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四歲時,每個人都說“三歲!?她好高啊!”。現在是“喔!四歲,她好小(tiny)啊!”。
一月裡最後一記,記對女兒說過的最“殘酷”的話:
【妳已經四歲了,三歲的小孩可以賣呆裝傻,可以讓人說cute,現在四歲,還讓人說妳“可愛”“cute”,那是因為妳看起來傻傻呆呆。】
真的不喜歡旁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摸小孩一把,然後說“how cute!”,那怕這孩子正在發飆耍賴。
記對女兒的承諾:不會再跟妳亂生氣。
記女兒對我的承諾:我會講道理。
XVII
“Snow Angel”,小女孩趁媽媽睡著時溜出門,淹死在結冰的水塘裡。年輕的媽媽躺在床上掉淚。我想,不僅是為死別哭,是悔,悔沒能讓孩子活著時的每一刻都開心,是痛,痛那些因為小事就讓孩子哭的時候。
XVI
第二次搏擊課。想想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連連跑出教室問我是不是也滿意。她真的是個毫無競爭心的小孩。
XV
想想穿上盔甲像隻小忍者龜,忍不住大笑,後來的搏擊更是笑翻天。
邊上的韓國男孩Ben是想想的新偶像,大一歲半,因為Ben,想想才這麼熱衷也要黃帶,只是想想似乎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難得的兩個“使勁兒”的鏡頭。
其餘的時候則跑給你追,館裡放著快節奏的韓國流行歌,想想跟著拍子胡蹦。
忍者龜想想拋下對手,衝到窗前跟媽媽打招呼。
XIV
頭疼,跟想想請假。
今晚妳自己讀書,自己上廁所然後自己關燈睡。想想很有同情心的說“好”。
好感動啊!乖女兒選了兩本書坐在小床上唸給小熊聽,近八點唸完了,把窗簾拉嚴,上廁所,開小燈,關大燈。我好感動,好感動,女兒長大了。
今晚要睡大床,她宣佈。先把枕頭馱過來,然後小熊然後被子,從我身上踩過去,一趟兩趟三趟。安頓妥當,姑娘又說啦,我想說說話,媽媽頭疼,聽就行。我“嗚”一聲算認可。
閉著眼聽她從寫實的講到幻想的,想想口齒清楚多了,說話的口氣讓我失笑,老氣橫秋。愈說愈來勁,坐著說再站起來說,連她生了一個小孩的情節都出現了。
九點,請她躺下。九點半,請她可以睡了。她喘口大氣說:
媽媽,我好愛妳,妳可以拍拍我,我要睡了。
十點十五分,我的孝順的女兒終於打鼾了,我的頭更疼了。
XIII
不小心碰到剛騰清的湯鍋,聽到我唉一聲,想想衝進廚房問怎麼啦?怎麼啦?
她看著已經躺在洗碗機裡的鍋子,很不相信她媽媽的話,猛的伸出一根指頭去杵鍋子,瞧她半天不吱聲,我正納悶難道是我弄錯時,她小姐才尖叫一聲好燙,緊著把手指塞進嘴裡。
我早就知道的,想想會delay,像部低檔小DC一樣,零點幾秒delay。
XII
小姑是個讓人看了就難過的女子。當我還能套進6號褲子時,和她站在一起還能說我高啊!比她寬一點很好很正常。
養下想想後,頭兩年根本不吃正餐,每天一桶冰淇淋,而且一定是孩子睡後很夜的時候吃。漸漸舊衣服全不能穿,孩子吐,流口水,流鼻涕,抹眼淚。穿sweatshirt成最好,一大塊抹布隨時備著。
四年,褲子一年大一碼,體重,第一年多十五磅,然後一年十磅。今年一月一日不慎和小姑並列入鏡,她依舊細長的2號,我則不只三倍的寬、廣、厚。肩寬,肚子廣,屁股厚。
我要減重,我實在很想不要再穿這寬寬大大遮肥很好用的sweatshirt了。
XI
雖然會告訴她一些單字,英文童書則英中雙語都唸 ,但我和想想之間不說英語。
媽媽只懂中國話,我說。
因為很少很少聽她講,所以每回聽到她與外人說英語,覺得她好陌生。
X
舞蹈教室parent visit day,場地一樣,老師換了,同款舞衣舞鞋但大一碼。小孩的肢體協調好了很多,想想還是很專心,前段時候她還說要去掉跳舞課。
想想這班是倒數第二幼齡,小裙小鞋蹦蹦跳跳純真可愛。高一兩級的班上,大一點的女“童”說懂又不懂的年歲,一味嬌嬈作態滿滿公主氣勢,很可怕。
十點鐘結束,回家換上道袍,十一點跆拳道。
大大小小幾十個人一起升段測試。想想這一級最簡單,打基礎二十式、基礎防禦,只求樣子不談力道。問幾個問題,劈破一塊木板(做過手腳的),想想劈了好幾次才成功。
想想獲頒“最佳學生獎”,這個讓我嫌沒耐心注意力不集中的孩子,是別人眼中的評價不一樣?還是她家裡家外兩個樣?
