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伯利亞來的天鵝，渡冬到日本，每年多集中在北信越及東北地方，約十年前，開始飛來貴弊小縣栃木県的羽田沼渡冬。從零星幾隻開始，逐年增加到去年的１９２隻。今年受北極寒波影響，天鵝數一再攀升，昨天我去拜訪時已經來了４３８隻。啊～我的好多第一次，都貢獻在這個人工池裡了。
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天鵝，第一次這麼近跟這麼大批的野生水鳥相處，第一次看到天鵝在水上跑，第一次看到天鵝怎麼起飛，第一次知道天鵝討厭紅色，第一次看到十二隻鳶在頭上打圈，然後迫近水面跟水鳥搶食。幾千隻鳥兒們，好吵，好吵，牠們不停的動，要拍照，真的，真的好難啊。
羽田沼（はんだぬま）在大田原巿裡，離我家很近。不過，因為那池本是為了灌溉農田而闢的，四週盡是農田，沒有公車可以到達，一般遊客難以深及。由於這個湖裡，有目前罕見的”東京鱊（日語ミヤコタナゴ，學名Tanakia tanago）”生存著，是日本國指定瀕臨絕種的天然記念物，沒有公車可以到達也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今天，那須塩原巿這邊好冷。傍晚四點左右，天色開始染出一點黃色時，我突然萌發奇想，一個人開車去找天鵝，當時氣溫攝氏一度。
其實，在一月底回台之前的兩星期，就傳在北邊一點的野鳥目公園，有天鵝出沒，所以，當時我連著幾天去了野鳥目公園幾趟，但都撲空。上星期，天氣暖一點，我還跑到北邊一點的那須疏水調整池去碰碰運氣。可只撞見了兩三千隻鴨子，在結冰的池上縮瑟著，就是沒看到天鵝。這次我索性直奔羽田沼，啊～好難想像牠們就離我只有數公尺耶。
我一走近湖時，當時沒什麼人往來。原本在岸上玩的天鵝跟鴨子們，噗通噗通跳下水，不久，便來了一位穿著藍色夾克的歐吉桑主動對我寒喧。
我今天的夾克上，帶了紅色。歐吉桑見了我，笑一笑說，鳥兒們好像很怕紅色，每天早上當郵局塗上大紅色的郵務車經過湖邊時，總引起鳥兒一陣騷動，成群的一鼓作氣往遠處飛逃。我回說不好意思，一時沒想到那麼多。聊了一下，歐吉桑解釋了天鵝的許多行為，又一一說明什麼鴨是什麼鴨，湖裡又有長一公尺的鯉魚等等，之後，我說，太遠了，我的長鏡頭不夠用。他說，沒關係，等一下剛好要餵食。
唔？什麼餵食？怎麼可以餵野鳥呢？歐吉桑馬上轉出他那藍夾克的背面給我看。啊～原來，歐吉桑是當地「白鳥を守る会」的成員，每天輪流守在這裡的，難怪對鳥兒們瞭如指掌。今年特別餵食也是因為下大雪的關係，之前覆雪，湖附近沒東西吃，所以才餵牠們一下（但請注意餵食行為並不開放給一般人）。
哇，到了餵食時，不管是天鵝還是水鴨，全忘了我夾克的紅色，都擠到岸邊來了。不只水面上游的搶麵包、麥榖吃，連天上也突然飛來了十二隻鳶，串成一圈，輪流下探水面跟水鳥們搶食。速度之快，讓我的相機連連失手，只拍下糊糊的影像。
臨別時，我跟歐吉桑說，我下星期還會再來！
註１）今天看到的鳥兒有オオハクチョウ、コハクチョウ、マガモ、オナガカモ、カルガモ、ホシハジロガモ、ヨシガモ、トンビ，還有鵝（アヒル）。
註２）這張照片裡有オオハクチョウ和其幼鳥。天鵝，真的好大隻，張翅後的長度約一公尺半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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