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甜蜜的滋味)
當他把車子駛入車庫回頭按下車庫門上的搖控按鈕後,把鞋脫在車庫通向廚房的門邊,穿過廚房,經過客廳,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間時,他的耳膜中傳來那咖啡豆灑在地板上的聲音,他用眼尾餘光看到了她門縫裡瀉出的燈光,抬手看一眼手錶,時間是凌晨一點四十分,他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把咖啡豆灑上地上時,她早算好了他的腳程,已經是在樓梯間裡了,從她聽到他把車子駛入車庫後,她就按下心中那憤怒的碼表去計時。然後,她開始趴在地板上把咖啡豆一粒粒的揀起,放入袋子裡,借用這動作把自己的憤怒平息,也讓揀拾咖啡豆的勞累,幫助自己消耗那夜裡多餘的精力。
他進入臥室後,斜躺在那高價的蓆夢思上,打開DVD看起他的A片,借著酒後的微醺自行撫慰的打起鳥來,等到那白色液體流洩之後,走進浴室裡再站在蓮蓬頭下,讓那水柱輕輕的從頭頂一路流下,讓自己徹底的放鬆,才好入眠。
她揀拾完咖啡豆後,躺在床上,腦海裡出現了,今早上在高爾夫球場教練幫她在肩膀上按摩的眼神,有那麼一絲的曖昧,這小白球教練也是個已婚者,課上久了,自然聊得多,也就知道她那活寡婦般的日子,總是有著那麼一絲似有似無的輕觸著彼此的心頭。
一早起床,準備上班時,從二樓的窗櫺邊瞧見她開著她的車子又出門去了,他無奈的在心理對鏡子裡的自己搖頭冷笑。耳語傳到他耳中,說她和她的小白球教練過從甚密,心理有那麼一絲憤怒略過。
從車庫裡把車往辦公室開的一路上,他的思緒煩躁不堪,兩個兒子都上了柏克萊大學,住校去了,豪華的家中,住著兩個生活上完全沒有焦集的人,互不聞問,也互不見面,確共有著這一小片的天空。
他很想離婚,但是她不願離婚,因他有著豐厚的收入,而她一向是他身邊不適生產的消費者,他曾經不提供她生活費,她就到他的辦公室裡大鬧,一副非鬧到你丟飯碗不可的姿態,他為了保有這幾經考試而得來不易的工作,只好忍著氣挨吧。
所以下班後的他總是自己找地方吃一個人的晚餐,然後再到酒吧裡蹲到酒店打烊再開車回家,日複一日的。他也曾想過找個女人陪伴渡過那漫漫長夜,可是又缺乏承擔出事後的勇氣,只好上網路去買一堆DVD,在極度肌饑渴的夜晚裡,當成速食麵般的速戰速決。
這早上,她來到高爾夫球場上就看見那教練從陽光下笑逐顏開的對著她走來,來到她身邊時,這教練有些誘惑的把手放上她肩上,輕捏了兩下問道:「昨天幫妳按摩後,晚上是否睡得香些呀」,她也甜笑著回道:「嗯,是睡得舒服嘍」,這教練又道:「好吧,今天練完球,再幫妳好好的按摩吧」,她同意的點點頭。
打球時,她心中想到,反正他不碰我已經多年了,如今還有人願意相約的碰觸,也算不錯了,總不能讓自己的未來都在揀拾咖啡豆裡渡過孤苦的漫漫長夜吧,趁著有人約,就不要讓自己成為一口枯萎的井吧,下課後,那教練向著她說了句:「going out」,她也跟著重覆的說:「going out」,然後她上了教練的車,往Motel駛去。
三年前的某一天,兩個人大吵一架後,就分房而居,有個晚上,她想著上一代人說的話:「尪某床頭吵床尾和」,就穿著睡衣去推開他臥室的門,發現他光著身正開著電視看著playboy的節目,於是她心想著「他也是須要的」,就湊上身去躺在他身上,沒料到,他確翻身起來,還憤怒的把她從床上用力拉起,強力的往房門外推,並反身把房門給上了鎖。無視於她在房門外的大聲咒罵。
酒保輕推著他的肘說道:「先生,打烊嘍」,他微醺的從夢幻裡清醒過來,起身離開酒店,把車駛回家裡去,路上想著,兩個人熱戀時期的甜蜜,結婚初期彼此對兩人世界裡的饑渴投誠,是那麼的膠著與黏膩,經過了這兩人世界後,加入了新生兒成了四個人的世界,漸漸的有著不能溝通的爭執,漸進到冷戰,當台灣的母親來電話希望媳婦能回來幫忙照顧中瘋的父親後,他開口要求她幫忙獨子的他去完成這老人家的心願,她確無情的回絕,那是你父親不是我父親,讓他心理很是艱熬,這是談了多年戀愛結婚的人所給予的體諒嗎,怎麼不幫忙設想一下我的立場,他心理憤恨著道:「無情,我也可以做到」,於是他讓自己成了只是她賺錢的工具,日子不再有年輕朝氣的鮮亮,成了一個空殼的房子,每個人的靈魂都去了遠方流浪,再也未曾停歇在這豪宅裡,連院子裡的玫瑰花也漸失色,在彼此失去了愛的此刻。
當他停好車,走入樓梯間時,耳膜裡傳來的不是那熟悉的咖啡落地聲,而是傳來他們戀愛時期她最愛哼唱的甜蜜蜜,他知道今天她開始實質的背叛了婚姻的道德約束,而在房裡的她算好他的腳程已經來到樓梯間,用這輕快的甜蜜曲子豎起挑戰的旗幟向著正在上樓的他示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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