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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6 18:00:03| 人氣1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夜譚‧三千零三之夢-第二話_迴夢之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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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自己的夜晚感覺真是漫長。突然之間,我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小靜。她站在路口正要過馬路,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對面正有一個男人微笑著向她招手。

她笑了。

她,眼神是多麼為眼前的男人如癡如醉,彷彿世上只他一人。為何兩人在馬路的另一端相擁?為何她的臉上出現了我許久未見的笑容?她溫柔的拿起手中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熱奶茶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喔!我想起來了,那個笑容叫做幸福。」那我呢?最近對我越來越冷漠的感覺,反映出我已經沒辦法給她幸福了。為什麼?我低頭看著自己透明的身軀,再抬頭看見了男人從她手中接過那罐飲料。
該死!兩人竟手牽著手向前走去了。他們要去哪裡?好奇與嫉妒心交錯的自己,驅使雙腳緊緊跟在他們之後。
他們停在一棟公寓前,我想那是男人的住所吧!不知他跟小靜說了什麼話,看似要拉她上樓,小靜不肯,拉扯間男人被甩了一巴掌。

我有點錯愕,剛剛的我還在想該怎麼處置這個第三者,但是現在,我猶豫了。小靜也是有所顧忌的?

我看著子靜向馬路一端跑去,男人追上拉住她。
「真過份!」我氣子靜,也氣那男人。
兩人在馬路中央起了爭執,開始拉扯,男人硬要將她拉回他的住所,我看到小靜的淚水流下,嘴型吐出的字句聽起來雖模糊,卻清楚地印在我的心裡。

『我不想這麼快。』

你看,李建新。你的她只是矛盾要不要如此快速的接受這段感情,她對你一點都不在意,不是嗎?
子靜甩開男人的手,回頭向馬路另一端快步走去。可是子靜居然沒注意到有一輛卡車正向她疾駛而去!

「來不及了!」眼見卡車的燈光越來越刺眼,我想無論她做了什麼事,無論她所謂的幸福是什麼,內心深處也不希望她的生命遭受到任何危險,就像一個月前在公車上看到她被混混們包圍一樣。

於是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小靜!!!」


煞車的高音終究無法阻擋碰撞的沈悶響聲。
「糟了糟了!小姐!小姐你有沒有怎樣!」卡車司機看起來莫約中年,慌慌張張的跳下了車,奔到車頭前扶起子靜。
「呃…小新?」劉子靜環顧四周,定了定神才清楚眼前的人。
「小姐,你有沒有事?對不起,剛剛看到你突然跑出來我來不及煞車…」中年男子結結巴巴的說著。
「我?」劉子靜慢慢站起,說道:「應該…沒事。」
「沒事?我剛剛車速那麼快,撞到你,還看到你飛出去,居然沒事?!」中年男子仔仔細細地對眼前的女子打量著。「小姐,我還是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好了,我也很擔心你有沒有事。」
「這…。」
「拜託你了!」司機對劉子靜鞠了躬說道。

劉子靜不顧身後男人呆滯的目光,跟著卡車司機上車,前往醫院。

******

「真可憐…。」
「護理長,您又在關心820號房的那個植物人啊?」一名護士拿著病歷表經過走廊,發現護理長站在門前自言自語地看著病房內。
「小婕,你不懂這個青年的遭遇啊!」護理長滿臉惋惜。
「我翻過他的病歷,據說是救女友被混混打成重傷,造成顱內出血,後來成了植物人吧?」
「沒錯,但你知道後來嗎?」
「後來?」小婕一臉納悶。
「他的父親受不了失去唯一獨子的打擊,中風跟著進了醫院。他的母親天天照顧他們父子倆,心力交瘁,更別提連生活上都有困難,聽說後來只能到處找一些打雜的工作賺點零星。」
「有這種事!」
「最令人寒心的事莫過於他的女友了吧…」護理長嘆了一聲說道:「誰曉得他這樣不要命的救他女友,最後竟成了植物人,要死不活的,他女友起先還來看他,後來有一天我進病房時,發現桌上擺著一封信。」
「一封信?」
「就擺著一封信!」護理長激動的說:「你可知道裡面是什麼嗎?寫給他的,分手信。」
「分手?!」小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信裡冠冕堂皇的說什麼他應該也希望她能幸福,所以他一定也認同這樣的事,並且一定會祝福她…」
「他什麼都不知道啊!他女友又怎麼會曉得他知道這些,這種事是要說給誰聽?根本是欺騙自己吧!」小婕憤慨的說。
「是呀…」護理長轉頭看了一下病房,突然驚叫:「啊!是誰?!」
「護理長,您怎麼了?看到誰?」小婕湊到門口的探視窗,除了病床上躺的「他」外,卻沒看到任何人。
「我剛剛…看到一個衣衫破舊的…好像是道士…走過他的床邊。」護理長嚇得發抖的說。
「道士?怎麼可能呢?剛剛我們不是就在這裡講話,會有誰…」小婕越想心頭越毛。
「道士他…雙眼空洞,是瞎子,我看到的的確是一個瞎子!」護理長後退數步。
「您別嚇我,也許…也許是您太累了,快下班了,今天就早點收拾回去休息吧!」
「也…也好…。」臨走之前,護理長不忘再往裡頭多看一眼,也多看了掛在床前的病人資料表一眼,確定房內別無他人後,才緩緩跟著另一名護士離去。

但是誰都沒注意到,那塊病人資料表就像被風吹動般,稍微晃了一下;上頭的患者姓名也被不知何時被哪種液體給染濕,「李建新」這三個字顯得稍微有點模糊了。

******


「我…我在哪裡?有點黑…
「不過,我想小靜應該沒事了吧?
「等明天,再去看看她吧。」

(本文完,待續)

台長: 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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