純真的大男孩。
「她的工作很複雜也沒關係嗎?」真是的,她在生什麼氣?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我不會過問也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嗎?
JOE嗤笑一聲,但沒讓ALEX看到,她不爽他一直說柳楚淵多好有多好,在她看來男人都是一個樣,她永遠無法忘記那男人是如何賞楚淵巴掌,打得毫不手軟。
「這樣的女人不適合你,省省吧!」她灌下一杯酒,心裡很不是滋味。
楚淵香汗淋漓的回到吧檯邊,把剩下的酒灌下肚,她身後跟了一個中年男人,約莫30來歲,開心的摟住她,「這裡不好玩,我們換個地方吧!」
她玩開了,笑得很開心,爽快的答應那男人,然後他們很快就消失於HIGH FUN。
「看到沒,這就是她的私生活,這樣你都不介意?」別癡人說夢了,我就不相信你不介意。
JOE冷冷的嘲諷,不等ALEX回應,她也離開夜店。
在吧檯内的酒保暗暗嘆氣,「如果她跟我在一起,就不會再這樣了,真的。」他知道她很寂寞,但他不敢說出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
JOE追出去後,別說楚淵跟那男人,連個鬼影也沒看到,她邊喘氣邊咒罵,「他媽的,就這麼迫不及待?」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失落,這副模樣她不允許讓外人看到,也沒人知道原來她也會失落,會寂寞。
她是那麼好強的人,愛面子,絕對不被看扁,因為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才不允許別人看衰她,所以對外總有個保護色,就是冷漠。因為太習慣保護自己,導致她不懂得如何對喜歡的女人做表情,所以常常被誤會。
太久不曾有這種感覺,如今有這般感覺竟然是因為楚淵,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無所謂,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以她的地位名聲,還怕沒女人嗎?
區區一個柳楚淵,呿!
她心情沉重的開車離去,卻不想回家,她覺得好累。
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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