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5
還是很早就起床,
上網看完小說,不想一個人呆寢室,
突然想起前些天去過熊野神社的那個山洞。
不知為何,
那種不見光線的黑暗突然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於是背包一背就出發。
路上景色有些像台灣內湖阿姨家附近的景色,
沿途道路有些起伏,因為周圍有些三四十公尺的小山,
樹木很多,也有很多蟬叫,很夏天。
走沒多久就到了熊野神社,
到對面小商店內,買了三罐Asahi,
即便是目前這種狀態,我還是不希望會飲酒過度,
所以早上故意吃不多,以空腹少量的酒追求微醺,
你說我不健康?
當然不!
出發前我早有準備二條小黃瓜,
即便是目前這種狀態,我還是希望能飲養均衡。
一切備緒,就信步至山洞內。
在黑暗中,呆著。
呆久了,喝多了,還是得出洞。
已經不需要求日本神明保佑了,
現在倒也是沒什麼顧忌了,該尿則尿,毫不客氣。
﹝雖說如此,我還是盡量選擇長在岩壁上的樹,因為我覺得它們很可憐,可能從來沒有被灌溉過。雖然此舉會麻煩的多。﹞
此時兩罐下肚,雖然釋放一些,
但仍有些微醉,三步兩步的走到山下,
躺在寺廟前的長椅上不勝酒力睡著了。
沒睡多久,被前來拜佛的情侶吵醒。
沒感覺,
完全不會有那種微笑看著別人心想「你們要幸福喔!」的心理。
想起還有一罐放在山洞外,便起身回洞。
走了走,發現山洞外有個老婆婆在掃地,
怕自己丟在山洞外的垃圾給婆婆添麻煩,
趕緊過去將自己的垃圾袋跟啤酒罐收好,
婆婆很親切的跟我聊了幾句,還問我說那洞穴我去看過了沒,
因為有些酒意,我便一股腦的對婆婆說:
「洞穴去過了。因為前天跟女孩子說我喜歡她,但是她說對不起,所以今天才買了些啤酒,跑到那洞穴裡面喝。」
婆婆一面聽我講故事一面點頭,
最後微笑的對我說:「我七十幾歲,一個人、兩個人沒關係的。」
「恩…我覺得我七十歲的時候應該也有辦法這樣想。」
我心中是這麼想,但僅是笑笑的回應婆婆。
之後,
就陪著婆婆做些掃地、拔草的活。
因為一點點醉,所以身手不是很靈活,
也不知道是腦跟不上腳,還是腳跟不上腦。
跟著婆婆到處幹活,對話常常是:
「很滑喔。」婆婆說,「是,很滑。」我跟著說;
「危險喔。」婆婆又說,「是,危險。」我跟著說;
「小心喔。」婆婆提醒著,「是,要小心。」我回答。
婆婆問我是否要在這廟裡吃晚餐,
雖然我覺得很有趣,但因為晚上跟小黃、清水他們有約麻將局,
便跟婆婆道歉婉拒了。
之後,跟婆婆聊了聊,
但因為日文不好,有些溝通困難,她便去找廟祝出來﹝一位老公公﹞。
但我也不知道她找老公公出來幹麻,因為他也不會中文,
但讓我很介意的是:
婆婆跟老公公介紹我時說的:
「這是台灣來的北京大學學生,前天跟女孩子告白,但是被拒絕了,很難過,所以跑到這邊來喝酒。」
老公公一面聽一面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阿,原來是這樣啊。」
我也只能頻頻點頭回答:「恩…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但如果僅這樣也就算了,我還能接受,
但當婆婆每遇到一個認識的人都這樣介紹我時,
我真的…真的對婆婆…實在是哭笑不得吧。
與老公公、老婆婆道過別,
回Riken跟小黃吃晚餐後就出發高田馬場,
與清水和他女友相約在那附近打麻將。
與清水會合後,自然問起我跟他學妹最後結果如何,
我誠實以告,他跟小黃便開始開起我玩笑,
讓我登時覺得全世界性情中人好像只有我一個,其他人都是無情無義的。
恩,不知道這是否是身處日本才產生的錯覺。
沒多久,
清水女友也來了,很自然又談及此事,
不過,經過一下午老婆婆的介紹,我真的已經麻木無所謂了,
所以也就沒什麼反應,最後頂多再請清水女友介紹幾個學妹給我。
俗話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但我覺得好像也不盡然。
日本麻將規則真是綁手綁腳的,
麻將才玩到一半,我就已經輸的灰頭土臉,
「恩恩,托你們的福,我已經輸到忘記那女孩叫什麼名字了…」我苦笑說;
但沒想到之後我還是一路輸到底,
只能又笑說:「恩,托你們的福,我又想那女孩了起來,」
然後裝作要拿出手機,說道:「輸太慘,估計要打電話找她借錢了…」
當我有一局大大的慘輸給清水女友時,
清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說:「恩,看來你跟日本女孩真的是不合。」
「哈哈,靠!」我笑了出聲並罵道。
此時,清水女友問起來,清水跟她再說一次我的事。
不過,這一次有提及另一主角是他學妹,
而清水女友因清水的關係,也認識那學妹,
「耶~~~~~~~~」只看她登時瞪大雙眼、摀住嘴巴,透露出吃驚的樣子。
我不知道她僅是因為沒想到我告白的女孩她恰巧認識,還是因為她對學妹的印象,
總之,
她的表情像是聽到我喜歡上火星人那麼吃驚。
「靠,沒必要這麼吃驚吧,人家也是不錯的女孩!」我心裡辯駁著。
一個晚上,四個人,
失戀的是我,輸的最慘的也是我。
﹝或許不能用「最」字,因為只有我一個人輸。一家烤肉,三家香…﹞
「靠,這就是傳說中的『屋露偏逢連夜雨,船行又遇打頭風』?」我心裡暗自罵道。
所幸,清水表示因為我們不了解日本規則,
所以今晚的麻將局不玩錢,
僅由可憐的小弟我來付場地費就好。
麻將局散,
一夥人往電車站的方向走去。
沿途,清水女友提及那女孩的名字好幾次,
我裝作受不了的摀住耳朶、哭泣著往前衝,
小黃跟他們解釋說現在那女孩名字已經是我的禁句了,不能隨便提。
清水女友覺得很有趣,又故意說了幾次,
我只得一次次的哭泣跑開;
最後,
我只得裝的很可憐的樣子對大姐苦苦哀求說:
「大姐阿,放過我吧,不要再提了~」
﹝我倆的溝通由清水翻譯﹞
只看大姐想了一下後,果決的說:
「不行~~如果以後你做了我不高興的事,我就要講~~」
很有趣,
吵吵鬧鬧中,人們也比較容易忘記。
剛開始,
以為漩渦有人,所以義不顧身的跳進漩渦內,
誰知跳進的瞬間,人早已不知所蹤,
身在漩渦中,越掙扎沉沒的卻越快,
「好吧,隨便了~淹沒就淹沒吧~~」
放棄掙扎,任由擺布。
「咕嚕。o 0 咕 o O 0 ○」
不知過了多久,
窒息感已經不再,
張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躺在草原上,涼風吹拂,陽光明媚。
望著週遭絕然不同的景色,
「啊!大概是做了一個夢吧?」
揉揉剛睡醒的雙眼,打個大大的哈欠,伸展一下手腳,
「kian~」的一聲,
原來,不小心踢到身旁的Asahi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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