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台灣。
一早起床,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懶洋洋的進浴室盥洗。
「早啊!」才剛出浴室,就見著孟勻提著早餐走到我面前,親吻了下我的臉後便走到餐桌去整理,「小妹,快來吃早餐,涼了就不好吃囉!」她輕聲細語的呼喚。
她就是這麼貼心,每天只要看到她溫暖無比的笑容,我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很好。
我緩緩走到餐桌旁,她細心的替我拉椅子,讓我坐好後將早餐端來我眼前,我順手吃起早餐。
「妳這次回來,什麼時候再回去?」孟勻是前天回來的,而我早在一個禮拜前就回來了。一見到她回來,我整個興奮得賴著她又親又抱,好久不曾這樣過了。
「嗯...妳希望呢?」她又露出她的招牌笑容,我最愛的就是她這個笑容。
「我希望妳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好嗎?」我臉上雖是掛著笑容,但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她...應該沒察覺吧!
「好,小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好嗎?!」她親吻了下我的唇,讓我心裡倍感溫暖。
「那美國呢?妳爸的公司呢?」真的沒關係嗎?
「有葦在就好了,我不去沒關係的,忽略妳這麼久了,當然以妳為優先啊!」她摸摸我的頭,她總是愛把我當小孩看待。這就是...呵護吧!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我依靠著她的胸膛,趁機向她撒嬌。
「呵~這麼久不見了,妳還是這麼愛撒嬌,我還擔心妳會忘了我呢!看來是白擔心了。」她張開手臂將我摟緊,我也伸手緊緊擁抱她,卻一陣鼻酸。
下午我們開車去海邊走走,脫掉鞋子,手牽著手走在沙灘上,感覺很浪漫。
我們都靜靜的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大概連心思都不一樣吧!
我不會去問她「妳還記得在這裡妳跟我說過什麼嗎?」
因為我覺得那很蠢,不需要這麼白癡的發問,只要那份回憶永遠放在我們的心上就好。萬一她忘了,這份美夢就會有瑕疵,如此一來美麗的回憶就會留不久。所以我不會這麼做。
「冷嗎?海風很大。」孟勻過來摟著我才回過神來。
「不會。」我笑笑地回答。
「坐一下吧!怕妳太累。」我覺得這次她回來比從前更加呵護我,像是要彌補什麼似的。
我還是順著她的意坐在沙灘上,卻無心看風景,轉過頭俯視她,一會兒再將手貼在她臉頰,撫著撫著竟流下了淚,嚇著她了。
「怎麼了?怎麼哭了?」其實我也嚇到了。
我猛搖頭,「沒事,只是..太想妳了。」我主動親吻她的唇,然後將頭埋在她懷裡。
「妳看妳,傻傻的,我不是回來了嗎?而且我會一直陪妳啊!我們說好要牽手走到老的,不是嗎?!」
是啊!既然妳還記得,就不准食言。說謊的是烏龜。
我笑了點頭,讓她放心,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她也替我擦去臉上的水漬,然後吻了下我的額頭,輕輕地說:「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愛哭。」臉上卻是令人安心的笑容。
我微笑回應她。
「聽說妳曾經去美國找我?剛好我去南部出差了是嗎?」我們邊散步邊聊天。
「是啊!我特地安排了秘密旅程呢!誰知道那麼不剛好,妳去出差了。欸!該不會是叔叔打小報告吧?」我好笑的說,用膝蓋想也知道除了叔叔也只有叔叔會說。
「打小報告?哈!那非葦莫屬了。」原來是她。
「吼!嚴孟葦又打我什麼小報告了?」讓我遇到她,她就死定了。
「她說妳跟她說要去台南找朋友玩,時間早就約好了,沒想到妳是跑到美國找我啊!」她挑了挑眉睨著我。
「呃!秘密旅行嘛!如果不說謊就不叫秘密旅行了嘛!」我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話說回來,孟葦怎麼知道我跑去美國?」
「因為我爸打電話給她啊!跟她說妳來美國了。」是嗎?孟葦怎麼從沒提過?