想想是最後一個受獎人,在叫到她之前、之時,我正在打草稿,怎麼解釋為什麼有人得獎而妳還要再努力。
想想過關了,現在是小老虎黃帶。
學跳舞學拳腳對小孩都有正面的意義,培養自信,注意力、瞭解秩序與服從。兩者較偏向跆拳道,因為還有“尊重”,對人對己的尊重,那裡的大小孩子是自裡而外的強韌、自信、沉穩、有禮,千里於舞蹈班的浮薄扭捏。
IX
教“買賣”二字。
買“我的”什麼呀?想想問。
VIII
想想這麼造句:冬天很冷會下雪,但是沒關係。出去多穿點衣服就沒辦法了。
VII
弄不清這孩子是記性太差還是怎的。
星期六有升黃帶的測試,教練要她死記一個三音節的韓國字,依我,這種“試”多餘,但想想對於換腰帶很熱衷。
於是一個三音節的字上星期就告訴她,再時不時提醒。昨天問她,不知道,再教一次,轉過身,不知道,如此一再一再又一再,最後乾脆說她不要再回答我。大人怒小孩哭,整一個亂七八糟。
再最後,這個臭小孩哭著說:不懂媽媽為什麼一直問她媽媽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VI
女兒說要學琴。她爸爸看女兒幾記胡亂彈敲就直認為是才可教。
土人原始人就是這麼敲敲打打的,也是很有音感節奏感啊!我實話實說,在才智還沒完全開發前的孩童那個不能這麼敲敲敲?讓他也去看看別人家小孩的YouTube,一堆小孩把戲真是只有自己爹媽才覺希罕,別沒的招笑話了,我十分的事外。
要想想先在家裡把左右手練好然後再說,於是早上會自動去練琴, 右手一次左手一次,一分鐘內結束。
一記
女兒跟我說媽媽不要跟我生氣,也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管自己。
朋友跟我說不要多唸她,唸多了她就不聽了。
她爸跟我說這麼可愛的孩子。
大家都對我說她還小現在的只是過渡階段,大了就好。
我跟女兒說如果妳覺得吃飯是為了媽媽吃,那妳可以不吃。如果妳覺得學寫字(中文)是為了媽媽,那我們就不學。如果妳認為睡覺是因為媽媽才睡,那妳可以不睡。如果妳認為聽媽媽話是為了媽媽,那麼我只說一次,不聽,隨妳。
我對我自己說活該。現世報。
二記
較以別的女小娃,想想明顯的較天真,說白了是比較落後幼稚。
這樣好,多些傻乎乎的日子,我喜歡。如果她真的是個笨妞,也無傷。
三記
有友號“吐血”,蓋此人慣任嘴舌自行單獨運作,聞其言眾人噴血。今吾女深其韻。
四記
前連續飲用豆漿數日以說服想想豆漿是可以喝的。
今吃香蕉數週,想想終於習慣香蕉的出現,也終於認同香蕉乃可食之物。
V
我要有一個妹妹,我真的想要一個妹妹。讓她睡我的小床,我跟媽媽睡。妳有兩隻手,可以一手牽一個,如果再有一個妹妹,我可以牽她。我會讓她玩我的玩具積木,我會照顧妹妹,幫她洗澡,要不然,幫妹妹找一個媽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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