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買到支很合的錶。SPEEDO出的。塑膠材質的錶帶,金屬框邊的電子錶,錶面很大,時間一目了然,有夜光、計時,及鬧鐘等功能。重點是,SPEEDO本來以出泳褲起家,當然防水(Water Resistant 100m)、防震,讓我在游泳時不用脫錶,更可以計時,而知道自己到底進步了沒。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錶帶出現了裂縫且愈來愈大,到後來一不小心還會夾到手腕的肉…於是就把錶帶給扯斷了。再回去賣給我錶的店家─在三重湯城商場裡頭─才發現舊單位已換成賣衣服的商家,於是左手腕上就空了下來,等下一支合適的錶來遞補。
他,總是關心我的作息舉動,有形或無形。上星期六他來找我的時候,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從包包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煞是好看;他送我的是一支金屬錶,錶帶是伸縮彈簧設計(「我還特別請老闆多加了一節,我想說你手比我大一些」,他說),錶面是隻海豚,分針秒針也特別做成海豚的樣子,滴滴地順時鐘移動。原來他早決定買了這手錶,來遞補我左手的空缺。可心裡有股聲音,抗拒著他的好意─「這樣的錶,配我可惜了。」─我這個人就是刁鑽難搞,雖然心疼感激他,但嘴巴卻沒變軟:
「我試過各種材質及設計的錶,這樣的錶帶會咬肉耶。」
「…………………」
「這防水嗎?我可以戴著它游泳嗎?」
「…………………」
「你在那裡不要動,你看得清楚現在幾點幾分嗎?」他近視八九百度,我拿錶約離他三公尺遠的地方問他;因為錶面很花,眼力不好還真的看不到咧。
「…………………」
這錶真的很漂亮,但不符合我的需求;配我,是可惜了。
把愛情比擬做手錶,應該不算褻瀆吧?!我戴過了不少錶,也遇過很合的,合到沒有它我會覺得渾身不對勁的地步。曾以為它會陪我天荒地老,而童話和事實不太一樣,盡頭到了,有了空缺,也有人來排隊遞補,我該堅守我的標準,挑支符合我需要的錶?還是「不拿白不拿」,反正能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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