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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9 20:58:02| 人氣1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夜譚‧三千零三之夢-序曲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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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翻閱著報紙,拿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喝著。
「貓,自殺…。可能嗎?」身為律師的雷伊,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件案子始終是人為的殺貓行為。
「但是在這裡有幾個疑點吶…」雷伊思索著。

放下報紙,隨手拿起書櫃裡的『小王子』翻閱。

「如果小王子有這種心態,認為『大人們忘記了許多事,也從不了解他』的話,會不會是因為有小孩子看完類似的書籍,想引起大人世界的注意而做的?」
「不,沒有這種可能。」正當雷伊一邊看著書,一邊思考時,突然有個聲音從後頭傳來。

那是位一頭金色捲髮的小男孩。
雷伊驚訝著叫:「你從哪裡進來的?!」楞了一會兒,回頭看看書,然後又轉頭回去盯著小男孩。「你跟他好像…」
「是吧?Le Patit Prince,是嗎?」小男孩靜靜走向雷伊旁的椅子,坐下。「已經過很多年了。」
「這麼說來你果真是?」
「你要這麼說也是可以。」小男孩雙眼凝視雷伊。「不過我在這個星球的名字叫李派納斯。」
「李派納斯麼…。」雷伊自己也拉了張椅子坐下。
「請不要問我為什麼留在地球這麼多年。」彷彿看穿對方心思般,李派納斯先說了話。
翻了翻『小王子』最後一頁,雷伊說:「找那位飛行員?」
李派納斯臉色黯然道:「嗯,起初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因為我不會老,從來沒有大人們肯願意聽我說的話。」
「因為是大人嗎…」雷伊幫這位小客人倒了杯紅茶。
「直到那天,我知道一切都變了。」
「那天?你找到了?」
「是…但他很老了。他依靠與我相見所寫的一本書成名,於是他賺進一大筆錢。我看見他時,他正抱著孫子呵呵地逗著他玩。」李派納斯喝一口紅茶。「他完全忘了我,他也忘了飛行。當我拜訪他時,他老早忘記我是誰,他的庭院中也看不到任何飛機。我向他詢問,他說:『賣掉了。』他只把我當一般小孩子迷路,聊著聊著也打了通電話把我送進警察局。」李派納斯難過的小聲說道。
「啊…我很遺憾。那麼,照你剛剛這樣說來,你是知道那隻貓的死因了?」
「的確,因為當時,是我看著他跳下去的。」
「什麼?!」雷伊大吃一驚站起。「如果你當證人,會有幾個人相信你的話呢?頂多把你當作小孩子惡作劇自圓其說吧?」
「我試圖呼喚牠,可是牠沒聽到。我很抱歉。」李派納斯低下頭。
「我會相信你說的,但,那隻貓是怎麼…?」
「我想是因為恐懼吧…深怕自己被人看穿。」李派納斯喝一口紅茶說:「多數的貓不總是在深夜中行動嗎?一旦被人發現也是在兩三秒之後立刻逃走,那時你可曾注意過牠們的眼睛?」
「不想被人知道牠們心裡所想的…。」雷伊若有所思。
「沒錯,那是身為貓的奧妙心理。」
雷伊嘆了口氣說:「目光,重要嗎?在這一路上,與其在意別人的眼裡看到了什麼,不如反問自己究竟觀察到的是什麼。」
李派納斯笑著說:「你很有趣。」
「有趣?」
「沒想到你能單純的跟著我思考一個問題。」
「不…我一點也不單純,我煩惱的事情很多。」雷伊凝視著小男孩。「童年的煩惱,會不會比現在來得少?」
李派納斯不知為何臉紅說:「就因為童年是隻尚未起飛的鳥,直至越飛越高...。」
「越飛越高嗎…想要的東西就越來越廣,想去的地方也越來越多,想到的目標也越來越遠…。」
「無窮無盡。」李派納斯喝一口茶。
「如你所說,只是一般貓的奧妙心理所致的自殺行為,那這種自尊也太強烈了。」
「也許吧…比起那隻貓,我現在倒希望我的心思可以不要被任何人看透。」
「但你還是希望的。」
李派納斯笑了,說:「很矛盾吶…」
雷伊無奈的說:「那隻貓的事就讓牠靜靜離去吧,而你…」
李派納斯一臉失望:「也許也是一樣吧。」接著起身,說道:「那麼,打擾多時了,我該繼續去完成我的旅行了。」
「旅行?」
「是的,像這樣的流浪,我有我的使命在。」李派納斯,不,小王子說完,默默轉身離開雷伊的書房。接著過了半晌,沒有任何大門開關的聲音。

「小王子呀...你那真心話也只能對夜風傾訴,尤其在這時代中。飛行員不過是飛行員,他不懂其實那朵花在你心裡,綻放,他看不到。」雷伊再度嘆了氣,將『小王子』一書放回書櫃,順手也將報紙丟進垃圾桶去。

(未完待續)

台長: 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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