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ary 16, 2007
「HOW IS IT GOING TODAY?」
今天盤後淑棻問我,
「我是流著眼淚看盤的...」我苦笑的回答,因為今天是嘎空的行情,而我剛好是任人魚肉的那一群。
「耶?如果真流淚了,這大概是價值三十萬的眼淚吧~」我自嘲的笑著。
「啊 你很忙吗」
之後又有一個韓國朋友問我。
「還好」我避重就輕的回答,因為每次朋友都會請我幫一些忙,
「我快要疯掉了!有一门课的期末论文折磨我,不仅是古文而且也有法律方面的知识」朋友邊抱怨邊說出重點:「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一点东西啊」
「幫你稍微看一下應該可以,但是要寫可能就沒有時間」我為難的回答,
「不用写很多,就几百字就行。。阿 我从昨晚熬夜写啊写啊,实在写不完了 」像是沒頂前突然抓到一根稻草,朋友立刻扮悲情的苦求,
心裡暗嘆三聲,臉薄而當慣冤大頭的我最後還是屈服了,只得說:「不然我幫你看看是什麼,再看看我有沒有時間吧」
只見我答應後沒五秒,朋友立刻把原文寄給我,
「靠,這麼快!」我暗罵一聲,一看原文,心下大駭,只見原文寫著:「廪生龚锡禄告词:为乘故唆吞诬陷恳究事。缘生岳父卢祥麟于雍正元年娶寡妇张氏,随带一子名马之贵,亦未上纸,并未成孝。雍正二年,置买堂宅。三年,仅生一女。九年,生岳父故,遗命以此房赔嫁。乾隆元年,之贵伊祖母故,承重归宗。十四年,生凭媒南芝秀入赘卢宅,即管业供养岳母。旋凭王乾亭取马之贵偷当厢房六间钱八十千文,约存朗据。同居已历三十四年,并无异言。今生妻病危,请亲立写遗嘱。讵之贵顿起不良,更名卢聚奎,于六月初二日唆伊母张氏,以恃衿霸业具首!@$!&︿」
「X,這是三小!?」看到第一眼我立刻罵出聲來,滿滿三頁古文判決,我不禁暗罵自己:「媽的哩,楊孟喬,你忘記國仇家恨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甘心被女孩子當成『好人』!?」
於是整個下午我就在看清朝的判決書...
﹍﹍﹍
然後下午不知道為甚麼,很多朋友突然有問題,
「孟喬舅舅,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這個日文在講什麼?我想買這件二手毛衣。」平時在家一邊顧小孩一邊上網購物的老姐問著,
「我問你喔 你那時候回台灣啊 有把東西寄回去嗎?那你寄哪一家公司?有哪些公司啊?我只有一個,他有規定要裝在他的箱子裡嗎?」還在北大混的學妹小白問,
「有帶小說嗎?第二集~」美女大姐不工作,只顧關心我答應要借她的小說。
於是整個下午就邊忙明天要交的雙週報,邊看清朝的判決書,還要跟朋友們奇怪的問題混戰。
「據說,我跟觀世音有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阿-」
我坐在辦公室仰望著上方,彷彿可以看透屋頂直達天際般。
一個疑問浮現心中,「那麼...觀世音現在在哪裡哩?」
﹍﹍﹍﹍﹍﹍﹍﹍﹍﹍﹍
早上開盤前,看到報價,決定停損的我便將msn暱稱改成『蒼天應有淚』,學弟看了立刻笑出來。但後來我覺得這樣太過明顯,為避免引起同事注意,我便將暱稱又改成『散了吧算了吧放了吧該原諒該瀟灑』,但沒想到反而引起美女大姐的好奇。
美女大姐看到後立刻問,「你失戀了嗎?為何取這名字」
「不是,我停損了。」我笑笑的說,
「喔,沒關係,我可以幫你介紹女朋友,在心靈上可以稍作補償~」
「若又是打擊怎麼辦?」我笑著說,
「哈 怎會呢 物以類聚,跟我當好朋友怎會太差呢」美女大姐驕笑著說,「就這麼說定了~」
「耶?我還沒答應耶!」我抗議著,
「我這人就是地善良,看了你二本書要回報一下~」美女大姐嬌笑著,
聽到她這麼說我也笑了,只好回答:「那我固定借你書好了。」
﹍﹍﹍﹍﹍﹍﹍﹍﹍
昨晚看美國前前財政部長(?)魯賓寫的『不確定的世界(In an
uncertain world)』,裡面寫到:
當他的交易員面對損失時,他常對交易員說:「一千年後,這些事情當中,沒有一件事情會有多大的關係。」,而雖然很多人認為交易的壓力很大,但他心裡總有個想法:如果我願意,我隨時可以揮手說再見,回到左岸的咖啡館,閱讀米勒的書。
看到這我心有同感的想:「嗯嗯,每月賠個一百萬,半年後我大概也可以揮手說再見,回到師大水準書店,好好閱讀閒書了。」
﹍﹍﹍
魯賓書中提到他剛上哈佛時有點焦慮感,但事後他化壓力為最大的動力,還以優等生和最優學業成績畢業,他還提及當時的一段趣事:
畢業後,我寫了一封開玩笑的信,寄給四年前拒絕我入學的普林斯頓大學
的學務長。
「我想你會追蹤貴校畢業的學生,」我寫到:「你或許有興趣知道你拒絕
的人後來的情形。我只想告訴你,我以優等生和最優異的成績從哈佛大學
畢業。」
學務長最後回信:「謝謝你的來信,我們普林斯頓大學每年都覺得我們有
責任拒絕一些資歷很好的學生,好讓哈佛大學也能有一些好學生。」
妙哉學務長!
﹍﹍﹍﹍﹍﹍
「你今天還好吧?」剛剛禹玲用MSN問。
陸續已經有好些朋友問我,老實說我已經後悔跟朋友講自己持有的部位,
因為這樣當虧損時還要接受朋友們的安慰,而我恰恰是不習慣面對別人安
慰的人,遇到挫折時,我是寧願和朋友一起笑罵世道不公、人心不仁。
「在寫離職信」我平靜地開著玩笑,
「TT 沒那麼嚴重吧」禹玲吃驚地問,
「需要我留一份備檔給在部門嗎?造福後人」我笑著說,
「你講真的嗎?別嚇我呀~~」禹玲說,趕緊開導我不要想不開:「月停損有一百萬哩,二三十萬不算什麼啦~或是,不然你就下午請假去走走,明天再重新來呀」
阿,這家伙幽默感剛好跟我差八度,我最後也只好承認失敗的認真回答:
「ㄜ,還好啦,還沒有到需要休假那地步啦。」
「嗯嗯」禹玲這才釋懷地回去再看盤。
﹍﹍﹍﹍﹍﹍﹍﹍
由於停損後都沒在交易了,我便剛好更新廢棄已久的新聞台,順便跟朋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而之前念研究所熬夜到快抓狂的學妹pinkbear說起她快放寒假非常愉快,我苦笑地說:「嗯嗯 現在換我超鬱悶了」
「你又不一樣 你又不用認命」學妹反駁,
「耶?我不用嗎?那我幹嘛?」我不解地問,
「你要享受啊~」學妹笑著說,
我也笑了,「哈哈 享受啥?賠四十萬的痛快?」
「拜託~~說不定以後你想再有這樣的經驗都不可能」學妹說,
「喔喔,」我想想後回答:「這樣聽起來是挺爽的~」
「哈 以後可能一次都賠更多,所以四十萬只是小case」學妹笑著虧我,
「哈哈哈~」聽到被反將一軍,我也只好笑罵著:「去~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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