「原來是這樣。」我勉強擠出了笑容回答她。
「這麼想我啊?」她面對著我,露出壞壞的笑容。
我笑了,緊緊摟抱著她,「我是真的很想妳。」接著閉上眼睛享受她給的溫柔。
「傻瓜,我也好想妳。」她在耳邊輕輕的說。
孟勻,別再離開我了好嗎?我是真的不能沒有妳。
過了一會兒,我們牽著手再繼續散步。
傍晚,她開車帶我去那間我們以前常去的餐廳吃晚餐。
「美麗的公主,很榮幸為妳服務。」下了車,她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替我打開車門,牽著我的手帶我下車。
我眼眶又開始發熱,鼻子一陣酸,還是緩緩被她帶下車。
「笨蛋,怎麼又哭了?」她好笑的替我擦眼淚。
「好久沒聽妳說這句話了,忽然覺得很感動嘛!」依然淚眼汪汪瞧著她。
「小妹,妳以為上次我只是隨意說說,過了就忘了是嗎?」她擁我入懷,耐心的陪我說話。
「我記得妳說妳喜歡這種的,感覺好浪漫,所以我記住了。只要是妳喜歡的,妳想要的,我都會給妳。」孟勻細細說著,說到我的心坎裡。
忽然,我的心痛了一下,感覺好難受。但我還是自己忍著,沒教她察覺。
「我餓了,我們走吧!」她攬著我的腰,我們一起進入餐館用餐。
等上菜的時間,我嘴巴咬著吸管,直直盯著她看,不知不覺竟發起呆來。
「小妹,我怎麼覺得這次回來妳好像很心不在焉?」孟勻微蹙著眉,她在不高興?
「有嗎?沒有啊!」我還是勉強擠出笑容,怕自己被她看穿。
「妳以前不是這樣看我的,我覺得妳怪怪的。」她還真敢講啊!
「我也覺得妳怪怪的。」我終於忍不住破口而出,連我自己都嚇到了。
「我哪有?哪裡怪了?」她的臉明顯鐵青,像是我誤會她一樣。
「我覺得妳這次回來,特別的呵護我,對我比以前更好,妳..是不是在彌補我?」拜託妳說實話。
「妳還是一樣頑皮,這樣不好嗎?我們分開那麼久,對妳更好、更呵護是應該的啊!」她摸摸我的頭,又順了順我的髮,輕聲細語的解釋。
「是喔!」我還是擠出了個笑容給她。
「妳不喜歡?」她似乎在擔心。
「喜歡!」笑容依然掛在臉上。
孟勻,妳真的有對我說實話嗎?
晚上我們沐浴過後,我坐在梳妝台前擦乳液,她洗完澡走過來我身邊。
「好香,妳有乖乖泡精油澡嗎?」她扶著我的肩膀俯身用鼻子來回磨蹭,溫柔的說著。
「當然有啊!我一個禮拜泡兩次喔!妳說過,不能常泡,不然會有反效果。」只要是妳說過的,我都會記住。
「嗯!好乖,今晚好好給妳獎勵!」她笑得好賊。
「不要啦!我不太舒服,下次吧!」我繼續擦著乳液。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妳那個來了?」她擔心地一直上下檢查,樣子很好笑。
「沒什麼啦!不是那個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覺。」我在她頰畔親了一下,讓她放心。
「沒事就好,我快緊張死了!...我幫妳擦吧!」她想拿乳液倒在手心上,被我阻止。
「不要啦!妳也累了,先去休息,我快擦好了。」我推了推她,她才乖乖去床上躺好。
躺在床上的我們,雖然重逢了,她也抱著我入睡,但我就是睡不著,可能是怕這一切都只是夢吧!明天醒來又會只剩我一個,所以遲遲不肯閉眼睛。
我一向側睡,也習慣側睡,但都是側過她那邊,貼著她的脖頸,聞著她的味道入睡,而且都睡得特別香,特別有安全感。
但今晚,我是側外面,她從我身後擁著我,睡得很香甜。
而我,今晚不成眠。
今晚。
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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