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就又坐在客廳的電腦桌前看昨日未看完的小說,
而老爸則是在一旁看著電視節目,也因此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放音樂出來聽,
但小說看一看後,我突然覺得很奇怪,因為耳畔有傳來平常在聽的音樂,
轉頭一看,不禁有些訝然失笑,心想:為何我們家年初一是在看”紅白大賽”?
(紅白:日本著名的過年歌唱節目)
中午依習俗草草的吃完年菜(掛菜)素餐後,我便接到國小朋友來電,
「喂,在幹嘛?」朋友問,
「恩...」知道朋友想約打麻將,但自己意願不大,便斟酌地說:「在考慮是否要去睡個午覺..」
「喔!睡什麼午覺!」朋友自然唾棄道:「打牌啦~我有找邱昱中~你找林正偉看看~」
「林正偉我打了好幾通,都沒接耶~」我解釋,因為雖然跟邱昱中幾百年沒見,但自己邱對胖子一向相見隨緣,自然沒什麼熱誠要著急見面,
「那我找黃依櫻(?)湊一腳,你不要睡了啦,一起來打!」朋友笑著說,
「呃...」我沉思著,朋友說的那女孩是我高中同學(雖然我忘記她正確的名字),也是自畢業後沒見過幾次,印象還算不錯,比胖子的吸引力高,略大於我睡午覺的興趣,
於是沉吟一會兒,看看外面天氣,分析利害後,我終於答應道:「恩,好吧,幾點?」
「我打電話給他們,大概就兩點吧。」
「好,那你聯絡好再打電話給我,我再過去~」我說,
「恩恩」朋友說罷就掛上電話。
於是,我又瞎摸摸,一直到要出發,才上樓準備,見到桌上擺的paper,那嶄新的像是剛列印出來的樣子,我滿臉黯淡,不忍再看,撇過頭微微暗嘆一聲「時也,命也,非我所願也...」。
朋友家跟我家走路不用十五分鐘,騎車也不過一分鐘,而我甚至在朋友家附近遇到小黃,他正帶著他母親去附近的土地公廟吃粥。
「車直接停裡面就好~」朋友在二樓陽台喊著,我點頭答應後,便將車停在朋友家裡,跟伯母打過招呼後,就上二樓朋友的房間。
閒聊一會兒後,朋友冷不防的說:「喂,五月三號空下來喔,我結婚。」
「呃,啥!?」雖然聽得很清楚,但我還是忍不住愕然,
「就結婚阿」朋友很隨意的說道,
「阿....」我依然處於啞口無言的狀態,雖然知道朋友有交往很久的女友,結婚算是滿必然的,不過因為這朋友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玩伴,從小我們下課就一起踢足球、每天早晚的練田徑、晚上一起補習,補習還一起早退去打電玩;一起偷偷跑去喜歡的女孩子家,大喊那女孩的名字,然後引著女孩氣的跑出來揍我們....
如今,朋友居然要結婚了,就這樣踏上人生另一個階段...留著還像孩子的我一個人在後頭追著揮手哭喊再見...
嘆氣之餘,我也忘了講祝賀之詞,只是期期艾艾的對朋友說:「阿,幹...是喔!」
所幸其他朋友很快就來,讓自己沒有太長時間沉浸在感傷中,
當那兩位朋友到時,我一同也下樓,想看看高中同學經過這幾年出落成什麼樣子,同時也怕自己這一兩年有些變化,
(「哎呀呀,工作後胖了十公斤阿...」這句話我已經一直在嘴邊準備好,想說先提出來,怕那女孩太過吃驚。)
但...當我看到邱昱中時,我完全忘記這句要對女孩解釋的話,
因為我根本看不到他身後的女孩!!!
邱昱中整個人根本是高中的兩倍,胖的基數最起碼是五十起跳,
「邱..邱..昱中...?」我不確定的說,因為眼前的人僅是臉的輪廓有點像我印象中的邱昱中,
不過邱昱中還是跟以前一樣爽朗(賤賤?)的笑著,我這才確認,這傢伙的確是邱昱中。後來才知道因為他某次脊椎受傷後,就很少運動,因此才胖了許多。
於是閒聊幾句後,這幾個好賭之人也就立刻進入狀況,坐到牌桌前,準備方城之戰,
「打多少?」邱昱中問,
「2,5 吧」銘華說,
「這麼少?」邱昱中說,
「恩恩,不然你是要打多大?」銘華反問,
「喔喔 好吧」邱昱中也就妥協了,
而我雖然也有些訝異,但反正我自己也不愛賭,也就沒差,
只是第一局自己放槍後,才知道原來他們說的「2,5」是「20,50」,雖然當下有些吃驚,不過還算可以接受的範圍,一局打下來不過幾百元,還可以接受(這時自己還很天真)。
等到打了半小時後,我突然想起巴菲特好像曾經說過:「如果打牌打了半小時你還沒發現誰是冤大頭,那肯定自己一定是那個冤大頭!」
「靠..銘華跟邱胖也就算了,居然連王依櫻也比不過!?」一直放槍的我不服輸的心想,繼續有牌就衝。
(只是,我忘記同學當sales,『吃喝嫖賭』前兩項都沾了,即便放過第三項,怎麼可能再會跳過最後一毒....)
