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玩耍,最後他還是又跑回我身邊了,那一剎那會覺得很甜。」在野莓夜後,我跟Y這麼說。
我們都有點醉了,吐納著濃烈的酒精和一些發甘的野莓味,肩併肩地歪倒著走,有意無意地碰撞,兩人各自向外側彈開、然後下一步再回至身體的磨擦。我們來回測試著彼此的底線,但在即使極近的時刻,卻又不願將心房徹底打開,先動作的人注定大輸,所以我們玩著精緻的攻防戰。
我們只意味深遠地看著對方,然後傻笑起來,我說:「你醉了,不過我也是。」我的臉稍稍抬起,嘴到你的唇不到五公分,但是我們都抗拒四瓣嘴唇的磁力。
就像我第一次跟你長談一樣
我結束和以前同事的電話,站在冰箱旁,臉靠在把手上,你站在不遠的前方,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你,把握住這一次機會,我開始問起你B城的事,然後我們越靠越近,像義大利人一樣接近。只要我稍微墊腳、或你稍微低頭,我們就有品嘗到各自薄唇的機會,但是誰也沒有…
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成為我們交換的密碼,不用太多言語,我們交換的是眼神,你知道我懂,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這裡。在整場嘆息的完美音樂會裡,我瞄到你無聊的四顧,即使在你弱視的情況下,你意識到我的眼神,我看著你,頭朝右斜斜地歪了一下,我們之間隔著整室的觀眾,相望、洌出笑容,無顧於當晚我的約會對象正坐在你的前方,心朝著誰,是沒辦法掩蓋的事實。
但是我們的曖昧,僅屬於黑夜,白天之後,我們回歸個自崗位,大家行禮如儀,沒有人會談論前晚的越界,這是我感覺到舒服的方式,似乎也是你處理眾多女子的辦法,我們都是玩著遊戲的大孩子,沒有人想面對真實世界的真實情感,當你表演的時候,我努力當起你的觀眾,看你如何長袖善舞;當我周旋的時候,你睥睨著我的舉動,不動聲色,我們是挑逗的箇中好手,但是我們不願過招比試。
在你離開的前一天,和我道別時我們第一次擁抱,我靠在你的肩膀上,想著這是依個角度、高度、硬度都剛剛好的肩膀,我沒用的想要在這個肩膀上多停留一下,直到你輕聲說:「Take care, Baby!」我假裝詫異的輕捶了你的腹部,帶著how dare you的眼神,你笑說:「我是要說Take care, and bye!」我只搖頭晃腦地說是啊是啊!沒再多加追問,其實我不希望這是口誤,即使只是你世界版圖中某一站的寶貝,我願意擔下,因為你早就是我最初的顧戀,而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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