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台北還是 淅淅瀝瀝 把我腳皮 浸的好濕
每天拿著大傘 在紅綠燈路口 來來回回
感覺自己 好像 被水泡著的麵包 軟軟的 鬆鬆的
回家之後 就在五坪大的矮房子裡
把濕鞋子脫掉 把臭襪子擰乾 躲到廁所
用狠熱的水 煮自己的肉
煮到 那個肉都已經紅撲撲的
才覺得 人生阿 好爽 也好悲哀
插上 插頭 不吹頭髮
先吹 浮腫的˙腳指頭
他們 好胖阿 好白阿 好像 有話要說
我常常就這樣 吹他個十分鐘
等他們想說的話 都消了 我就覺得 今天可以睡了
這樣的日子 沒有不好過
昨天一個朋友跟我說 你只是把心門關起來
I DON’T THINK SO
因為 我又交到一些朋友
或者 我覺得同學一場 就是 有緣
只是 緣淺 緣深 還有
再好的朋友 都不能陪你過生活過很久
所以 我們要學 一個人不失控
雖然這幾天 我因為尋找熱水瓶 尋找的 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 一個熱水瓶怎麼可以這麼難找
因為我這裡狠冷 狠冰
需要那麼一杯 熱茶
可是 燦焜 警衛伯伯不知道
他只是 守本分的 說 時間到了 我們啥都不賣
雖然他也不知道
我上班到九點 走路到公車站
下大雨時我下車 差那一分鐘 十點一分
我就可以買到熱水壺
買到大家騙我頂好有在賣的熱水壺
我等一個禮拜的熱水壺
有時候 我覺得是自己太笨了
真的對生活蠢到 不太好
真是 難為我的父母 在我丟三落四的童年
扮演 吃不倒的角色
掏出 胖胖的大象錢包 我又搭車上山了
陽明山好像 一朵雲喔
我因為熱水瓶哭
真的很像白吃
那個東西 到底是 有多難買
想不透
還是 天氣晴朗 就可以不哭了
可以 跑來跑去說 誰需要熱熱的阿
我就是一個太陽阿
還是可以 大太陽時 就不想他了
可以 放肆的說 他是誰阿
阿 忘記了ㄟ
忘記這麼久的 心力耗損
好像我一直想要補破的零錢包一樣
那個錢包 是好久之前 小陸跟我在公館買的
我們兩個在台北 跟在台南 的友情
是一樣的
我們在台北西門町看電影 吃麥當勞
我每次看到他 都在哭 一直哭
好像看到 親人一樣 好像我被關一樣
我覺得他也真無奈
每次開開心心 約我出去 我都哭哭啼啼
這一次 是我最後一次 這樣亂哭了
真的
在台南 我就跟他 每次都把衣服穿很少
一直嫌台南好熱
然後 我們又亂晃 亂晃
晃到要開學
然後在台北 嫌太冷
我每次都會說 我今天要找到什麼東西
我的人生一直都在尋找什麼 狠不重要的
但我沒有 會死的
比方說 日曆本
2004之所以 那麼重要就是那本日曆本 把每天的事情
那麼剛好的 塞在一個剛好大小的格子
包括了 遇到誰 誰消失 天氣如何 哭了笑了
看的電影 和日劇
而另外一個就是零錢包了
我本來沒有用零錢包的習慣
我都是 把發票阿 鈔票阿 鑰匙阿 全部塞在外套口袋
然後再一次掏出來
康啷康啷 亂找一把
但是自從那個零錢包出現之後 我開始 逃離陽明山魔咒
我習慣了捷運 公車
練習好快狠準掏錢的功力
對於悠遊卡這種掉幾次都不知道掉去哪的薄薄一片來說
這個零錢包跟我投緣 又順手
在我不買纯喫茶之後
他還是 提供了隨時隨地塞滿十元和五元的好心腸
我喜歡他夾式的設計 兩顆珠珠那麼剛好一轉就開
啪搭就蓋起來
他沒有被誰稱讚過 尤其在他 越來越黑之後
可是我 不會忘記它
它破掉了
就是那種底下破一個大洞的
我開始尋找別的錢包可以來代替它吐錢
各地的錢包真是琳瑯滿目
米尼的 美樂第的 米菲兔 還有維尼等 各式各樣 可愛的皮包
但他們都是拉鍊的 他們狠漂亮
卻讓我買不下手
我不是龜毛的人 卻無法說服自己 要買下任何一個
奇怪
夾式的零錢包 為什麼都要做的 這麼醜
這麼像老奶奶從珠寶盒拿出來的鳥貨
一點都不適合我
一點都不可愛 粗糙 又 難用
珠珠也很緊 不好開
我打算把那零錢包拿去補一補繼續使用
我姐笑我 天阿 你不是在一個物質大學討生活ㄇ
怎麼都沒人 像當初笑你那個無鍵盤手機一樣笑你阿
好像真的沒有
因為 最愛的東西根本不會拿出來愛現
這錢包不僅黑黑的 佈滿我的手汗漬
這個錢包已經到了 一塊錢自動被擠出門外的窘境
我有點對不起那些零錢
藍色大象出現了
緩緩爬進我口袋
它是原本我買來要送人卻沒送出去的
它 錢塞越多 肚子越胖 它有軟軟的耳朵 狠好捏
常常 就這樣 讓我塞太多東西了
上禮拜上上禮拜的鈔票
通通在裡面 大家都藏在大大的肚子裡
相安無事
雖然它也是 拉鍊的 要多花0.6秒去開它
可是它很有誠意 頗好拉開 也頗好關起來
它有點像是你去找你好朋友的路上
遇到那種人很好的路人甲
你也不知道它啥時開始走到你旁邊的
可是就可以跟它說一陣子的話
直到你找到你好朋友為止
而我也習慣它胖胖的肚子 軟軟的耳朵
還有 能忍則忍的個性
我會暫時 愛著你的
原本那個 氣勢凌人的呢
它也不過就是躺在 抽屜裡一個英雄無用武之地的紀念品
雨停了
小孟送給我半新的電磁爐
她說 不要再找讓你難過的熱水瓶了
用這個一下就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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