一小時過後,
從沒胡到半把的我不禁笑著說(此時還能笑著):「去年被bin找去他家打,結果輸了一屁股,因為他把牌桌擺在他家神明桌前..」
待大家笑畢後,我才笑著對銘華繼續說道:「好啦~別藏了~把你家的神明牌位搬走啦~你一定藏在這房間齁~」
一個半小時後,
仍沒贏過半局的我不禁苦笑的對銘華說:「不好意思阿...一個不小心,把要給你的結婚禮金全輸了...」
二個小時後,
望著以極快速度蕭瑟的錢包,我不禁皺眉沉思了起來,
「喔~又不是打一萬、兩萬~~打這麼慢~~」邱胖在旁調侃著,
「不是,我在想一個問題...」我沒有理會朋友的取笑,繼續低頭思考,
「想什麼?」朋友們異口同聲的問,
「我在想...神明是不是再給我什麼啟示...」我抬起頭,眼裡閃著智慧的光芒,但同時也不乏眼淚的顫聲哽咽:「整整...整整快二個小時,我沒胡過一把,這機率也太小了吧!我想,神明一定有所暗示!應該是想告誡我千萬不要賭博才是...」
「等一下你去買樂透好了,肯定中的!」邱胖大笑著說。
二個半小時後,雙肩沉重,每每望著時鐘,總覺得異常的緩慢,
想說朋友先前說打到五點,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時針和分針總似在比慢似的。
自己完全沒有贏過一局,四家只咱家在泣血,望彼三人談笑生風,自己則是暗自含淚,在心中大喊老天不公,世間不義。
而且因為已經輸到快二千,超過自己預期,無法像平常交易一樣停損,不知哪邊是個盡頭,
彷彿已經被逼到萬丈高崖一般,下一步就是無盡黑淵,拿牌的雙手都會微微發抖,只能半癡呆的心想:「伍子胥一夜白髮,楊夢喬半日血尿?」
等到五點,那一局結束,我想說終於可以解脫回家,
「呼~終於...」我活動緊繃的雙肩,長噓一口氣說,
「終於一雀了~」邱胖笑著說,
「好慢喔~那要打到何時啊?」銘華抱怨道,
「!!!」我瞪大雙眼,臉色蒼白,
「喔,那我先打電話回家說不回家吃飯好了~」王依櫻笑著說,
「這...這...」我整個話語梗在喉頭,說不出話來,心想:難道朋友們看不出我快撥張老師專線了嗎...
但不敵場面氣氛,唯有含淚再戰,哭喊夜太長...
下半場局勢詭異,因為自己已經輸到快要翻內褲大喊:「蒼天在上,血尿為憑,你他媽誰在胡我,老子拼著不穿內褲也要將你們迎頭悶殺!!!」
或許是朋友們也有感應,所以也都盡量不胡我的牌,這才讓我下半場的第一局就胡了王依櫻一把,
抬頭仰望,忍淚咬著下唇心想「阿...老天阿...您終於開眼了嗎?...」。
之後朋友們一路放水,甚至在邱胖見我打牌過慢笑著嘖嘖出聲時,王依櫻還會不時出聲說:「喔~你不要欺負人家好不好~」
老實說,聽到女孩子幫自己求情,那心裡是一整個鬱悶,
「唉..男性尊嚴阿...」我黯然心想,但嘆了一口氣後還是隨即堅強的對王依櫻喊道:「到!胡牌!」
而後因為蔚鍾打電話來說晚上要不要聚聚,彷彿天籟之聲一般,自己連忙急聲答應,知道這是老天爺伸出的援手,自己再不知進退那可就太不知好歹,
「八點嗎?好好,沒問題!就八點!」自己答應的音量大到連一樓都聽的見,心想朋友們總不至於再強人所難,逼人脫褲。
最後清點,發現總算將輸贏縮小至一千以內,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八點多跟蔚鍾於夜市的屈成市先見,蔚鍾見我恍如大病一場,問起緣由,我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起下午那慘絕人寰的悲劇,
只見蔚鍾聽完後笑著說:「那...以後打牌都應該找你摟?」
「靠!」我恨聲罵道,並且心裡暗暗發誓:今年再也不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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